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见外，倒叫我语塞。”许宣拍了拍凌楚的臂膀，道：“你我的命数是一样的，凌楚，曾经你为许宣付出的一切许宣不曾忘记，我做的亦不会比你差些。”
两人相视一笑，早有的默契，无需多言。
“对了，有件事情……”
“何事？”
“灌题山上的单张上仙你可还记得？”
“自然。”灌题山向来闭塞，不通人烟。山上的单张上仙亦是个孤寡的性子，只是千年前突然来了一趟昆仑山，彼时凌楚因小青身死魂灭一事将自己困在明心湖中自苦。后来玉书来找过一次凌楚，坐在结界外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玉书说，灌题山的单张上仙突然下山了，不知怎的，那位向来清净的上仙入穷桑宫见了白帝便开始大打出手。穷桑宫弟子却被白帝驱逐与穷桑宫外，宫门紧闭，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宫门再次大开，单张上仙带着一身的血，拄着宝剑出了昆仑山。
待众弟子再次进入穷桑宫时，宫中已经是被法术震的断壁残垣，唯有白帝端坐在正殿，一袭白衣被血染的鲜红，见了众弟子只吩咐了用法术恢复原样便转身离去。
玉书站得最靠近白帝，只听得白帝转身时，轻叹了一声，说了一句：“冤孽啊……”
也是那一次开始，白帝再未下过昆仑山劝说凌楚。
“往事渊源，单张上仙远不是师尊对手，却能将师尊伤重至此，可见是师尊并未对战而已。”而今说起这些往事，凌楚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到底是孝义难两全，而他也终究做了曾经最讨厌的许宣那样的选择，“师尊从未提过当年原委，但若非心有所愧，断不会至此。”
白帝身为上古五方帝君之首，向来最注重规矩，也好面子。唯有此事，不论天界议论成何种样子，他从未言语过分毫。可最奇怪的，无外乎那位神秘的单张上仙了，他淡泊深山数万年，缘何而来昆仑山，缘何与白帝交恶……
“你将小青带入昆仑镜不久，白鵺仙官忽然来了……”
“单张上仙座下那只白鵺鸟？”
“正是。他一现身便针锋相对，险些伤着娘子。”许宣将白鵺鸟一事告知凌楚。
若说当年穷桑宫一战，是白帝与单张上仙私人恩怨，那么今日白鵺鸟所谓何来？
“而他还提及了聚魂灯一事。”天帝为了维护九重天的颜面未曾将他们擅自使用聚魂灯一事言明，只将他们罚下人间转世轮回，按道理来说白鵺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如何会知晓聚魂灯……”凌楚眉头深锁，事情一件件理出，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浮出，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宣，“难道……”
凌楚却忽然噤声，许宣觉得有奇，便问：“难道什么？”
“你可曾听说过单张上仙为何闭锁灌题山，断绝红尘不问世事？”
许宣摇头，“难道你知晓？”
单张上仙无故打上昆仑山，白帝任凭他将穷桑宫拆了，而今白鵺此来，却是将谜底揭开了……
凌楚道：“我想我知道缘由了。”
“为何？”
“许宣，我们该去一趟北海了。”
北海……
许宣恍然大悟，“难道？”
凌楚点头。
许宣问他：“你要带上小青？”
“今生的她……困惑自己的身世已久，也许北海之行可以解开她的心结。”
此行除了未知小青解开心结外，想来也能解开那北海公主身上更多的秘密吧……
毕竟，这一切的因起，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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