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蛇鳞

白夭夭沿着那些倒下的树木追寻过去,到终点发现了两片巴掌大小的鳞片,是蛇鳞,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衫绿色的光泽。白夭夭将那两片蛇鳞拾起来,手不住的颤抖着,这样的蛇鳞她认得,世界上再没有第二条蛇有这样的鳞片……

自白夭夭认得小青那天起,便知道小青与所有的蛇都不同,普通蛇类鳞片整齐光滑,而小青的鳞片锋利带有棱角,她的额头上也有两只分叉的角,蛇类羽化成仙最多的便是寻个洞窟修行,等待着百年一次的蜕皮,三百年一次的雷劫,可小青没有蜕过皮,白夭夭曾以为小青的修行与众不同,以为她修的是龙族秘法,以为她身上所有与众不同的特征,都是化龙失败所导致的后遗症……

白夭夭捧着那两片蛇鳞,抱入怀中,眼睛泛红,眼泪夺眶而出,不断的念叨着:“小青,小青,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小青……”

白夭夭起身便想飞去昆仑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凌楚,然而她冷静下来,细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她又恐是一个陷阱,空欢喜一场。

白夭夭盯着手中的两片蛇鳞,恨不得将那鳞片盯出两个窟窿。她使用了追形术也不能从这两片蛇鳞中找出丝毫踪迹,不由得叹了叹气,又有些不甘:“都怪相公说什么追形术是邪门歪道,不许修炼……”

抱怨完了,白夭夭取出百宝袋将蛇鳞缩小了放进百宝袋,小心翼翼放在最贴身的地方,随后捂着那处的衣服,道:“我知道一定是你,乖,小白带你去找你一直想见的那个人。”

白夭夭又将四周寻了一遍,在无其他线索,想来这些树应当就是这蛇鳞的主人所留下的痕迹,单从这上面看不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夭夭便不再停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早已决定的目的地。

天目山灵气充沛,又因山下已成为人类消遣场所,是以许多精怪都往山上搬迁,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虽然这里环境极好却始终不见化形的妖,只有些修为不足的精怪在林间追逐,大概是被白夭夭千年妖气吸引,这一路越来越多的精怪聚了过来,看白夭夭便像看什么稀奇珍宝一样差异,眼光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发麻。白夭夭终于停下步子,蹲下身揪住一只反应不太灵敏的小刺猬,戳了戳他身上的刺,问道:“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小刺猬以为这大妖要把他吃了,四只爪子扒拉着想要逃跑,然而他的背刺被眼前这大妖抓在手中,便眼一闭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刺猬球,求饶道:“求大神饶小妖一命,小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求大神……”

白夭夭只得松了手,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小刺猬“咕噜”滚出一丈距离,这才探出了小脑袋,瞧着眼前的粉衣女子道:“大神,你不杀我呀?”

白夭夭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小刺猬道:“只许你跟着我,不许我抓你?”

小刺猬忙摆了摆手,搓着小脚丫子道:“我们只是很少见您这样的大妖,觉得好奇所以才跟着你的。”

白夭夭往周围一瞅,众精怪都跟着点头,“天目山没有妖?”

小刺猬如实回答:“传说中是有的,一个兔子爷爷说我们天目山曾经有两只大妖,是一青一白两条蛇妖,都有好几千年的修为,可威风了。”小刺猬话中洋洋有得意之色,可说着说着友暗淡了下来,“可是自从千年前那场大战以后,听说北荒的大妖陨落殆尽,其余少数大妖散落人界,我们天目山的两位前辈一位死于那场大战,是为了救她的神仙夫君,还有一位被封印在了雷峰塔,”小刺猬指着西南方向道:“咯,就是那边那座破塔,也不知道那个前辈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曾想去探探真假,可我们修为太低了,根本靠近不了那座塔。如今人类也霸占了半座天目山,我们不得不顶着极大的压力上到这山顶。”

山顶灵力最甚,神妖本就相克,若能借助可压制范围内的灵力修行自然事半功倍,然灵力过甚,若取之过急便只能适得其反。

“是哪个兔子爷爷告诉你们这个故事的?”白夭夭记得小青手下有一只灰兔妖,当年小青去世,他最是伤心的。

小刺猬和周围的精怪都摇摇头:“这是我们传了好几辈的故事,那个兔子爷爷也去世好几百年了。”

万物有灵,因缘际会下修炼成精怪,少有精怪可以化身成人,需得从精怪再修炼成妖,才能慢慢修成人形,善恶一念,恶者自取灭亡,善者成功历劫便有飞身成仙的机会,若与仙者结缘,拜入仙门,得仙灵滋养,更有益处。然,这样的机缘确实极少的,不少能从妖修成人形已是不易,若不能成仙,一个妖的寿命也不过区区几百年而已。

“你们缘何觉得我会杀你们?”白夭夭想了许久无解。

小刺猬此时沉默不语,一只小蝴蝶翩翩飞到小刺猬的刺上,翅膀一闪一闪的,她说:“一百多年前,曾有一个大妖来天目山收走了所有能化成人形的小妖,小刺猬,还有我们这里许许多多精怪的父母都在其中。”

所以,这才是天目山种种怪异的原因?人类活动场所的拓宽将异族逼上山顶,明明灵气充沛的人间仙山却只有些小精怪残喘求生……

“你们可知那是何人?”白夭夭问道。

精怪们都摇头,那时他们才刚刚启蒙,知天地万物,在林间欢乐肆意,谁知在如此安稳平和中,忽然伸出一只罪恶之手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害得他们所有精怪家破人亡……

“所以你们才害怕我的到来?”

精怪们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否认,小蝴蝶煽动着翅膀飞到白夭夭面前说道:“大姐姐,你不像那个大恶魔。”

周围的精怪们纷纷点头附和,小刺猬说:“他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可你身上却有比天目山还要纯净的仙气,所以我们才一直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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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兰因絮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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