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云。”妃凛叫着他的名字，眸光柔和地说着，“要不，我和你来一场交易。你协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摆脱冥府，让你可以重新和鬼蝶妹妹在一起。”
“我拒绝。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会和堕神者同流合污！”他凛然说着。
“那就可惜了。本来你还有一条活路可走，但你现在选择了一条死路。”妃凛一脸遗憾地摇头，眸光转为狠戾，“这一次你会死得很惨。”
津云不为所动，他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们大费周章，相隔了五十年才开始你们的计划，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是有御神之术吗？不如你猜猜看？”
妃凛哈哈一笑，充满了取笑的意味，“慕容津云，你觉得你和鬼蝶的存在价值是什么呢？”
存在的价值……
津云蹙眉。对于眼前的妃凛来说，当年的他和鬼蝶都是她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五十年后，她怎么会再次将他和莫君妍牵扯进来……等一等，存在的价值，他知道了！
“你刚刚说了失落的神子缺了一半的灵魄。当年，你取出我的心头血让失落神子成形，再以鬼蝶的力量作为孕育的母体，这一次你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他瞠目。
妃凛再次鼓掌，一笑，“这不难猜，对吧？”
津云咬紧了牙关，心中登时生出了无比忿恨的感觉。
五十年前，他和鬼蝶真心相爱，却在妃凛的摆弄下，变成了一死一伤的局面。
五十年后，对方依然想把自己的野心建筑在他和莫君妍的身上，他不可以再一次让莫君妍承受当年的苦痛！
妃凛突然开口提醒他，“慕容津云，与其在这里想着对付我的办法，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为自己的小命打算吧。你，唤醒不了她，莫君妍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接下来你要面对将是被仇恨桎梏纠缠了五十年的鬼蝶！”
“什么——”
“对谈的时间结束了，谢谢你帮我争取这么多时间！”
妃凛倏然一笑，津云瞠目看去，只见跪坐在一旁的莫君妍身下出现了已经成形的法阵。
法阵散发出黑气，包围了莫君妍。
上一秒还在处于浑噩迷惘的莫君妍，猛地发出愤怒的嘶吼声，然后抬眸看向津云。
那双眼睛已经被怨恨填满，致使她的眸色也转化为赤红之色。
他曾经见过的，这只有上古凶魂或是怨念极深的邪物才会拥有的眸色。
莫君妍已经彻底被黑化，变成了等同于上古凶魂的存在。
妃凛倏然怒叫起来，“慕容津云，原来你除了冷心无情之外，还编得一手好故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妹妹上你的当！”
一说完，津云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刺骨寒意，他赶紧往旁一闪，嘶啦的一声，本来还处于迷惘的莫君妍竟然已经恢复过来，重新拿起短刃袭击他。
“姐姐，这种人与他多说无益，直接交给妹妹就好了。”眼神变得无比冰冷的莫君妍嘴角微扬，展示出猎人的嗜血笑容，“我一定会让他好好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妃凛点了点头，带着单于翎一起跃开。
“慢着，鬼蝶！”
不得已之下，他一喊少女的前世名字，果然让少女止住了攻击。
“你先听我说——”
“好啊，等我砍下你的胳膊再听你说！”
凌厉的风声掠过，津云赶紧闪避，手中的赤炎剑自然而然刺向她。
莫君妍冷哼一声，手里挽个花，不顾他的挺剑直刺，狠而准地在他的肩胛砍落。
如果津云这一剑刺到底，莫君妍肯定会受伤，而她的攻击也将跟着落空。
但，剑尖快要触及莫君妍皮肉的时候，津云猛地咬牙一偏手，剑尖唰的一声顺着她的衣襟划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
几乎同时，短刃刺入了津云的肩胛，莫君妍冷笑，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拖。
眼快手起刀落，津云的胳膊就要和身躯分离，他手中的赤炎剑疾飞而出，竟然是对准了妃凛！
莫君妍一惊，连忙抽出短刃，一闪身就来到姐姐的跟前，挡下了赤炎剑。
离火燃起，妃凛后退了两步，莫君妍不慌不忙地割掉自己着火的衣袖，恼恨无比地瞪向津云。
津云的险招不成功，但至少保住了自己的胳膊。他粗喘着气，开始在内心快速地盘算。
本来他以为只要除掉妃凛，莫君妍就会重新恢复理智。但眼前所见，只要他攻击妃凛，莫君妍就会自然地维护对方，他想要先将妃凛除掉再唤醒莫君妍的这一步棋行不通。
可是，如果他不把妃凛除掉，莫君妍就还是被鬼蝶的阴影缠身，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姐姐控制了我，对吗？”
莫君妍突然开口，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然后狠狠地道：“你错了！我就是我，我是彻彻底底苏醒过来的鬼蝶，那个被你愚弄的人类少女已经被我取代，她再也回不来！”
“你……在说什么？”津云瞠目。
“我说，这个世上再无莫君妍这个女孩！”
黑气猛地蹿涌，津云看着少女突然张开双臂仰首望天，整个身躯与席卷而来的黑气融合起来，她的身躯化作了黑雾，脸部也逐渐被黑气吞没，人类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只剩下一双赤红如火的眼睛……
妃凛颇感惊喜地笑了起来，单于翎露出惊讶的表情，津云却在这个时候退后了一大步。
他虽然不知道莫君妍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了。
四周漫舞的黑蝶纷纷飞向主人的方向，本来缠裹着金莲结界的黑蝶也瞬间回拢，前仆后继地黏贴在主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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