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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从那里来的人，将这种具有特殊性质的天体以太交给你的么？”钱龙理所当然的问道。
“嗯，不过我也不确定那个女人是否确实来自于炼金时代，因为她似乎拥有随意穿越服务器之间的权限，但是却并非属于管理员中的一员。”
林璇说到这里，面色略微变了一变，似乎意识到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不能随意出口交谈，于是顿了顿继续道：
“关于她的事，之后我们有机会再谈吧，在这个地方聊这件事，对身处游戏中的你来说，太过于危险了，或许哪一天你有能力离开游戏世界时，我们可以在现实中开怀畅谈。”
钱龙也不蠢，立刻听懂了对方的暗示，知道这是在告诉自己，除非两个人都在现实世界，排除一切可能监听的方式，才能够放心谈论这个比之前还要危险的话题。
“那么，我看你的研究似乎不是很成功啊。”钱龙问道，“丹炉中积攒的黑水，甚至都流到三山洞外面了，还让这附近一带的动植物几乎死绝，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的确有我的责任，是我当时设想的太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林璇有些愧疚的说道：“那时我年轻气盛，总觉得这个游戏中，没有可以难倒我的问题，再加上又得到了天体以太这种性质特殊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用以太为界限，四元素调和所建造的世界之卵，全部都失败腐朽了吧？”
“对……虽然时间有长有短，可这些封闭的世界，到最后都无一例外的生态循环系统开始发生紊乱，新陈代谢失调，最终整个体系都破坏并腐烂，元素和生命腐朽之后留下的，便是这一潭组成成分类似石油的死水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死水收集起来，保存好或者处理掉，反而让它们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污染蓬莱山周围的环境呢？”
钱龙怪道，照理来说，作为蒲牢使的林璇，做事不应该这么不负责任才对。
“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有尝试过，但很快我就发现，现有的方法根本处理不掉它们，即便是通过燃烧，也不过是把它们变化为污染的废气而已，这样反而更难收集，还会顺着山岚飘往各峰，后果更严重。”
“那么，即便是封存起来也不行么？”
“也不行，它们虽然成分和性质近似石油，但有一点不同于石油的特点，那就是会对任何接触的物体，进行长期绵长的渗透和腐蚀。”林璇回答道：
“如果只是随便碰一下倒没问题，但如果用一个容器长期盛放的话，不管是各种坚固和稳定的材料，都会让它一点点的渗透出去。”
“不是单纯的使用物理盛放，而是用结界或者封印术之类的呢？”钱龙建议道。
“一样的，不管何种手段，都不可能限制它的流动跟渗透，之后我有猜想过，或许是因为它是一个微型世界的残骸，本就并非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才会无法被彻底拘束住。”
林璇回头看向丹炉房道：“比如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充满黑水的炉鼎，那是我能找到的性质最稳定，硬度最坚固的容器，我还在周围设置了各种拘束用的结界和符咒，在我离开游戏的时候它还是滴水不漏的，可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
“原来，那个鼎炉你本来是专门做过手段，用来封印这些黑水的啊。”钱龙苦笑道，“我还以为这是被随手丢弃在那的。”
“我怎么会这么不负责任呢，不过那也是我可以做到的极限了。”林璇无奈的说道：“没想到我离开后才十年不到，这里就已经泛滥的这么严重。”
“那么，有找到解决办法了吗？之前薛睚告诉我，之所以寻找能够利用山铜神庙之环的人，就是为了解决蓬莱山生机消退的问题，应该指的就是这些黑水吧？”
“你居然认识睚眦使？也是，你都已经成了亚特兰蒂斯的主宰者，也是大人物了。”林璇点头回答：
“没错，我思前想后，觉得最有可能解决这些黑水的，就是亚特兰蒂斯的那些圣物了，或者说是要通过圣物中的力量，调集出奥利哈刚晶体中的化生之力。”
“……你应该知道，奥利哈刚晶体的构成本质是什么吧？”
“我知道，那是灵魂数据的高度堆叠，换句话说就是无数灵魂的结晶，它虽然是一件死物，但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激发出其中灵魂的生机与能量，用以中和作为一个世界腐朽后的死之水，在理论上是可以说通的。”
林璇说道：“况且，亚特兰蒂斯人天生就极为讨厌石油，所以也开发出许多种净化石油的方法，这些黑水成分跟石油相似，因此相性很不错。”
“原来如此……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这黑水的来历，以及追求圣物的目的。”钱龙自言自语着点了点头。
“我曾经亲身去过一次亚特兰蒂斯，遇到过那里的主宰者，当时的他已经转生成了族内的神庙大长老，因为我有部分GM的权限，所以一眼就看出对方绝不是普通玩家，而是被放逐到副本世界里的编写者。”
“原来你也知道了这事啊。”想到古尔最后的下场，钱龙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当时的我向他请求，让我带回一件圣物，以及部分奥利哈刚晶体回去研究，只要能够消除那些黑水，就如数归还，并且任由他报酬条件。”
“不过我猜，他绝对不会同意吧？”钱龙笑着问道。
“是呢，你猜得很对，当时他似乎已经在无数次的轮回中迷失了自我，完全将自己当成局中人了，几乎已经忘记原本人类的身份，发自心底的觉得他就是亚特兰蒂斯的一族，因此非但和我大打出手，还扬言要杀了我。”
“那么结果如何，是你打赢了么？”钱龙有些好奇，这蒲牢使到底有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