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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全部事项，姜灲、仓木西川就离开了。
自称宅男的网络水军男人很认真，这件事交给他之后完全用不着担心，等时机一到，布下的局会自行启动，相互配合之下，所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此时也就剩下了等待。
回去路上非常冷，不管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也好，街头扫地的劳动人民也好，大自然环境转变后都一样，冻到手发红，好在人并不是动物，不需要完全依靠自然环境活着，人定胜天，似乎说的就是这种事吧。
仓木依然是那么活泼，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期待着伸出手能接住一两朵雪花，可惜还没到时候，“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干嘛，但刚才你让那个死宅做的事，完全是在引起矛盾吧。”
“是啊，”姜灲说着也是长叹，随后又不正经起来，“你能听懂我们之间的对话？”
仓木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只是你们心机太重。”她说完去把姜灲那顶圣诞帽拧过来，戴在自己头上：“等他把矛盾激起来，会给你创造一个好时机，到时候，这里又会乱起来吧。
“你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唔……歇斯底里？反正是站在坑别人的位置，而不是被别人坑，说实话，你变得好快啊，简直是一只幼犬三四个月长大那样。”
“你这伤感情绪哪来的，我们不熟好吧。”姜灲投去一个鄙夷眼神，彻底变得不正经，“搞得好像‘年少时光已不再’的少年朋友们再一次相聚，然后感叹世事无常那样。”
仓木‘略’了一声，做个滑稽表情惹人发笑：“哼，搞笑！你以为念一句诗就可以蒙混过关吗，起码得两句，我先开头！”
她想了想念道：“苟……”
“苟富贵，勿相忘。”仓木还没念完呢，姜灲已经接好了。
“哇，不许抢答！”
“你管我啊！”
故意作死惹妹子是件错事，姜灲显然是忘记了仓木小姐姐的战斗力，所以遭受了来自社会的毒打。
几个肩部直拳把姜灲揍到手臂发麻，仓木小姐姐也不再闹腾，安静下来后问道：“其实我是管不着你想做什么的，但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要问一句。”
“有什么好问的？”姜灲揉了揉肩膀，不正经道。
不料，仓木却非常严肃开口：“你作为当事人，应该知道自己要是做了这件事，会引起什么后果吧。”
“……我当然知道。”姜灲觉得气氛不对，也正经起来。
“那还做？”
“做啊。”
姜灲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这和那些贩毒的，霸凌他人的，强买强卖的，甚至是欺诈骗钱的一样。整件事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时，是完全无所谓的，也漠不关心，我也一样。虽然我曾经经历过这种痛苦，但把这种痛苦释放到别人身上时，我只有一点点愧疚感，可付出这种愧疚感所获得的东西，例如开心、快乐以及收益，会把这最后一点愧疚磨灭，所以完全无所谓。”
仓木被惊愕到，“你已经变成这种渣男了么，完全忘记了我们那晚在沙发上的月色真美？”
“滚蛋，你在打游戏呢，我们啥也没发生。”姜灲笑骂道。
仓木用看垃圾的眼神蔑视着姜灲，嘴上一边发出‘啧啧’声，一边慢慢摇头。
“难不成你还偷偷上了我？”姜灲恬不知耻的说出这句话，而后又说道：“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这句话是对的，只要享受过一次掌握别人生命，乃至任何智慧生命的命运和行为时，快乐，扭曲的快乐会有如同注射吗啡那样的毁灭性快感一样的效果。”
“也是，我就见过一个吸毒的。”仓木忽然讲起了自己在美国的经历，“在美国时见过欺凌事件，那些小孩子，笑的可真是开心啊，就像你说的。”
她随后又问道：“那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姜灲耸耸肩：“恩哼，搞事情非常麻烦，就像大部分人不想上班那样，不过……我不是大部分人。”他停了会留白，再道：“犯罪者是一种社会毒瘤，但从犯罪者的角度看他们又自由又无拘无束，所以同为犯罪者，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假设心情不好，或者决定另一个选择更有意思，我应该会做吧。”
“你还真是随性。”仓木摊开手说道：“我听你说了那么多恐怖的事和认知，完全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小兴奋，是不是我也有做犯罪者的潜质呢？”
姜灲噗嗤一笑，摇摇头道：“叶公好龙罢了，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要有游戏面世？当然是为了让人体验那种禁忌的快感，你自己也在玩格斗游戏，难不成真的喜欢打架？”
“确实有点……”仓木心虚道。
姜灲：“……”
介于装B失败了，姜灲非常明智的选择了不说话，可人家仓木小姐姐决定继续调戏这家伙，谁让他挺好玩的呢。
“如果你继续做下去，还会有什么选择呢？”仓木追问。
姜灲投去一个快死掉的眼神，“真的要问嘛？”
“要问哒！”仓木为自己的胜利而兴奋的挥舞了拳头，这一行为在姜灲看来是赤裸裸的威胁，
为了自身威胁，姜灲便一边无可奈何一边暗爽着说：“我可以用张怔的残疾作为理由而反叛，他是因我而受伤残疾，抱着这样的信念我有足够的理由反叛。
“也可以为了所有使用机械义体的人‘做好事’而反叛，毕竟一个浪子回头的故事和表象，非常容易洗白，理由也充足，只要最后把一切曝光，即使我死了也可以被那些民众记在心中，他们会记得有我这个负罪前行，拯救其他人的人。
“还有那就是得到林乐的机械义体信息，通过现有筹码威胁黎先生，让他找人帮我拿到林乐的机械义体的源代码，这样我就有一定的能力干掉她，不过可能性太小了，想想就好。”
姜灲望向一脸懵逼的仓木小姐姐，不禁笑了起来，“怎么，接受不了吗？”
“不，也不算挺意外的。”仓木回过神来说：“只是你把‘浪子回头’和‘负罪前行’说的那么阴险卑鄙，完全颠覆了漫画里那些反派角色们在明白错误之后，为了赎罪而做的事情，简直是个……人渣。”
姜灲感到好笑，随后说道：“我哪有那么厉害？从历史和名声遗留来看，那些反派们做出这种选择，倒是可以在后人眼中落个赎罪的好名声，虽然没实质性用处，但只要不死的话就可以用‘赎罪’的理由在事件结束后的正常社会中生存，甚至会被所有人尊敬，这些人……才是明白‘如何活的好的人啊’。”
“哇，你是人渣转世吧。”仓木再也不留口了，直白说出来。
“这就是犯罪者的扭曲自由。”姜灲说道：“你可以认为这是不要脸，也能说是人渣行径，可你不能否认，利用这种方法完全可以很好的活着啊，犯罪者就是拥有这样的自由，这是人天生自带的玩意，你没办法抹除，除非再也不做人了。”
仓木沉默了一会。
仓木伸出了双手。
仓木揉搓了姜灲的脑袋！
“你这家伙，可别认为别人也是人渣。”仓木心满意足后，双手叉腰说道：“别带着偏见看人，又不是苗人凤，说那么多大道理，自己还不是一副弱鸡样。”
“切~”姜灲也跟着胡闹起来，“我弱鸡我乐意，反正亏的是你。”
仔细想想似乎亏的真是别人。
于是，仓木决定不去想那么困难的问题，放弃了针对姜灲观点的反驳，快步在街道上享受冷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