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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把那些人给引开了。
夜羽趁机潜入孟家祖母住的万寿院，飞身到了屋檐顶，掀开瓦片，看进室内。
许是刚才喊抓贼的声音过大，引起孟家祖母的注意，此时一片昏暗的室内被点亮的烛火驱散。
她披了一件外衣，提着灯笼走出门来。
与此同时，夜羽往屋内纵身一跃，轻声落进寝房内。
随身伺候的婢女见她醒来，忙上前扶着她，询问：“老夫人，您怎么醒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老夫人，堪堪子时。”
“我刚刚听见有人在外面喊抓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老夫人，前院的管家过来禀告过给我们院，说是有贼人闯进了后院，蒙护院正带着人追赶着呢。声音过大，叨扰到老夫人您了。”婢女恭敬地回道，“孟府戒备森严，飞进来一只苍蝇想必也飞不出去了，还请老夫人放心，先回去休息吧。”
见婢女这么说，孟家祖母也不再疑惑什么，只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最近怎么多贼潜进我们家”后，便转身走进屋内。
婢女关上了门，跑去了前院查看情况。
孟家祖母刚解下外衣，突然听见屏风内有动静。
她吓了一跳，厉喝：“谁？！”
虽说她年纪大，但这听力也是灵敏得很，仅仅轻微的动静便让她起了疑心。
在这房内，除了她自己，别无他人。
想到外面蒙护院正追赶着的贼人，孟家祖母再想到房内极有可能藏着那贼人，心生颤意，便轻手轻脚地走去灭了烛火。
一时间，室内昏暗，夜羽看不清了四周的事物。
正当他作势后退，寻个机会让自己看清四周，好方便行动之时，突感后脑勺砸下一个棍棒。
疼，钻心的疼让他头脑发昏，视线模糊。
“你这贼人！竟敢藏进老身的卧房，老身打死你，打死你！”
孟家祖母一边喊人一边往他身上乱棍打着，夜羽闪躲不及，堪堪挨揍了好几十下。
他吃疼，发出闷哼之声，连忙求饶。
“来人呐！抓贼！抓贼！贼在这里，在这里！”
孟家祖母不仅力气大，这中气十足的喊叫声也是十分响亮。没一会儿，夜羽便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往这边传来。
夜羽深知情况对自己不利，便早早溜之大吉。
最后，他只落下一句“你力气怎么那么大”之后，狼狈地落荒而逃。
计划……再次失败了。
是的。
夜羽不仅被孟家祖母狠揍了一顿，差点还逃不出孟府。
最后，他是在复返回来的小伍帮助下，才从孟府家丁的棍棒中逃出生天。
——
“哎呦，疼疼疼！”夜羽捂着被打青的眼眶，喊着小伍下手轻点。
小伍正用冰块给他化瘀，听着，难免不心疼：“对不起，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您，让您挨了打。”
说着，他手劲儿轻了些。
夜羽摆手，脸色凝重起来：“起初，我们怀疑转世的混铁仙人是在孟府，我们就把目光定在孟家那老祖母身上。本来我还不信，年纪这般大的老人怎么会是混铁仙人呢？加上当年天帝惩罚混铁仙人在轮回转世中，世世代代与铜铁金属为伍，可孟家祖母也不是铸铁之人，直到今晚我去查探一番后……”
“有何结果？”小伍急问。
“那人耄耋年纪，力气却大得出奇，拿着棍棒拼命往我身上揍……”
听着，小伍似乎察觉到他话中的不对劲儿，出言问道：“君上，您就……”
“？”夜羽看过来。
“她不过是一个老人，您当时就真的反抗不了分毫？”
“……”夜羽脸色一沉，有些恼羞成怒，“小伍，你是小瞧我的灵力？”
“否！”小伍摆正身体，“您灵力多少，属下非常清楚。只是未曾想，您连个凡间耄耋老人都反抗不了。”
“当时房内一片昏暗，我身处不熟悉的地方，不知逃向何处，以免打草惊蛇才步步后退，被其挨打罢了。”夜羽神色有种虚张声势的掩饰，“那是耄耋老人，我们要尊老爱幼不是？”
“是是是。”
“说正事。”夜羽瞪他一眼。
小伍正经起来：“那您觉得，孟家祖母是我们要找的转世的混铁仙人吗？”
夜羽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了几分的把握：“查探之前，我还持有怀疑，但经过昨晚的一番查探，我可以确定对方就是转世的混铁仙人。”
“当真？”小伍双眼一亮，后转念一想，“不对呀，当年天帝惩罚混铁仙人的时候，不是让他世代与铜铁金属为伍吗？我看孟家祖母也没有铸铁呀？”
“你忘了？”
“？”
“孟朝云。”
“孟朝云？”
“她是仙铁铺的东家，也是皇家御用铸剑师，是孟家的千金，更是孟家祖母的孙女。你觉得，她跟孟家祖母有没有关系？”
小伍听出了其逻辑：“仙铁铺也算是孟家的产业，也就是说，孟家祖母也是跟铁器金属有关。这也正好对应上了天帝给混铁仙人的惩罚。”
“嗯。”
“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闻言，夜羽沉默下来。
他摇开折扇，轻轻地扇着，目视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忽然笑开，神情雀跃，扭头看向小伍。
他笑了笑：“孟家祖母这般勇猛，我们自然不能再轻举妄动，但这不代表我们没有其他的途径打入孟府。”
“什么途径？”
“孟朝云。”
“孟朝云？怎么还是她？她能帮我们？”
“是的。”夜羽点点头，“我们要从她这里下手。”
说罢，夜羽勾勾手指。
小伍探过耳朵去，夜羽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他想到的计划。
——
小伍现在愈发觉得，他君上所想的计划可谓是完美。
他竖起了大拇指，拍着马屁：“君上，您不愧是深谋远虑，乃是整个南海里最有勇有谋的年轻龙王！”
夜羽嘴角一勾，不屑地睨他一眼：“别耍嘴皮子。你且去仙铁铺通个信，今晚我们一起去逛花灯！”
“花灯？”
“嗯，今晚有花灯节。”
“好嘞！”
说完，小伍跑开，离开了酒仙居。
夜羽再次躺回躺椅上，葫芦藤上，一簇簇的树叶交叠，挡去些许日光，投下一片阴影。
放眼望去，翠绿枝叶，泛着勃勃生机之相，充满朝气。
春日来临，万物复苏，生命觉醒。
他也该重获新生了。
夜羽躺其阴凉下，闭眼沉思，嘴角勾着笑意。
一阵凉风袭来，甚是清凉。
——
孟朝云得到小伍的传信时，忍不住跑出了仙铁铺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对面的酒仙居。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陪吃陪喝、随叫随到的陪客。
此等奇耻大辱，她怎么能忍！
势必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