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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孟朝云这人平时只喜欢待在炉房铸铁,外界世事没有过多询问和打听,总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自身优势是什么。
她不擅长嘴上劝说,让他人给她让路,但最擅长用银钱收买人,让对方为自己办事。
简单来说,她就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提起钱袋,给每一个给她让路的人分发一点银钱,是她最是喜爱做的事情。
这不,那些原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在她银钱的诱惑下,三两下就给她让出了一个道儿。
最终,孟朝云和林子挤到了前位。
眼前无人阻挡,视线倒是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一旁的小伍惊于此人的雄厚财力,啧啧称赞:“这姑娘好生魄力啊!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自己的财力,也不担心在大街上被抢。”
“说什么呢!”夜羽嗔责道,“看那姑娘像是缺钱的主儿吗?一看就知道不缺钱,她现在缺的是一条去围观杂技团表演宽敞的道儿。”
小伍悻悻地闭嘴。
“去。”夜羽停下脚步,指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给我疏个通道。”
小伍一怔,指着那一排的人:“您让我去?”
“有何异议?”
“人太多,挤不进去。”
“那就想办法。”
“……”小伍咽了一口唾沫,“咱们没那么多的钱……”
“自己想办法。”
“……”
于是,小伍只好选择自己想办法。
这会儿,围观的人赌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断然是不会听劝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挤不进去,这热闹就看不成了。
他们初临人间,带的银钱本就不够,是该省着点花。
于是——
夜羽看了一眼四周,眉头一蹙,不敢确定地问:“小伍,你确定我们就站在这里看?”
“是的,公子。”小伍笑得一脸无辜,“我们没那么多银钱,断然不能学着那位撒钱的姑娘,给他们发钱,但是!”
小伍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来了一个抑扬顿挫:“既然我们是来游玩的,那必然是要自己享受一些。这不,属下跟店小二吩咐了一声,他就给我们推荐了这处雅座。”
夜羽瞅了一眼四周。
小伍想出来的办法就是——
正所谓站在高处,人才能看得远、看得清。
小伍带他走进了饭香来酒馆,定了面前这一视野开阔的位置。
以他的意思便是:喝着小酒,看着热闹,岂不美哉?
小伍的话刚落,擅于察言观色的店小二便点头哈腰地凑上来,介绍道:“两位爷真是好眼光啊!这儿可是我们饭香来酒馆视线最好、最阔、环境最好的雅座了,很多客人想订都订不到,如今被两位爷碰上,实属有缘。”
夜羽听出了其中逻辑的扭怪,轻笑一声:“店小二,你这话的逻辑就不洽。既然这雅座那么难订,为什么我们这一来,就订到了呢?”
店小二讪笑着:“这、这不是……有客人订了这雅座,临时有事来不了,给退了,正巧被两位爷碰上了嘛!”
“行了。”夜羽点头,也不与他周旋,就着位置坐下:“小二,你就且去给我们上一桌好酒好菜吧,下面的热闹可热得很,我们不容错过。”
“得嘞!两位爷,你们先坐着,稍等片刻,我们马上给你们上酒菜!”店小二乐得把毛巾一甩到肩上,转身离去。
小伍就着他对面位置坐下。
夜羽神情慵懒,摇着折扇,视线落在远处人群中那抹亮色襦裙的人身上。
——
“小姐,有点不对劲儿。”林子凑过身去,矮声说道。
孟朝云身体一顿,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这里似乎是一场赌博。”
“何以见得?”
“你看那人扛起那把铁锤时,看似十分吃力,感觉那把铁锤很重,都快把木把手给压弯,可木把手弯曲的弧度与铁锤估计出来的重量达不成一定的弧度比例。”
孟朝云轻声一笑:“你是说,那把铁锤是假的?”
“嗯。”
“我早就看出来了。”
林子一惊:“小姐,您也看出来了?”
“我不仅能看出来那把铁锤是假的,还能看出那把铁锤是他们伪造出来,看起来像是铁但实则是泡沫的东西。”
“泡沫?泡沫那般轻,怎么会把木把手给压弯呢?”
“林子。”孟朝云嗤笑一声,“你觉得以他们想骗取围观群众的信任,怂恿他们拿出银钱去赌每一场他们会不会把石板捶裂开的局,他们会不知道怎么去伪造作案工具?”
孟朝云长年与铜铁打交道,这一眼就能识破杂技团骗人赌钱的伎俩,他人可能看不出,她孟朝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蹊跷。
林子瞬时明白过来,惊愕出声:“那不是……”
“是什么?”孟朝云笑着引导他说出来。
“聚众赌博?!”
林子的声音很大,可在这场火热、赌得面红耳赤、心头上了火的群众,自然是被其声音淹没。
孟朝云指着正在表演的杂技团人员,说:“你看,被石板压在下面的那名老人,头发早已花白,满脸皱纹,这般躺着,这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这手劲儿一重就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年纪,老人却还敢被人拿铁锤捶,这不就说明,这其中表演的工具很是有问题吗?除非是他不要命,想死,否则这一场赌局,又是他们赢了。”
“那么这一局……”拿着铁锤的表演者声音陡然响起,“石板是裂还是不裂呢?这人是死是活呢?!”
那人气息醇厚,声音洪亮,十分有感染力。
他这声音一落下,众人兴致更是高昂,氛围更是火热。
与其说想赢了这场比赛,还不如说他们想看那名老人是否会被一锤捶到吐血。
毕竟,他们可是赌了那石板会裂开,老人会受伤吐血。
“死!死!死!”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旋即,这道声音便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架势传播,在场的人兴奋得像是嗜了血的恶魔,无不在欢呼着。
闻言,拿着铁锤的表演者语气十分遗憾地道:“啊……既然大家都赌这位老人这次会受伤,会死,那我们杂技团就只能赌这位老人毫发无伤了。”
孟朝云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虽说,她早就看出这一场赌局杂技团的人会赢,但亲眼目睹这么多的人大声喊杀,漠视他人生命,心里一阵薄凉。
“人心,果然肮脏。”孟朝云咕哝着。
“小姐,您说什么?”林子问。
孟朝云看向他,脸色难看:“我突然觉得可悲。”
“为何?”
“我想不明白,本同为人,为何有人能做到亲眼看着一条生命即将逝去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大声怂恿,毫无怜悯之心!”孟朝云愤愤不平,“一人这般想着也就罢了,可这么多人也这般想,属实是一件哀事。”
林子似懂非懂。
就在两人谈话间,只见拿着铁锤的那名表演者大声喊道:“很好!既然大家这般热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也很期待这场赌注到底谁赢谁输!但在结果揭晓之前,为了服众,为了让大家明白我们没有任何舞弊行为,那么现在,我们随意请出一位观众,亲自上前检查工具,看是否真实!”
他绕着人群走了一圈,突然,拉住一名年轻男子,喊道:“那么,就请这位公子为我们作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