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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他有什么目的呢？
任何行动都有着目的，即使混沌如joker那种癫狂的黑暗源泉，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看到以及诱发人类心中，那与生俱来的疯狂和怪诞的本质。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混沌恶的目的。
想要一些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欲望……大抵如此。
不如说‘欲望’便是‘目的’。
那么，他的‘欲望’是什么？
张怔办案多年，见过不少罪犯，行动目标不过为钱或为了自身权益，因此大抵上能分为两类：为了钱的贪婪者、为了自己的堕落者，罪犯不过是这些人。
以此作为基石，建立起一颗树。
罪犯们的种类便开始花样百出千奇百怪，有变态杀人者、有突发性犯罪者、也有高智商密谋者，但无论怎么细分，直到最后还是能够回归到上述两点。
贪婪者、堕落者……
张怔在心中把李浅这个变态杀人者，归类到堕落者中，毕竟他很典型的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在杀人，而不是目的。
但现在看来是错误的。
他可能也属于贪婪者。
伯北县城外的小村落，这里的人流动数量不算很多，尽管很多两层三层的房子矗立其中，形成了水泥森林，可互相间走动情况不多，少了许多人情味，更多是寂静填满了空虚的过道。
还好，一些村落独有的东西让这里区别于冰冷的城市。
牛羊、马车、田地，城市中从未有过的玩意在这里稀松平常，它们也不怕人，通灵性，上去抚摸最多被无视，但不会被攻击，比动物园里没眼力的吃人老虎好多了。
话说，人真的好吃吗？
村落中，一间牛棚内。
几只小牛和瘦弱的牛被赶到牛棚另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张怔见此舍身钻入牛棚中，撸起衣袖，直接把草堆拨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个小盒子，待拿出来后便立刻离开牛棚，完全没管那些被他吓到的牛牛们。
掂量几下手里那盒子，感受到了不小的分量，张怔再次阴沉着双眸，走向事先找好的一个隐蔽安全的。
待坐下，他没顾着休息直接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皮肤与一张纸条。
纵然多年时间让张怔锤炼出一副铁石心肠，也不可否认，在见到这块皮肤时还是让他嘴角抽搐。
这也是前辈们说，不需要去管犯罪者的原因。
小心翼翼捏起纸条，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那块皮肤，可张怔还是忍不住去猜测，这是那个部位的皮肤。
晃晃脑袋，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
张怔看向纸条，那上面不再是文字或怪异符号，这次换成了一组组数字，写得很紧凑没有间隔。
这是临时的小游戏，李浅表示若张怔能在两小时内把所有藏在小村落中的盒子找到，用皮肤拼成正确模样得到关键信息，那就会自行出现站在张怔面前，五分钟。
嚣张吗？
自大吗？
或是……变态杀人者的追求呢？
不可知，不可知，没人是李浅肚里的蛔虫，反正在别人看来很恶心就是了。
明明是个变态，还被狂热崇拜者缠身。
张怔一边在肚里诽谤一边按自己的想法破解数字谜题，几分钟后他解开了，便再一次踏上行程。
这时，一通电话又打进来。
张怔看都不看就接通，他早就把姜灲、雪儿等人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了，打不进来的，即使换了别的号码也有着另外的阻隔手段，完全不担心接错电话。
“张先生，速度很快嘛。”李浅那欠扁的嬉笑声传来。
张怔边走边说：“你也知道我快，那就别玩这些虚的，直接把人交出来。”
“嘿嘿，那是不可能的。”李浅打了个嗝：“想听听这个伙计的惨叫声吗？哦，恐怕不行，他现在晕过去在休息中，得等他下一次醒来才可以。”
张怔停下脚步，厉声道：“你答应过不会继续折磨他的，这是规则的一部分。”
“恩哼，我没有啊。”李浅轻快说道：“他只是睡着了，在逃避现实罢了，我没有进行任何折磨。”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没有通知别人监控你的手机吧，尽管这是规则之外，但我希望你不要做这种事，因为那样我也有理由可以做些规则之外的事。”
张怔沉默了一会才道：“没有。”
“你回答慢了一些，吓到我了。”李浅发出一阵喘息声。
说实在的，张怔自然是想要通知自己手下做这件事，不如说即使心里再怎么觉得愧疚，也会做的，可惜这次不一样，他深知对方是个变态，普通手法只会造成反效果，而变态……是不讲道理的。
变态行事可不会顾忌后果。
有句歌词唱得好，‘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完美诠释了这样的变态……是多么的受到‘偏爱’。
张怔再次开始行动起来，按脑子里解出的答案和这村落的地图进行对比，试图找出正确的位置，同时他还问道：“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姜灲的洗白计划中横插一脚也是，抓走李永也是，按理说你的考核在那个时候，已经结束了，我想不通你做这些有什么目的，甚至放弃了从警方手里得到些什么。”
他说这段话很正常，一般犯罪者作案，无非是利用此等劣迹斑斑的手法，向政府强硬的要到些什么，无论是钱，或是逃亡的汽车，一般都会要些的。
可李浅……啥都没有想要的意思。
他犯案，目前只达成了几个目的：阻止姜灲洗白（失败）、清理‘艺术家’这个组织（成功）、抓走李永并折磨（目的未知）。
完全没有想要些什么的意思。
这种类型的犯罪情况，张怔只在某些恐怖活动的卷宗里看到过一些，十几年前倒是有，现在除了一些西方国家有着矛盾在小打小闹，以及黑手党们为自己日渐底下的地位在洗白重新上位之外，亚洲地区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
因此，李浅的所作所为就显得很诡异。
难不成他只是想要犯罪？
自然不可能，谁吃饱了没事干去给自己的档案泼墨水啊，又不是小学生或混混，人家混混还知道抢钱呢。
面对这个问题，李浅嬉笑几声才用调侃语气道：“张先生你什么时候变成姜灲了？喜欢刨根问底，是不是还学他窥视别人的内心啊。”
“与他无关。”张怔扫视着门牌号，寻找记忆中的位置。
李浅笑了几声再冷静道：“我有属于自己的目的，即使在你们看来很疯狂，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或者说不能可能说出来，你只要知道……那是政府不可能给我的就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挂断了通话。
张怔面无表情收好手机，缓步朝前方走去，但心里还是在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国家竟然都无法给予。
是清白之身吗？那倒能说通了。
此时，从张怔离开公安局出门接受李浅的游戏，并寻找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小时。
张怔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默默在心中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