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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气氛紧张不安，男人最开始的从容镇定已经开始慢慢开始瓦解。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男人低垂着头，强硬的语气已经消散。
我给身后布温柔使了个眼色，示意将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先带回警局。
陈皓这时却突然开口道：“他没说谎，他应该真的不知道张天齐的下落。”
我看了一眼陈皓，见他紧皱着眉头，便又对布温柔做出了等等的手势。
方嫣然的安危刻不容缓，可陈皓现在却一直陷入沉思。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张天齐？”陈皓突然发问。
“你……你们来之前的半个小时。”男人咽了咽口水回答道。
“前半个小时？”陈皓回味男人的这句话，接着问道：“在哪？”
男人忐忑回答道：“就就，就在这里。”
“那他身边有其他人吗？”陈皓急促询问。
“有，有个小女孩，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叫方嫣然的小姑娘，她年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一米二左右的身高，穿着蓝白色的条纹上衣。”
我把目光看向陈皓，我并不清楚方嫣然的外貌特征以及详细情况，所以只能等陈皓反馈。
“是校服，嫣然的校服就是蓝白色条纹状。”陈皓沉声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校服，她左胸前印有一个类似海鸥的LOGO,而海鸥的下面写着基础幼儿园。”
陈皓双眼迸发光芒，“她当时状态怎么样？”
男人愣了片刻，稍作回忆后抱着不确定口吻回答道：“她状态应该还不错。”
陈皓：“应该？”
男人急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她看起来很乖巧，也可能是短马尾会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恬静的缘故，总之那个叫张天齐的老人全程牵着她手心，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是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她好像拥有这个年龄段完全不该有的稳重和成熟。”
“他们之后去哪了？”我问。
“我不清楚 ，他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陈皓全程一直在观察男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如有任何细微隐瞒说谎的迹象，都会被他给察觉。
至少就目前为止，男人还没有说谎的迹象。
“他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
男人紧绷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压缩到极点，身旁女人紧握住他胳膊的双手似乎更用力了几分。
“他来找你做什么？”我语气加重了几分。
“不知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们相信吗？”男人看向我和陈皓，眼神充满无奈。
男人见我和陈皓都不说话，还以为是我们不相信他，“敲门时我在猫眼处看到了张天齐和那个女孩，事实上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事实也正如我所料，我打开门询问了他们的来意，张天齐只是伸出右手没有说话，他长着一张历经沧桑的脸，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如同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洗礼，我没有回应他伸出的右手，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使我明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可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我犹豫了。”
我和陈皓都是一怔，几乎同时问道：“他说了什么？”
男人回想起当时记忆犹新的场景，“他说商业界里的第一条准则，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物心存侥幸心理。”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问。
“这句话出自于商业大亨段文琦自传的座右铭。”陈皓在一旁解释道。
“可这有什么关联吗？”我有些不解。
男人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接着说道：“他第二句话是，狼群习惯于在黑夜出动，因为皎洁的明月会赐予它们血脉的力量。”
我仍然是一头雾水，可身旁的陈皓却慢慢睁大了眼睛。
男人继续说道：“他的第三句话是，狼来了是一个悲情的故事，自作聪明和作茧自缚往往难辞其咎，撒谎的人最终会被狼给吃掉。”
陈皓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你是段文琦？”
男人沉默不语。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自己像是个愣头青，完全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但男人的不言语印证了陈皓的猜想。
这个一掷千金的男人叫做段文琦。
“他在说完这三句话后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但他们早已经消失的毫无踪迹。”男人低垂着头，有些无奈道。
我轻轻推了一把陈皓，小声询问道：“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陈皓深呼一口气，说道：“狼群习惯于在黑夜出动，因为皎洁的明月会赐予它们血脉的力量。这句话是出自于琦娅集团的公司使命，公司希望员工们能像狼群一样对待自己的工作，黑夜意味着加班加点，皎洁的明月会赐予它们血液的力量是指刻苦的人如同狼一样勤奋终会有所回报。”
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那第三句呢？”
陈皓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目光转向段文琦，“狼来了的故事我希望你能毫无隐瞒的全盘托出。”
男人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有些欲言又止。
“我最擅长的就是把一个人心理如同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做到。”陈皓双眼闪烁着贪婪和嗜血。
手机铃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我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神经一紧。
连忙掏出手机，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是张天齐。
“喂？”我试探性的询问。
“打开电视机。”电话那头传来张天齐沙哑苍老的声音。
我走向电视机旁，准备找寻遥控器。
段文琦看出了我的意图，连忙说道：“它是声控的。”说着，他便对着电视机喊道：“琦娅同学，开机。”
……
电视机画面被打开，蓝色调的主界面浮现在显示屏上。
“把手机屏幕投屏在电视机上。”张天齐继续说道。
我照做，把手机蓝牙打开，随后连上了手机投屏。
我刚欲询问张天齐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他却挂断了电话，电视机上只能看到刚才的通话记录，以及一串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
没过十秒钟，手机再度响起，这一次是一个视频电话。
而电话号码依旧来自，张天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