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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钱龙也是不吃那一套，极为理智的人，到了这时候，只会根据事实情况做判断，想死就选一，想活就选二。
“你要我成为你的眷属，无非是想利用我的能力、智慧和战斗力，去为你抛头露面，去为你占据新的领地吧？”钱龙说道，“就跟被你派到摩萨德城的这只食尸鬼一样。”
“在那之后，我要你做什么，到时候自然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现在也不必好奇。”哈雷尔回绝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若是我成为眷属之后要做的事，反而会让我觉得更加痛苦，生不如死，那我还不如现在选择一了白了。”钱龙说道，“但若是在我可以接受范围之内，那我倒也是愿意献上自己的实力。”
这话听在哈雷尔的耳中，似乎像是钱龙的意下之间，有了回转的余地，并没有要坚守人类身份的意思，便不禁也有些兴奋，于是答道：
“差不多吧，你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没必要只将你当成一个寻常的打手或是侍卫留在身边，我会派你出去，圈占其他无数像摩萨德城一样的城池，想必凭你的本身，根本不需要几百年，就可以给我拔下数片领土吧？”
哈雷尔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承诺道：“若是你要保持自己曾经身为人类的矜持，不愿多造杀戮，我也可以随你，只要你为我提供足够的领土，和成体系的血食供应，其他一切方案，都随你自己喜欢。”
“等一等，你说的血食供应，又是怎么回事，要我给你献上人类的血肉作为贡品么？”钱龙问道。
“关于这方面，我也可以给你选择的自由，我们的族群之中，有些人信奉捕食制度，那就是食尸鬼只要感到饥饿，便可以直接在自己的领土内随意捕食人类；但也有人坚持圈养模式，认为肆意捕食只会让领土中的居民鸡犬不宁，毕竟像我们这些有身份的贵族，所需求的，也不仅仅是血食而已，领土内的经济繁荣或是物产丰茂也是很重要的。”
“……圈养？我怎么觉得这个词，让我觉得更恶心了。”钱龙本能的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若说之前的捕食制度，只是体现了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残忍法则而已的话，那“圈养”这两个字，却让他直觉的感到更加恶心。
“你先不要排斥，我看你之后大概也会成为圈养派的一员吧。”哈雷尔笑着说道：
“那就是我们择人妥善管理领土的居民，并且按照严格的筛选制度和适当的频率，定期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些无论是体质营养上，还是社会身份上，都适合充当血食的人，秘密运走，直接供应我们饮食，并且好好善后，将一切都安排的像是寻常的天灾人祸一样，不会让其他的普通居民，感到恐慌或是自危。”
“我自己也是圈养派的支持者。虽然说捕食制度的确更加痛快爽快，但那也是没有基业的游散食尸鬼做的事，他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不需要考虑太多别的事情。”哈里尔说道，“哪里像我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还得考虑细水长流……”
“够了，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下去了。”钱龙伸出手，制止哈雷尔继续说下去，“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也就是定期选择一批人，让他们悄无声息，十分自然的人间蒸发，而整片领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你们的潜在食料库，被看中的人成为血食，没被看中的则继续活着，为你们从事生产，繁衍新的血食，对吧？”
“大体上，就是如此了。或许你现在作为人类，听着会感到不爽，但你仔细想想，还会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么？比起捕食制度的人人自危，这可是最能够照顾绝大多人利益的方法了。”哈雷尔循循善诱的说道，他希望钱龙能够在变成眷属前，就心服口服，之后他在自己作为食尸鬼的生理需求下，便会很快就自然而然的接受这一切。
“难怪要用上【圈养】这两个字，毕竟那些人在你们眼中，就和人类圈养的牲畜禽类没有什么区别吧。”钱龙冷笑道。
“是，你觉得反感也好，能不能够理解也好，我都无所谓，因为当你真正成为了这一切的管理者后，你一定也会像我现在一样，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哈雷尔说道，“至少，做一个圈养者，要比被圈养来的好多了。”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去为你出谋划策，圈占和管理领地。”哈雷尔本来听钱龙之前说的话中，还带着满满的嘲讽和抵触，还以为他会选择誓死不从，或是犹豫良久。
但他也没想到，明明在前一刻，他的话语中还充满了厌恶，下一句话，就已经迅速答应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算了，或许是被自己最后的那些话给说动了吧，任凭是多硬气的汉子，在“自己变成食物”和“自己管理食物”这两个选项面前，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
这人虽然看着骄傲硬气，到底也是免不了作为生物的本能束缚，哈雷尔心中得意的想道。
“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钱龙忽然打断了对方的思绪，又补充道，“但是，我暂时不会成为你的眷属，至少现在不会。”
“你在说什么胡话，是想要用缓兵之计么？”哈雷尔倒也是不糊涂，马上说道，“你以为给我一个空头支票，我就会相信了么，不成为我的眷属，我又凭什么来约束你。”
“你想要取我性命，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吧。”钱龙说道，“虽然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但在我身上留下个什么东西，想来对于精通魔法的食尸鬼来说，绝不是难事，用来诅咒的刻印也好，用来追踪的术式也好，必须定期领取解药的毒药也好——只要我没法彻底消失在你的视野中，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约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