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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的谋划想要获得成功,首先要陆鸿在面对尚大成的时候能够战而胜之。
陆鸿能赢吗?
除了此时看不见战局的瞎子之外,没有人对他有更多的信心。
这其中,甚至包括陆鸿自己。
这是一场看不到结局的战斗,铺天盖地的杖影将他周身围绕的密不透风。无论他如何抵抗,总也逃不出对方的追袭。
尽管尚大成已现疲态,尽管他的攻势已经不如开始时那么凌厉,但那只是旁观者的视角,既不能感同,亦不能身受。
常人看来只是一招精彩的对决,对于陆鸿而言,却如一座座大山压下来一般。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他连一口顺畅的呼吸都很难。
只是机械的挥刀格挡,斩击,反撩……
打小就开始习练的刀法,下意识的就使了出来。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一幕幕小时候跟在师父身边练习的情景。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陆鸿的灵魂与身体似乎完全的分离开来。
此时此刻,他的灵魂游离在外。身体能够感到来自于外界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他难以呼吸,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脑海中却是慢放一般的回忆,树林里练习,山泉边练习,茅屋前练习,三九严寒的冬夜里练习,酷热难当的盛夏里练习。
回忆,现实无缝融合在一起。偏偏他这个统属身体的灵魂却如此清澈的洞察了一切,两不耽误,却又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在外人眼中,却是陆鸿有如神助一样的发挥。
明明这一招下去,他再也无处可躲了,可少年的身体却弯折成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从杖下险死还生。
明明这一棍拍中了他的肩膀,按理说少年应该口吐鲜血,再倒飞出去摔个半死不活。可陆鸿却只是打了个滚,翻身起来如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状态不仅令观战者不断推翻之前的看法,对陆鸿的评价一再拔高,直到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同时也让战斗主动权的掌握者尚大成感到无比的难受。
再没有比一个打不死、打不败,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的对手更加让人头疼了。
每一次的命中,他都无比的确信自己的攻击力度。
但决斗不是比赛,点数的领先对于最后的结果毫无意义。
这小兔崽子除了那套仿佛永无止境的刀法之外,到底还练了什么防身功夫?
十三太保横练?还是云贵山岭的神打?
尚大成虽然功夫不济,但总归还是吃了多年的咸盐,见多识广。
可多年的经验用到陆鸿身上,竟没有一丁点头绪。
日头渐渐升起,两人翻翻滚滚,竟斗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陆鸿虽处劣势,但坚持至今仍无败象。尚大成却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渐渐消耗殆尽,手里轻便的龙头拐杖,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了。
“这是什么妖怪!”白鸟号上,一个水手咋舌道:“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力竭倒下了吧!”
瞎子听闻此言,脸上笑容更盛。他得意的昂起头,怪声笑道:“这才哪到哪?让你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