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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的罐装咖啡。”
姜灲一本正经表示自己不相信，也是，任谁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忽然被幕后黑手说‘诶那个谁，我看你不错哟，来我手底下打工吧’的话都不会信，且不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单说去幕后黑手手底下工作又不会做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了。
其次，万恶之源G组织本就是姜灲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加入一个自己恨不得一拳砸个粉碎的组织里呢，明显不可能。
林乐显然也不相信姜灲会如此草率加入G组织，她冷静喝了一口咖啡，再道：“凭借这一次的幻觉记忆事件你应该能猜到，自己的脑子发生了异变，具体情况组织里有别人比我清楚，那些人也掌握着足够的黑科技让一个人的脑子发生这种异变。
“我只能告诉你，记忆的爆发是突发性且不可预料的，没人知道是不是在下一秒你的思维会被另一组记忆给扰乱，后果也无人知晓，是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谁也说不清，你经历过那种记忆、思维甚至是心理活动的重叠情况，那种混乱相比，比谁都清楚。”
她这一番话完全属实也不曾有过虚假，因为林乐明白在什么时候说实话且不带谎言是最奏效的，如果她愿意，她能利用实话使一个人逐渐走向崩溃。
再者说，林乐也很明白经过了一系列事件，姜灲不再是之前那个仗着有点脑子胡乱行动的人，对付这种人只能坦白从宽。
姜灲呵呵一笑，沉肩低头，顿时整个人显得阴暗无比，“我自己当然明白记忆和思维重叠时的痛苦，也明白一旦脑子里另一组记忆失控会导致的后果很严重，但这不是我加入一个毁灭我生活的人所在的组织的理由。
“命？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珍爱生命？现在的我算活着吗？正常社会不可能再一次容纳我这种人，我也不可能回归到那种平淡无奇而且毫无生机的世界，你想问我生命意思吗？我告诉你。
“在北方，吃过人的熊是绝对不会被猎人放过的，因为品尝过人类那充满脂肪和柔软内脏的身体之后，熊吃任何肉类都会索然无味，这个故事我不会去验证真实性，但意思一样。
“杀过人的人，没资格回到正常世界，这样的人应该去死才对。失去了如此多的我，你竟然还要邀请我进入G组织？是不是犯下的罪孽太多，你终于疯了？”
姜灲本想用一番话语管叫林乐拱手而降，最好来个铁板烧道歉，然而这个从认识一开始到现在都疯的女人此刻却沉默不言，如同一块谦卑石碑，默默接受风雨打磨。
“怎么，你认……”
“我知道了，对不起。”
姜灲本来要说点嘲讽话宣泄感情，可却不可置信的望着微微低头的林乐，努力在脑子里翻出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你在……道歉？”
“嗯，抱歉。”林乐整个人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叫老板拿过一包烟，她自己点上一支又递给姜灲一支，后者本来不敢抽但最后还是受不住诱惑接过来。
林乐把火机扔过去给姜灲点，她没遵守点烟规则也不用遵守，可没想到火机又一次没气了，姜灲只得放下，然而林乐却忽然一手压桌子一手拦过姜灲脑袋，两个人烟对烟，点燃之后才放开。
又一次经历这种行为的姜灲懵逼不已，他很清楚男人之间对烟没什么但都是拿出嘴里的，这种叼在嘴里对烟的行为，还是一男一女，未免有点太刺激了。
“我脑袋里也有别人的记忆。”林乐缓缓述说了自己的故事，并完全没有解释为何要道歉，也许她认为别人能听懂吧，“不是只有一个人，是有五个人或者以上，仅仅我知道的就有五个人，而其中与我进行了记忆重叠的就有三个人，一男一女两个犯罪者，一个擅长政治的女人。
“这些记忆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但我不像一开始那样可以直接进行客观‘翻阅’行为，现在是主观感受状态，已经达到了能感受到记忆原主人感觉、感情的程度，这导致我很长时间分不清自己是男人或女人，自己到底是谁，是一个普通人，政治家，还是一个性别不明的犯罪者？
“你知道为什么国安六科的成员非常想抓捕我吗？因为我曾经就是一个国安六科的成员，而且是非常优秀的那种，当时国安六科还没有分任何派系呢，不过现在的一切都不重要的，我已经不是那里的成员了。”
得知这个秘密，姜灲才想起来自己在客观翻阅另一个姜灲的记忆的时候，记忆力提到过林乐是那个部门的人，现在想想确实没毛病。
“你原来是真的疯子。”姜灲念叨道。
“我是不是疯子不重要。”林乐随手把烟灰弹在桌子上，全然不顾老板心疼不已的眼神和服务生的死鱼眼，继续道：“我是在离开国安六科之后得到了这些记忆的，你知道么，那些人把犯罪者的记忆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但由于技术问题这些记忆的获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方便，甚至都没有外置设备可以获得记忆并客观探查。
说到这里，林乐看了一眼姜灲，缓缓道：“我不是被实验的人，你不用浪费感情可怜我。”
“谁要可怜你了别想当然好么！”姜灲激动回答，但他湿润的双眼显然出卖了他。
“当记忆植入这项技术开始成熟后，有专职的被植入者。”林乐缓缓道：“植入者们会客观翻阅那些记忆并得到有用信息，而这些技术是在保证犯罪者与被植入者心理和精神都完好无损且不会损伤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个时期已经有了外置装置，因此没有记忆重叠的危险性，相应的也就不会获得永久记忆与那些感情。”
她说完这一大段话就不再往下说了，姜灲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被打断也是顺嘴道：“你继续，我听着呐。”
“这不是故事会。”林乐把烟头按灭在老板拿过来的烟灰缸里，继续说道：“我说这么多是要告诉你，在没有外置设备的情况下获得别人的记忆是不可控的事，我这里有设备能帮你控制甚至是删除掉那些本不属于你的记忆，你不应该放弃这一次机会。”
姜灲沉默了几秒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我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
林乐也是点点头，“确实，对你这么一个愿意去死也不想用脏了的身体踏足正常社会的人，这一点点机会完全不够诱惑性，但那你也别想着和我讨价还价，你愿意呢就来，不愿意拉到，我培养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你没资格和我谈判，我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用你说，我知道。”姜灲说完还嘟囔几句埋怨话，“我还有一件事想要知道，我的大脑发生了什么事？”他咬咬牙，狠下心，“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我可能会加入G组织。”
林乐再次用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还记得一开始你因车祸而入住的医院么，回到现实之后你并没有去调查这件事，因为害怕，而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很简单。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在被撞送入医院之后，你的大脑就已经被进行了一次手术，不是普通的手术，在不伤及原有结构的情况下，那些人给它加了一些东西，其作用是增强在虚拟世界的意识浸入程度以及……放入了一些纳米机器人组成某个我不清楚的装置，这会让你得到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