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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卷说明:为了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东方唯美主义,更好地了解我的作品,特地写了一篇文艺散论。希望能得到更多读者的厚爱)
前言:东方唯美主义是一个断代的写作流派。20世纪初经西方唯美主义的洗礼,自觉地走出闭塞的空间,走进更为广阔的唯美世界。但,这仅局限于创作宗旨上,即“为艺术而艺术”,在创作手法和审美趣味上依旧沿袭传统,保持浓郁的民族韵味,呈现别异于西方的“东方美”。
本文着力于展现东方唯美的传统、探讨现代东方唯美对传统的继承,以李商隐、辛弃疾和三岛由纪夫为最杰出的代表,建立平行世界的联系,再续东方唯美的唯美前缘。
一、东方唯美
东方唯美是将日常的平凡生活美化,不同于西方“超脱生活”。所谓的“美化”是本质意义上的美化,不含有否定的成分,“以恶为美”、“以丑为美”都难以接受。“美化”往往通过意象群的运用来达到某种满足,这种“满足”有时极致贴切、有时极致背离,追求共鸣或追求独响。“美化”受时空的限制颇为无奈:几千年过去依旧沉湎“过去”;总是有望不断的故乡山川,响应着拍不断的栏杆。不过,集大成者往往开辟新路,正如商隐的心象、弃疾的军事意象:“过去”不一定为真,也可亦真亦幻;“斩不断”的不一定是羁旅情思,也可是家国之痛。东方唯美在历史长河往往固步自封,骈体文、西昆体长久的“无创新”便是最好的例子,一旦“四面楚歌”即最先变革,毕竟为世人眼中的“肤浅”,孰知其厚重?西方的一套按部就班地移植,中国主流一贯排斥,而在日本却碰撞出惊人的火花!
二、超凡脱俗的投影艺术
说到“投影”,我们会想几何、向量,定性三角函数,然后算长度。在工科类,“投影”的应用就是仿制,眼中所见机械,依“葫芦”再做一个,结构、样式无异,不过次品。东方唯美也有“投影”的因子,必不可少甚至于最关键一环,多人运用,少人分析,不妨定个性:观照之物所蕴藉的审美者的情感。顺着顾随老先生的思路分析:
(一)感觉→(二)情感→(三)思想
于“观照之物”,审美者有不同感觉,曾经的“新感觉派”顾名思义着力于此。如何玩味“感觉”,主要还是距离的把握。时间越往后推,“感觉”习惯性扯远,当下“光怪陆离”的感知足以“杀死文字”。传统不这样,认为贴切的好,玩的花样很多:眼、耳、鼻、舌、身都行。比如“荷花”,可见:“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可闻:“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可听:不多见,太依赖风;可吃:闻所未闻,除散文中的闲笔;不可触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感官距离越远越受重视,唯美者対声色的追求不过是因距离满足耽想,他们会无视“肌肤之亲”、“口舌之快”,视之为“庸俗”,这一点,东西方一致。为什么贴切好?主要便于抒情,由此衍生约定俗成的意象供后人摘用,如柳、亭。不妨举个例子:
1、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李商隐《二月二日》
2、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王之涣《凉州词》
笙怕冷,吹不响;笛声怨,话凄凉。笙、笛意象的选择,十分贴切,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唯美者不应以“光怪陆离”示人,感觉信马由缰,像李贺不过出奇,美得却毫无道理。
于审美者,“观照之物”有同一情感,如杜甫名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情感的流露在于适时适地适物,即唯美者认为象征性是否具备。以《锦瑟》为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全诗的诗眼——“惘然”。由于审美者李商隐“惘然”的情感,所有“观照之物”皆沾染上朦胧的色彩。这里的“观照之物”本应只有锦瑟,但诗人却运用心象,即虚幻的“观照之物”来演绎此情。在这个层面上,李商隐的潜意识已经脱离现实,奇迹般地与西方唯美擦了个边。但本质上,还是睹物思情,还是近于人情,还是东方唯美。顾老在讲课时谈到了对“惘然”一词的欣赏,我深有感触。一个文学作品,谈论情感的优劣、新旧显然无稽,自然而然地流露自然而然地动人,唯美者注意的不应是“情为何物”,而是如何“生死相许”。“惘然”是最后的,之所以欣赏,并非优于也并非新奇,而是诗人超凡脱俗地投影了心境,投影了“惘然”的状态,一切发端于锦瑟而已。准确地说,情感是自发的,自发的过程有“观照之物”参与,类似于催化剂,催化的实效才是东方唯美的追求。
现代日本电影,以小津安二郎导演的家庭题材影片为代表,具有传统东方唯美的气质。景物的过渡、言语的过渡,有一份自然与从容,跳动着一颗发现生活美的心。在影片中,美并不肤浅,问候语是可感知心灵温度的,细节的不经意可使情节顺乎直下,拧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教美毁灭。正如《东京物语》的推轨镜头:
在热海海岸边,老夫妇沿着堤坝走,刚好有一群孩子快乐地奔跑着。
不禁让人联想起商隐的名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东方唯美正如此,即将逝去总教人眷恋不已。
有时候,念头一闪而过:“珍惜”可能是东方唯美的母题。沉重得令人迈不开脚,无助得令人四处张望,痛苦得不禁哼一曲小调。“固步自封”有“固步自封”的必然,只为了守护“最初”的美,连最初都放弃,那么美的就是绝望!屈原投江很美、项羽自刎很美……忍不住吟诵韩偓的《别绪》:
菊露凄罗幕,梨霜恻锦衾。
此生终独宿,到死誓相寻。
情感是无法抑制的,东方唯美的世界往往也止步于此,直至南宋辛弃疾。在叹为观止的情感波澜中,“小我”逐步提升为“大我”,借鉴现实主义创作的经验,使饱和得以突破,向更高层次的“思想”进军,闪烁着“美学”的光芒。(下节再议)
三、别开生面的以力唯美
清代周济(止庵)论词,将词分为自在、当行,我认为不必局限,古诗也可照分。自在本是自然,清真词多如此,“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自然超越自然,感化心境,渊明挽渊明的情怀,摩诘迷摩诘的禅意;感化不费力,“无我”是追求,“野渡无人舟自横”。此非东方唯美所旨,当行方显本色。吾学识甚高、品味甚高、追求甚高,作诗、作词当然高!费力出色者如商隐、弃疾,但二者亦有不同。前文所述,商隐以韵唯美,观照之物好静,定格帧帧,如四折屏风,折处情发,一折一折,情随事迁,缠绵悱恻,正因如此。与之对照,情不过轻薄,小杜之流次于商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赠别二首》其二
竹山化用更妙: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虞美人》
并非唯美,不过自在,却胜于“伪美”。世人皆知,蜡烛燃烧滴蜡似泪,俗套;语言过于流白,既明说了“惜别”,不如“蜡炬成灰泪始干”的直接,“有心”、“替人”实在做作。自在,无所谓情感的抑制;当行,着重于情感的自持。东方唯美执念着象征的深意,写不出而止于观照之物的表象,不如痛快,倒也落得个“也无风雨也无晴”。
三岛继承了“当行”,自不言语,观照之物如影随形,未曾见情起波澜,且看涟漪泛影阵阵:
“电话,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人的感情不断在你体内交错,而你本身只是一种发出单纯铃声的奇妙的机器。形形色色的憎恶、甜爱和欲望,从你身上通过,你一点儿也不感到疼痛吗?抑或那铃声,就是一种时时发作的、不断抽动的、难以忍受的痛楚的呐喊?”
——三岛由纪夫《爱的饥渴》
如此象征煞费苦心,新奇、合理,非一般笔力。情感自持往往反问,反问他物不过反问自己,越刨越深,越问越糊涂,好像有两个自己,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唯美的意义在于莫衷一是。
弃疾以力唯美,沿老杜的路子,却注意着距离,物我常相对而视: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辛弃疾《贺新郎》
老杜不行,物我挨太近,融为一体常见,不从“观照之物”角度出发,总置其被动,想象空间不大,难唯美: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杜甫《春望》
所以老杜非东方唯美的典型(一般不认为其从事唯美主义创作),而弃疾把二者结合起来,成了别开生面的旗手。“力”的体现在多方面:1、“我”之色彩浓烈,既是对词文体的解构,也是对叙述方式的破格。“我”(吾)字频繁出现,既是“以文为词”的标志,也是只言片语的连接。情感抒发畅通无阻,因真挚颇具感染力。2、好用典,玩得起花样,和商隐趣同,是东方唯美精致的包装。唯美者追求高雅,学识高、品位高才有资格唯美,因此美的历程是费力的。3、顾老言,“辛有英雄的手段”,强调弃疾“干才”的难得。曾经策马挥鞭驰骋战场,曾经手起刀落直取将首,问当世前世、诗人谁与争锋?曹操,苍老不如朝气之劲啊。4、“大我”的塑形,主要是意象群的翻新。唯美者在弃疾之前,“观照之物”是“井底之蛙”,要么阅读、要么观察,实践很少,所以只能把玩文字、修辞。感觉层面上折腾,情感又不及商隐,“西昆体”败在创新。弃疾有“干才”,驰骋战场几年,于士兵有情、于百姓有情,这种情感超越“小我”的“拔高”强烈要求着“观照之物”的拓新,于是满足视野期待、具有历史底蕴的军事意象呼之欲出。随着意象群的建构,时空层面于词、于东方唯美都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深而广”之力终究成了思想的崇高(补充说明:并非前代唯美者作诗词无思想,而是不具备崇高感,无法实现思想层面上的唯美,在此无讨论的价值)。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
寂寞着昏沉的醉梦,聆听着万马齐喑的回响;渴望着鲜血的战场,沐浴着日落西山的余晖;淹没沙海不知疲倦的尘埃,诉说着曾经沧海的点滴。浸润胸襟,依旧是点滴的情谊;驰骋心间,依旧是大好河山的梦。也许,世人不再为英雄而歌,英雄却依旧英雄。如果,旗帜飘扬,那是天空的微笑,也是风吹的寂寥。
海水载着梦想远航,浪潮拥着英雄返航,三岛的《潮骚》也有着自己的崇高。威武的海神,依附着渔民的信仰;不灭的灯塔,指引着前进的方向;虔诚的新治,在共同的祝福下,战胜了不可战胜的力量。他伸开五指,指向暮云密布的海洋,不再畏惧,不再迷惘,而是等待新一轮的风暴:
(尚未远航的新治)
新治身边有广大的海洋,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梦想到海外一展宏图……话虽如此,那天打鱼归来,青年望着水平线上当着晚霞行驶的一艘白色货船,心中涌起奇妙的感动。由远方逼近的世界竟然如此广大,这是从未想到过的。这未知世界的印象犹如远雷,殷殷动地而来,随即又消隐了。
船头甲板上晾晒着一只小海星。青年蹲在船头上,眼睛离开落霞,轻轻摇了摇用白色厚毛巾包裹的头颅。
(返航归来的新治)
傍晚,驶过海面的白色货船的影子,和他很久以前看到的虽然不属于同一种类,但也能给新治新鲜的感动。
“我知道那轮船要驶往哪里。船上的生活和艰难情况我全都清楚。”
新治想。至少,这白色的货船失掉了未知的影子。晚夏黄昏时分,拖曳着长长的烟雾远航的白色货船,比起未知更令人心潮起伏的,正是这货船的形态。青年想起用手掌奋力拖住那条救生索的重量。曾经远眺过的那种“未知”里,新治确实用强劲的手掌接触过一次。他觉得,自己也能亲手触摸那艘远洋中的白色货船。他在孩子般心情的驱使下,伸开骨节粗大的五根手指,指向暮云密布的东方的海洋。
毋庸置疑,三岛文字是唯美的,既隐含绵长情丝,又极具思想力度。尚未远航时,“审美者”与“观照之物”平等对话:新治渴望着未知世界,未知世界吸引着他,“观照”不过是思想的交流。返航归来后,“审美者”与“观照之物”默默对视:新治明白,曾经的未知世界掌握在如今的手掌中;白色货船也明白,如今的新治不再是曾经的懵懂,“观照”不再是思想的交流,而是相互的期待。
在《潮骚》一文中,崇高,不是地位的崇高,也不是辛词般思想的崇高,而是欲望的崇高,是与生俱来的。新治成为英雄,并非出于“表现”,也难说是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毕竟同是一条船上的受难者),而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渔民的本能:挑战自我,征服大海!与此同时,青春的勃发与爱情的鼓舞,不断否定“安于现状”的丑态,催促着他向前迈进,往大海里纵身一跃。就这么一“跃”,似乎是不可抗拒的力量使读者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四、跨界衍生的极端主义
“界”分两个层面:时间与空间。时间的跨度,可从南宋中后至20世纪初,期间唯美主义零星发展,难成大器:一方面是因为俗文学逐渐取代雅文学;一方面则是
“经世致用”思想在明清之际的盛行。即是常做唯美文体的四六也影响有限,佳作较之古文甚少;即是作诗作词不减唐宋数量也不及唐宋质量,宗唐宗宋技法虽在,神韵却不在;即是梨园戏剧当头一棒、各路小说齐聚一堂也止不住现实主义倾向:避世者,指摘前朝,厌世者,痴迷神道,警世者,针砭时局,唯美一瞥见红楼,红楼无心塑唯美。空间的跨度,指的是东方唯美的“宗主国”从中国变成了日本,原因众多,主要与时局、政体、文化接受程度有关。于中国而言,随着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开展,传统东方唯美所发端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在欧风美雨来临时,国人丧失了根性,只好全盘接受西方唯美的一套,却又不被主流接受:“左”有左的声张,“自由”有自由的追求,“保守”有保守的念想,就是没能腾出个“唯美”的地儿。夹缝求生,只好依附在各“主义”皮上,偶尔也有一两篇《故都的秋》,读出唯美的落寞。反观日本,有着唯美主义赖以生存的肥沃的土地,传统文化渗透了唐宋唯美的精髓,民族性格在极度自信与极度自卑中彰显着唯美。同样面对抉择,不一味地改变自我,在大时代背景下依旧执念地投影旧时的光晕,哪怕无法成全,也是光与影的美——一路上,街灯把那伙人照得很暗。走进一个光圈,走出一个光圈,谷崎和三岛的距离不过光圈的直径。脚步声很沉却没声音,虽然街道本来寂静。
谷崎先生的作品我是拜读过的,甚至还不自量力改写了《疯癫老人日记》的结局,总认为老头不死不合情理,要么真真正正地“做”,要么痛痛快快地死,可缠来缠去就不打成结。挑逗层面铺得很开,看上去很诱人的胴体,被老头舔来舔去,也是如坐针毡的难受,尤其是“吻足”时,真想把头劈下去,瞧瞧这浴血的脚趾上下地摩擦。《春琴抄》更为虐心,抽手掌抽不过瘾,非要刺瞎双眼尽兴,俩人摸半天摸不到彼此,还不如来条绳子,一端系着头发一端系在“阳具”上,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也算成全。我一心一意崩坏他苦心经营的“唯美”世界,觉得不可理喻也是乐趣无穷,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走极端的路数,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不可理喻”的发现本身就是奇迹,日本唯美者的成就正是走上了极端才今非昔比,谷崎先生贡献的不是恶趣味,不是肤浅,而是一种可能。所以跟风者众多,知名的就他。
SM是极端主义的一种表现,三岛却不吃这套,有着自己的“疯格”。正如陈德文先生所言:
三岛的文学是极端的文学,三岛的人生是极端的人生。
文学的极端是艺术,人生的极端是疯狂。
他真真正正地“为艺术而艺术”,实实在在地把“人生”作为“艺术的模仿”,但不能一概而论的“西化”,不过是亲自为东方唯美挖了地道,身先士卒地进去探探,却封上路口,告诉后来人:“此路不通”。前文写的技法,多少展现了三岛“东方”秉性,但并非图的仅一层表面,实质上依旧传统,如此“西方唯美”不过合拍罢了。其实,一切都源于他性格的“彷徨”:我想做什么,偏偏不这么做;我不想做什么,强逼着自己做;我得到的,亲手毁掉;我得不到的,他人也得不到;我相信他人,于是毁了自己;我相信自己,于是毁了彼此;一切印象,不是具体的某件意义重大的事,而是模糊的肢裂若干的片段;一切真相,不在模糊的肢裂若干的片段,而在具体的某件意义重大的事。正如歌词写道:
每天走在疯狂逐梦的大街上,
我们精神褴褛却又毫无倦怠。
徘徊着寻找着那虚空的欢愉,
奔波着抗争着那无常的命运。 ——汪峰《生来彷徨》
三岛的唯美正是东方唯美传统的再生,是曾经的惘然,曾经的眷恋,曾经的寂寥。不在生活之上作诗,只在生活中疯狂地逐梦;不仅是未来的彷徨,还是过去、现在的彷徨;不要说那首唯美的诗篇是含着微笑写出,哪怕是最欢愉的字里行间也浸润了“未雨绸缪”。一切没有结局,不过是等待的作品:商隐等待着,“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瑶台十二层”;弃疾等待着,“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三岛却无法等待,一把“关孙六”,剖腹、介错,戛然而止的生命。也许,这是唯一的不同:他们把诗作为人生的等待,他把人生作为等待的诗;他们成全了唯美的生,他成全了唯美的死。
是的,不再彷徨……
后语:1、关于“东方唯美主义”的定义域:这是不可回避的问题,作随笔却尽量避开,需要单独说明。时间上,最早可追溯到楚辞,但不好和浪漫主义界定,其后骈体文徒有“唯美”的形式,真正唯美自觉并以唯美主义标榜的第一人是李商隐。空间上,有点“以偏概全”,实在无奈,毕竟西方唯美的空间界定也是如此。不过有一点是事实:古代,中国是东方唯美的“宗主国”,到了现代,日本取而代之。最辉煌、最有代表性的国度提取,是颇为无奈的方法。
2、关于随笔创作:我凭着感觉完成,前人观点很少印象在脑里,这是习惯。不是地道的评论,更多地想建构自己心目中的“东方唯美”。应说“义山”,却言“商隐”,因为不从古文史看。西方唯美的确没仔细钻研,但不影响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