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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做牛做马都没办法报答你的恩情了。”
瞎子面色微变，一句话说得颇为底气不足。
“是吗？”蜂娘子伸指点了点瞎子胸口。“沐沐今年可是已经十六岁了？”
“你别打她的主意，死了这条心吧！”瞎子语气转冷，断然哼了一声。
“瞧把你吓得。跟你闹着玩呢。”蜂娘子微笑，“我过问一下老友的女儿也不行了？”
“闹着玩都不行。这事你想都不要想。”瞎子丝毫不假颜色。“拿了钱就走吧，我欠你一诺。若是有事，能救你的时候我必救你。若是救不了你，就杀光你的仇人替你报仇。”
“呸！谁要你救！”蜂娘子啐了一口，幽幽道：“眼看这江湖又要乱了。……瞎子！”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
“我听着呢。”瞎子淡淡回应道。
“以后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要你救。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怕是谁也救不了。”蜂娘子轻声道：“只求你看在往日一起共患难同富贵的情分上，给毒蜂谷留一线香火。我就感恩戴德了。”
“这是什么话。你好好在南境呆着，自然不会有事。”瞎子淡淡回了一句，拄着卦旆向宅院深处走去。“时候不早，你该走了。我也得去后边看看地道打通了没有。”
“就怕我在南境呆不住。”蜂娘子没有挪动脚步，沉静得道：“十几年前你也是这样跟我们说。可最后还不是……”
“那是从前！”瞎子的身形顿住，神色冷肃。“现在的我，正在努力让事情变得有救一些。”
“你的努力就是在一个蠢得像白痴一样的孩子面前装神弄鬼么？”蜂娘子讥诮道：“这样的你，还不如去找金凤凰拼命！那样死得还有价值一些。”
“住口！”瞎子猛地转过身来，伸手扼住蜂娘子颀长的颈子。“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你怕什么！”蜂娘子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面上却一丝惧意也无。
她挑衅得回望对方，一字一顿的反击了回去。
“我怕你不知不觉便死于非命。当年剩下的老弟兄已经不多，我不想再失去谁了。”瞎子松开了手，缓缓背过身去。话到最后，语气中竟带着些久违的宠溺骄纵。
“乖，老实在南境呆着。我保你和你的徒子徒孙平安无事，一辈子大富大贵。”
说完再也不停留，拄着卦旆飞快的消失在蜂娘子视线之中。
“时过这么多年，纵使她恨你憎你害你……你终究还是没忘了她。”蜂娘子痴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黯然自语了一句。
瞎子这会没时间担心蜂娘子的复杂心绪，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宅院里，正遇上满脸尘土从暗道里爬出来的鸡鸣山五兄弟里的头陀。
“公子叫我来通知你，前面解决了没有？地道挖通了，咱们这就可以……”
头陀看见瞎子便是一阵大呼小叫，话还没说完，就被瞎子一把揪住脖颈塞回暗道里。
“噤声！也不怕被外面的人听见！”瞎子没好气训斥了一句，飞身跟着跳进暗道。
头陀摸着被掐出四根指印的脖子，看着在前面一路狂奔的瞎子，嘀嘀咕咕自语道：“这老瞎子吃了火药还是怎地，恁大的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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