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阿嚏！！！”
一个喷嚏，鼻涕喷出去老远。
罗德伸手擦了擦鼻子，吸了好几下，眯缝眼本来就够小的了，现在冻的浑身瑟瑟发抖，眼皮子抬不起来，动态之下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烤火不要靠太近，蠢。”
达科路过，鄙视了罗德一下。
“老子会不知道吗？小鬼我告诉你，在野外生存方面，老子可是你的……阿嚏！”
“阿嚏是什么？你是我的阿嚏是什么意思？”
“……你特么的……阿嚏！！！”
“好丢脸啊，阿梅洛，这是你的朋友吗？”
“啊……啊？？我的朋友？罗德大哥吗？他当然是我的……”
“阿嚏！！！”
“谁带来这个传染源的？能不能直接丢进火里烤了？？”
火堆已经燃烧起来了。
诺埃尔的天气已经进入夏日，距离达科和罗德第一次碰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
那个时候是深秋吧？
罗德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火光，回忆着一些画面。
“你叫弗朗西斯科，是吧。”
达科走到另一个冻死鬼身边，看着黑暗骑士瑟瑟发抖的样子，笑道：“不愧是骑士啊，抖起来都比某些猎人要端庄。”
“小鬼你是要死了是吗？？”
“打你的喷嚏。”
“阿嚏！”
“哈哈哈哈哈哈鼻涕又出来了，艾瑞丝，给他丢张树叶过去，让他自己好好擦擦，恶心死了。”
“树叶？这种行不行~？”
“不行，这种不行，找带倒刺的。”
“哈哈~太狠了小弟弟~”
“阿嚏！！！”
呃……
看着这几个人相互之间的相处模式，弗朗西斯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一个团队，这样一堆说话没半句正经的“乌合之众”，居然大破下位恶魔，还干掉了两个上位神？？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时刻，罗德身上的冰层开始破碎的一瞬间，弗朗西斯科刚刚恢复一丁点意识。
他记得阿梅洛正在给自己倒药剂，余光扫到了罗德那边的情况。
不可思议。
罗德所在的那个位置，作为曾经差点在冰寒地狱里全剧终的弗朗西斯科，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那种位置，不事先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疯狂降温的话，直接走进去，是会因为血液瞬间被冻住，而当场死亡的。
这几个家伙毫发无损，一个喷嚏都没有，肯定没有进去过。
所以他们是用了某种办法，在远距离就把冰层弄碎了。
怎么做到的？？魔法吗？？？
“传动。”
这小鬼会读心。
“你想要知道我们救出大叔的原理的话，这原理叫传动。”
14岁？15岁？差不多这个年纪吧。
会读心，这个年纪。
这是什么概念……？！
“原本就已经不平衡了，那里的冰层，大叔的身体在往后靠，力量是有的，重力。”
达科两只手比划着：“但是破损孔洞的位置不好，没有形成联动，相互独立，中间的冰层可以支撑住重力重量。”
反正我听不懂。
弗朗西斯科还是想听。
“需要用更多的孔洞来联通，制造裂痕和联动效果。减少大块冰层的数量，在一个点上破开缺口，重力就会救出大叔了。”
达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是武器，我的武器。”
“……见识到了。”
弗朗西斯科又怎么会忘记呢？
“你睁眼过吗？”
达科的话题转的很快。
“睁过，但没有罗德转变那么快。”
弗朗西斯科回答。
“每个人的浅意识层作用效果不同，你是骑士，从小接受系统训练的目的，是要摒弃人类本身的大多数本能。恐惧、兴奋、懊悔、怒火，骑士都要摒弃的吧？因为你们是骑士，骑士精神是偏向理性的战斗，对吧？”
“你懂的很多。”
“我猜的，大概总是这么回事嘛。”
达科耸耸肩，微微侧首，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打喷嚏的罗德道：“他不一样，他是赏金猎人，从小也接受训练，但赏金猎人的训练，目的是要最大化‘本能’。”
“因为赏金猎人的战斗和骑士不一样，不是要守护什么东西，而是要掠夺什么东西。所以他们的战斗更加快速残忍，没有试探对方是否有恶意，要不要主动出击之类问题的时间。一碰面就是死战，自然界的猎杀者们，是不会给你时间思考的。”
王也是这样。
弗朗西斯科点头。
“所以他的本能被放到最大了，最大化的本能，给了他不可思议的探知能力。眼睛，鼻子，耳朵，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感官，他都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赏金猎人的战斗除了最基础的一些公理性动作之外，没有规律和战术方法可循。不像你们，一招一式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他们的战斗，是绝对的随机应变，身体层面上的。”
达科继续道：“所以他的浅意识层，作用比你要强，强许多许多倍。”
“……仪式的作用也就来的更快了。”
弗朗西斯科有些明白过来了。
“没错，你回想一下，你们之中那些偏向兽性的家伙们，仪式作用也会来的比较快。而且要么信仰的不得了，要么就不太相信，因为他们的身体在抗拒这种改变。这一切他们自己是不知道的，都是本能。”
偏向兽性的家伙，马尔奇，考因斯，库兹密斯特他们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睁眼的时候，看得清吗？神做了什么动作？”
“……好像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睛盯着你的看的时候，你会忘了很多东西。有种……臣服，战斗力上的臣服的感觉。”
弗朗西斯科回忆着。
“所以就没有看到任何动作？一点都没有？比如……伸手往你们眼睛里放点什么东西？”
“……没有，或者说我没有看到。”
很快。
达科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弗朗西斯科的肩膀算是打过招呼，信步走开了。
快到肉眼看不到，这么复杂精细的动作，是不可能的。
要把眼睛稍微撑开一点，放进东西，还不能伤到眼睛。动作再快也会被察觉的，这种速度已经超越了生物可以达到的极限了。
是时间的问题。
那一瞬间，一定有什么违背时间常理的事情发生了。
神的身上，一定有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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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标题：里面……咳咳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