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伟民没有多作停留，径直走向了门外。
按照张天飞的描述，他听到的声音是很粗狂的，自己听到的明明却有点尖。一个人会经历一到两次的变声期，成年以后就会变得很稳定，不会发生太多的变化。
张天飞记错了？或者说张天飞和王明广有什么样的私人恩怨，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王明广，不排除这个可能。退会不会张天飞那会听到的声音才是王明广真正的声音，自己听到的是他装出来的。刚才自己的表现很稀松平常，王明广表现的也很轻送，这是什么原因？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石伟民的判断一时有些迷茫，他当即决定去村东的河边，或许在那里能遇到疯子。
当初的河流已经变的浑浊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石伟民按照上次遇到疯子的路线搜索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疯子。
“喂，李局长，对还没有找到。”是李中央打过来的电话，先前石伟民已经汇报了疯子走丢的情况，李中央并没有批评他。
“有什么收获没有？”李中央关切的问着，李强的公审大会快要召开了，到那会刘凤被李强杀害就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力，到时候再想宣布重新调查对于上级，对于刘凤的家人也不好交待。
“有。”石伟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电话里听到石伟民的回答，李中央喜出望外。“快说说，我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石伟民不敢卖关子，把张天飞的发现和自己的判断汇报给了李中央。
汇报完李中央陷入了沉默，不无焦虑的说道：“伟民，据我所知你嘴里的那个王明广刚被市里推举优秀农民企业家，他有可能当选为下一届的人大代表，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能动他，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王明广的这层背景倒是在石伟民的意料之外，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自己得加快调查的进度了，要不然如果一旦当选，那么调查程序就复杂的多了。
“伟民，你刚才说他的声音和那个张天飞描叙的不一样，这很正常啊，说不定当初是捏着嗓子说话呢，又或者就像你说的那样，根本不是王明广呢？”
石伟民神情严肃的说的回答到：“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地方，目前我只能肯定罗清玉是王明广的姘头，王明广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我还不能确认。”
“市局的一些同事和这个王明广有过一些接触，我从侧面打听打听吧。”
“谢谢李局长的支持。”石伟民感激的说着。
“嗯，不过，石警官，我要强调的是宁可放过一千，不能错杀一个，证据一定要扎实。”李中央强调到。
石伟民郑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石伟民踌躇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让石伟民的嘴角向上翻了起来，是疯子。
疯子坐在一个坟堆上，嚼着给死人上供的忌品。石伟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一把就抓住了疯子。
疯子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眼神惶恐的看着石伟民。
连石伟民也不知道原因，看到这个疯子总觉得特别的亲切，捂着肚子笑着。疯子倒也不介意，也跟着傻傻的笑出了声，画风实在是诡异。
石伟民走过去拉起了疯子，埋怨道：“疯子啊，不够意思啊，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这要是放在抗战时间你这人容易当叛徒。”
疯子没有说话，指了指地上吃的。
“你是说让我吃这些吗？不不不，我就不吃了。”石伟民猜测着疯子的意思。
打闹了一阵，石伟民觉得疯子对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决定问一件只有他能回答的困惑。
疯子貌似也感受了石伟民表情的变化，直愣愣的看着。
“来，疯子，坐。”石伟民和善的拉着疯子的手。
斟酌片刻后，石伟民决定再试试。
“疯子，我接下来的这番话，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不要怕。”石伟民紧紧的握住疯子。
石伟民并没有循序渐进的问着：“你是认识刘凤的对吧。”
“刘凤”两个字就像紧箍咒一样让疯子又躁动了起来，身体又开始抽搐了起来。
石伟民用的力道大了一些，安抚着疯子的情绪。倒也是奇怪，疯子这次没有跑，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疯子， 你是不是看见些什么了？你告诉我，行不行。”语气就像哄孩子一样温柔。
“杀人，杀人。”疯子又重复起了这个词。
“我知道，罗清玉你认识吗？”石伟民趁热打铁的追问着。
疯子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无奈石伟民的力量太大，在地上拼了命的挣扎，像野狗一样狂躁不安。
石伟民只好停止了问询，他担心再这样刺激疯子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只能等着疯子再次平复下来。
“先喝点水吧，先不说这件事情了。”石伟民拧开了自己的瓶盖给了疯子。
“喂，李医生在忙吗？”石伟民把电话打到了李静怡那里。
李静怡盖住手机话筒，：“先休息十分钟，都先出去吧。”
本来一脸严肃的李静怡看到石伟民的号码，不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甜甜的说：“没事，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石伟民顾不上寒暄，：“我这里有一个被凶杀案刺激的人，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他能冷静下来呢？”
“哦，这事啊。”李静怡的脸又沉了下来。但还是给予了回答：“我没接触那个人，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但我这里有一个比较冒险的办法。”
“什么办法，赶紧说说。”石伟民眼前一亮，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就是拿这件事情再次不断的刺激他，迫使他不得不回忆以前。先前有过成功的例子，但是很危险。我在忙，挂了”
“喂喂，刚才不是还说不忙吗？这女人真是搞不懂。”石伟民无奈的摇了摇头。
用一件事情不断的刺激他？石伟民注视着疯子，有点于心不忍，可这又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石伟民决定试一试。
“疯子，你看见了杀人对不对，你看见了杀人对不对。”石伟民紧紧的抱着疯子，不让他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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