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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无言了，她垂下头，垂放在侧的双手悄然握紧拳头。
“我相信津云。”过了好久，少女才以蚊呐般的声音开口说着。
“鬼蝶，你被爱情蒙蔽了眼睛，不再是以前那个让姐姐引以为傲的妹妹了。”女人一脸的失望。
“妃凛姐姐，你不懂，因为你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爱情。”
女人凝望她半晌，倏然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头尽是讽刺和愤恨的意思。
“好，你有自信，我就非得要将你这份自信击得支离破碎！”
女人猛地扬起手，跌坐在地的少女顿时像是被无形大手揪扯起来一样，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
少女露出痛苦的表情，小手紧紧攀过那只掐紧自己脖子的无形大手，发出了嘎嘎的喘气声。
“元归一、一归元，万象始于起点，起点迈向万种变相，吾名为堕神者妃凛，换更、变更，与彼人堕神者鬼蝶转变成同路同相之人！”
女人突然高声念着咒语，少女瞠目看着自己敬爱的姐姐，一下子惊诧得忘记了挣扎。
随之，变化产生了。
少女的样貌逐渐改变，变成了女人的样子。
女人则顶替了少女的面容，化身成为了少女的样子。
咒语完成之后，妃凛松开手，鬼蝶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姐姐……你……”
“你说慕容津云很爱你，我现在就变成你的样子，回到他的身边去。然后，代替你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任务！”妃凛冷声说着。
“不！姐姐，我求求你！”鬼蝶失声惊呼起来，跌跌撞撞地爬向笼子，伸长手想要阻止自己的姐姐。
“我会取出他的心头血，代替你孕育失落的神子。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爱你，那么我将成功，反之，如果他会对顶着你皮相的我出手，那就代表你输了！”妃凛大声说着。
“我不理会输赢……我不允许你去伤害津云……我一定……要阻止你！”鬼蝶咬牙，开始要逼使自己施展出困锁姐姐的力量。
可是，下一秒她很快发现向来互相牵制的能力居然失效了。
姐姐的能力没有被她制止以及困锁。
她的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说着，“不可能的……”
“你已经失去了困锁我的机会，从此以后都不再有这样的可能了，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帮我解除这层禁制的替代品。”
“不可能！要解除这层禁制唯有身上流有贪狼星血统的驱魔师才可以……”鬼蝶倏然住口，忽然间明白过来了，“那个人，你找到了？”
“找到了。而且我还和他……有了身体上的结合。”
妃凛凑前，眸光中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光彩，神色颇为得意，“只可惜他不是降世仙者的体质，不然我会比你更早完成大家长吩咐的任务，成就我们堕神者一族的希冀！”
“你！”倏然明白过来的鬼蝶顿时咬牙切齿，紧紧捉住了牢笼的黑色杆子，不理会手心因此受伤而冒出鲜血，愤怒吼叫，“其实你一早就有此打算，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没错。”
妃凛也是一脸忿恨，咬牙说着，“出生至今，我是你的钥匙，你却偏偏是我的锁，为什么上天会注定你是成为压制我的那个人？我一直都过着被你骑压在头上的日子！我厌倦了，我发誓终有一天你需要为欺压我一事付出代价，现在讨债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我会取代你在大家长心中的地位，更会亲手毁了你心爱的人，让他带着对你深深的怨恨滚回冥府去！”妃凛哈哈一笑，傲然地迎上她瞬间变得绝望的眼神，“这一次，你注定输得彻底，鬼蝶！”
鬼蝶大叫起来，嘴里骂着不明的语言，激动得不断摇晃着固若金汤的牢笼。
妃凛哈哈大笑，转身就离开了。
津云看到了这里，倏然有了一种豁然醒悟的感觉。
他凝望着陷入绝望大哭的鬼蝶，不由自主地踏上一步。
手，伸了出去，他想要握过少女的手。
画面却在这个时候宣告终止，嘭的一声，画面碎开散落，眼前的一切再次归于无形。
津云打住了脚步，脸上尽是错愕与惊诧。
他隐约明白自己接下来会看到的是什么。
* * *
时间失序了。
于是，记忆也跟着失序了。
————
津云再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到之前的画面之中。
一大片鲜血在他面前洒落。
黑发的男人像是断线木偶一样，失去生命力地往后跌落。
胸口的部位被一把匕首穿透而过，溅喷出来的鲜血像是崩坏的水龙头，一颗血红色若拇指般大小的水晶锥体缓缓自男人胸口的窟窿中浮出。
之前被黑发男人搂在怀里的少女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她右手平伸，拿过了那颗血红色的水晶锥体，再以轻蔑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黑发男人。
“柔柔……”黑发男人瞠目看着少女。
刚刚那把刺穿了黑发男人胸膛的那把黑色匕首，是以邪恶的黑气幻化而成。
那是堕神者才拥有的力量。
“慕容津云，我等你说爱这字太久了。只有你真正动了情，你的心头血才能够有所用途，我们堕神一族渴望已久的失落的神子终于可以诞生了！哈哈哈！”少女大笑，眼神残冷。
黑发男人瞠目，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离，他看着这个他深爱的少女，难以置信地说着。
“你……在骗我……”
“我当然是在骗你，蠢蛋。”少女哈哈大笑，表情冷戾，“不妨告诉你，我从来不曾爱过你。这半年来我做了许多，都是为了掳获你的真心！现在我终于得到我要的心头血了，你这个废物也没了存在的价值，你就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死吧！”
“你……做了什么……”
“哦哦，我和单于家的人勾结了，一起发放假消息将东诸八家的人引去了一个陷阱。在那儿，正有无数的饥渴鬼妖等着他们，他们进去之后就永远出不来了，因为陷阱的入口就是魔域的入口！哈哈哈！听到这个消息的你，有没有很惊讶呢？”
黑发男人激动之下，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但，黑发男人丝毫做不了什么，一种叫做濒死的感觉正排山倒海涌上，逐渐将他吞没。
“我爱你……那么深……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黑发男人拼尽力气地咆哮出来。
少女的眼神怨毒狠绝，冷声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恨你，想要你死！”
黑发男人咬牙，嘴角流落更多的鲜血，不知从何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翻身坐起，大手掐上了少女的咽喉，狠狠地将少女逼退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