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你能不能像个人？！”夜羽见此，眼珠子瞪圆，眉头一横。
“……”小伍望着那破了一个大口的墙壁，沉默了几秒，“君上，这是属下专属为您凿的洞。”
“……”夜羽敛了敛脸色，有被气到。
他收起折扇，指着他轻声怒怪道：“你啊，学得一点儿都不像人。学做人，你还得多努力。”
小伍笑道：“是，属下遵命。”
两人谈话间，夜羽侧耳，耳朵微微一动，示意小伍赶紧把洞口给封上。
两人十分默契，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小伍得令，衣袖迅速一摆，使用灵力瞬间把洞口给封上。
两人对视一眼。
夜羽衣摆在半空一拂，眨眼，便已经落坐于地打坐，闭眼沉思。
小伍也在他旁边坐下，皆闭眼。
外面士卒听到动静，均往这边奔来巡视，结果看见他们平安无事地坐着，虽困惑，但没一会儿也各自离去。
他们远去，两人依稀听见士卒安抚其他牢房中犯人的声音，并解释到，刚才之所以出现那么大的声音，大概是有很大的耗子闯了进来，待他们去牵兵犬过来嗅嗅，势必要抓住那只耗子。
夜羽：“……”
小伍忍住了笑意，正经道：“君上，他们骂我们是耗子。”
顿住，他看向夜羽，寻求意见：“可去教训一番？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说你不是人你还真不是人，学做人也学不像。你出去教训他们一番，那不是变相承认我们是耗子？”夜羽摆手，“罢了，我龙须被拔，灵力削弱，不把气力周旋此等事情。”
说罢，夜羽指着那洞：“把洞给我打开。”
“是！”
——
“小伍，本王相信你的实力。”夜羽望了一眼孟府后院的高墙，拍了拍小伍的肩膀。
话落，他顾自后退几步，让开些地方，准许小伍大展拳脚。
夜羽的声音把小伍飘远的思绪给拉回来，小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夜羽。
“君上，您确定？”
“确定。”
“你不是说我不是人吗？”
“……”
“这还是人干的事儿？”
“你不干，我们怎么潜进孟府，调查真相？”
“……”小伍得令，“好嘞。”
“那蹲……”夜羽那句“下”字还未落下，只闻一声“轰隆”咋响，他们的面前再次空了。
瞬时，远处鸡犬开始吠，此起彼伏。
两人吓得不敢再动弹，直到远处狗吠声小了下去，才敢有所动作。
气氛陡然变得寂静，与旁侧池塘里的蛙声一片相比，蛙声倒显得聒噪了。
夜羽心头顿时袭上一抹烦躁，面对遇事只想简单粗暴解决的属下，很多时候，他心里所想还未表达出来，对方就已经给他做了选择。
“小伍，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惯用伎俩只需要运用一次就好，别运用二次或者多次，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夜羽脸色眉头，直直地盯着他。
“我……”小伍自知做错事，忙拱手作揖，“是属下无能，属下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你还无能？”夜羽眉头往上一挑，气得火气起来了，“牢中凿洞出狱也就罢了，我们现在是干什么？！”
“我……”
“我们现在是在偷偷潜入孟府，调查孟家祖母是不是混铁仙人转世。夜深人静，你这一大动静，惹来他人注意怎么办？！”
说此，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相对一视，分别端在洞口的两边，矮身着察觉那一动静。
只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夜羽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在孟府后院砸了一个洞，继而来抓人的，结果再仔细一听时，倒是没有听见孟府仆人大喊“抓贼”之声，而是听见“嘘”的一声。
没一会儿，他们蹲之处上方墙上，正探出一只女子绣花鞋，悬挂在墙上，正摇摇欲坠。
夜羽和小伍两人吓得屏住了呼吸。
他抬眼，看向蹲在对面的小伍，向上指了指，示意他赶紧看看到底是谁。
小伍点头，借助下面的一丛杂草遮挡，往上一瞧……
月光皎洁明亮，驱走黑暗里的黑，带来一片光明。
如此，小伍清晰地看见那只绣花鞋的主人正坐在墙上，露出了半边脸。
那张脸过于熟悉，熟悉到小伍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毕竟这张脸的主人可曾是拔了他君上龙须的人！
“小姐，您可别吓唬奴婢了。天色已晚，您这是要去哪里？”
此时，墙那边响起丫鬟的声音。
孟朝云低眉，看了一眼正张开双手，眼巴巴地看着她、想着如果她从高墙上摔下来就能接住她的贴身丫鬟小云。
她压低了声音：“你别这么大声说话，若是被二叔发现了可还得了？”
“既如此，那您便不要出去了。”
“不可，因为禁足的事儿，我这一整天都困在卧房，不得踏出一步。仙铁铺的事情多，很多客人跟我预定的刀剑，如若我不及时交货，那我岂不是成了合作者眼中的言而无信之人？”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
“何不急？！”孟朝云声音严厉了些，“事情耽搁太多，我可就要被动毁约，毁约金不少，这可比因我半夜逃出去而被二叔和婶婶罚严重多了。”
“……”
“你且回去，就当没看见我，乖乖睡觉，明日一早如若他们没看见我，就跟其他人一样，说我不见了就行，连累不到你。”
小云苦着一张脸，快要哭了：“纵然这样，那您就先下来吧，我们去后门看看，能不能出去。您这飞檐走壁的，又不会武功，那可太危险了，摔下去可就得成肉饼了。”
“无妨。”孟朝云还是不听劝，“你且回去，我自有办法下去。”
“您有什么办法？！”
当小云这话刚落下，小伍轻笑一声，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怂人胆，果然够大，真当自己是江湖中能飞檐走壁的大侠？！”
“谁？！”孟朝云眼神一紧，全身开始紧绷起来。
高墙挡去些许月光，在地面投射下一片规则的阴影，小伍和夜羽蹲在阴影处，加上草丛的缘故，孟朝云低眼看去时，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不过，声音倒是熟悉。
几乎是一秒，她就确定那人不是孟府的人。
小伍勾起唇角，全然没看见不要他站起来、眨眼皮眨得都快抽筋的夜羽，站了起来。
他微微后退几步，站在月光下，双手往后一背，往上一看。
“孟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看清面容，白日里的那一场混战瞬时在眼前闪过，孟朝云心头一颤，吓得脚下一滑，直接从墙上滚了下来。
小伍惊得双目瞪大，大喊——
“公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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