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一辆五菱宏光很自然停在医院旁边。
这个位置正好在侧门,街道旁边,随时能开走也不会显眼。此时车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随后是两个、三个……从车里下来的总共有六个人,再次向所有人证明了五菱宏光的容量大。
最后一个下车的人,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整个人文绉绉的,与之前下车的那些凶悍的人区别很大,戴着一副大口罩,弓着背,还在轻轻咳嗽,看来是感冒了。
那些凶悍的人围着咳嗽的人,搀扶他走进医院。
由于调走了很多人,医院、包括周围街道上完全没有了在巡逻的武警,加上很多人离开了伯北县,医院里不少人也转移了,导致这里非常冷清。
上班医生很少,护士大多也放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
咳嗽的人被搀扶着走进医院门诊里面,医生让他坐下问道:“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喉咙很疼吗?咳嗽有痰吗?”
“我嗓子没多大事。”那个人咳嗽几声,他用熟人也听不出的沙哑声说道:“不信你凑近看看。”他明明是个右撇子,却用左手摸向口罩,右手伸进垂在腿上。
医生拿起小手电,伸脖子要照亮喉咙,但只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脖子很不舒服,眼角余光瞄到病患右手伸直到自己脖子那儿,红红鲜血也顺着手臂流下去,医生瞬间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喉管里被某种不明液体灌入,影响空气摄入,只十几秒他就开始抽搐,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活像一个还没死去的大型家畜。
杀人者即是病患,他眼镜下那双眼眸透着一股冷漠,用自己衣服擦掉手中利刃上的血迹,站起身朝外走去,丝毫不担心这个医生会报警,事实上也没有那个能力报警了。
当病患走出来,一名待在门外的凶悍汉子开口:“李哥,这间医院里的人不剩多少了,我们也确认了张怔的位置,可以直接去。”
被称为李哥的人,自然是李浅。
李浅扯掉口罩露出那张充满书生气的脸,面无表情收进口袋里,他让身边凶悍汉子去把尸体拖出来扔到医院过道中,与此同时,医院内部响起一阵刺耳报警声。
医生、护士们在听到警报声后脸色大变,纷纷朝正面跑去,但在看到正门口的尸体和正缓步朝医院内部走去的李浅、凶悍汉子时,停下脚步,很明智的朝另一个侧门跑去。
“要是逃跑有用,死亡算什么呢?”李浅念叨着这句话,缓步朝前走去。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想要从侧门离开的医生护士们再一次停下脚步,新的死者挡住了他们的行径路线,倒不是说怕死人,而是怕造成死人的东西——拿枪的凶悍大汉。
恐惧,在人们心中滋生。
李浅如一个走在地狱中的魔王,漫步在这鲜血和恐惧构成的地狱中,似乎每走一步便会带来死亡,这么描述有点不切实际,但在医生护士眼中,确实是这样的。
警务系统不断在发出蜂鸣,李浅也没有下达关闭警报的指令,凶悍汉子们就不去做,他们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应该快开始了。”李浅无故念叨着,似乎在计算什么。
他慢慢走出了门诊部,穿过3栋、4栋住院部,途径一个过道花园,才到了张怔所在的住院部,那里的大门有一个凶悍汉子在守着,拿着一把枪,见李浅来了,便接替另一个汉子做陪同。
这时,好几辆警车包括武警警车也到了医院外围。
警员用着大喇叭,喊着那些无意义但能提供选择的话语,但每一个犯罪者都知道,自己踏上这条路,那就绝对没有回头的可能性,要么死,要么彻底沉沦。
“三儿。”李浅开口:“联系一下,让‘眼睛’看一看,来这里的警察里有没有我们在关注的,并让他持续汇报所有情况的变动。”
被称作三儿的汉子说道:“李哥,我是四儿。”他说完这句又用通讯器联系了在外面的‘眼睛’问了几句便回答道:“李哥,‘眼睛’他说没有看到,国安六科那个矮子不在,张怔身边几个心腹也不在,只是普通的刑警队队长。”
“好的,三儿。”李浅停住了脚步,沉思呻吟一句:“何渊没有来吗?不可能的,那家伙绝对能想到我会出来了,虽然这一局是姜灲开的……难不成是被支开了?”
“李哥,我叫四儿。”四儿纠正一句,“以我所见,这段时间大部分人手被叫去了云悟,也许何渊也去那里做指挥了。”
李浅摇摇头,“三儿你不要忘记了,何渊才没那么容易放出一个很大的空子。”他想了想才说:“没关系的,我们全部都留有后手,现在只看这一局……有几个人掺一手了。”
“我叫四儿,李哥。”四儿再一次纠正。
“嗯我知道的,三儿。”李浅回答。
他俩扯淡了好几句,才朝上走去,在漫步走到四楼之后才到达张怔所在的病房。
这个时候的张怔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手术,但由于还没恢复,每天醒过来的时间很少,现在还在睡着,但并不妨碍他转移到普通病房里受照顾。
李浅还没走进病房里,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腹部流着一大摊血,这个女人穿着私服,脸上表情还凝固在愤怒和不甘心上,可能还没死透,身体还能动。
这个女人自然是雪儿。
她担心张怔的安危,经常在这里守着,因此在医院警报响起时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自己的同行,但很不幸的,在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守时,就被李浅的同伴找到,一枪打在腹部上。
李浅自然是不在意这女人死活的,他一脚跨过去,但却在要抬起脚时感到重量,低头一看,是雪儿抱住了他的腿。
见到这个场景,李浅面无表情蹲下来,一只手捂住雪儿的口鼻,一只手拿出利刃,一刀一刀从胸口心脏捅到了腹部,每捅一刀都顺手扭一圈,等全部捅完了,还顺手在脖子主要动脉上割一刀,留下深痕。
这样的做法,直接破坏大部分脏器和肌肉,血管也被撕碎,死的不能再死,任由医术再怎么发达,救回来的机会也渺茫,更不用说现在能接受治疗的机会完全不存在。
做完了这一切,李浅站起来踢开那只手,用自己衣服擦掉刀上血迹,他已经尽量小心不让血溅到衣服上了,但还是必不可免的沾上了一点。
他看向在这里守着的凶悍汉子,手指着雪儿刚刚才开始凉的尸体愠怒道:“知道一枪打不死人就多打几枪,不然就这样把人捅的不能再死,二次伤口是致命这种事,是那些谋杀者才做的,我们的一贯做法是一次毙命。”说完他向四儿说:“三儿给我找一个空针管来,刀捅人溅血太多,容易脏衣服。”
四儿傻眼了,反驳道:“那你还用自己衣服擦掉刀上的血迹?”
李浅望一眼过去,用双手揭开擦过血迹的衣角,“恩哼,我用刀上血迹自己画了一副画,是溅过来的血迹能比的吗?蠢也得有个限度啊,三儿。”
“靠。”四儿骂咧一句,真去找针管了。
李浅见四儿去开给自己找针管,便放下揭起的衣角,走进病房,但他在看到凶悍汉子后,再看向病床上坐着的人,略微感到了惊讶并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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