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不敢想象，只希望这一切过于不真实的东西，真的都是一场梦境。
“呵，范斯长老，果然是英勇果断，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杀了同为长老和前辈的塞特诺，实力不凡，心思更狠啊。”钱龙一边拍着手，一边像一个幽灵一般，闪现在门前。
“谁？……等等，是你！”范斯急忙回头，看到的，正是钱龙和艾莉丝的身影，他们瞪大的眼睛，表示已经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百口莫辩，或者说，根本不需要辩，从结果上来看，这一切似乎的确都是自己干的。
毕竟他不相信，对方有什么手段，可以一边瞒过自己的眼睛，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塞特诺瞬间击杀。
这也不怪范斯太过于托大，整个亚特兰蒂斯里，能够伤害到塞特诺的手段，本来就寥寥无几，想要无声无息的瞬杀，更是痴人说梦，这两个人之前便被塞特诺俘虏，真有这么大本事，早就反过来制服他了。
范斯总不可能猜到，真的是他们传说中的创世神，天狼星人亲自赐予钱龙的必杀武器。
天狼铳剑中的毒弹已经消耗掉一枚，现在只剩下九颗了——不过钱龙觉得，这一枪开的值，好钢就应该用在刀刃上。
“范斯长老，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做好准备，接替塞特诺长老的一切，来跟我们血族继续合作大业呢？”艾莉丝插嘴道。
“等等，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听到艾莉丝说话的口气，范斯的脑中，忽然像是闪起一道惊雷，惊醒了他的一些疑惑：
“这些全都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吧！引诱我和塞特诺互相残杀鏖战，直到一方死亡！”范斯之前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塞特诺的攻击又如同疾风骤雨，一轮接着一轮，让他根本没有冷静思考的时间。
但现在一回想，之前艾莉丝所说的话，好像都是在把自己朝坑里带，给自己事先竖立起一个印象，那就是塞特诺不放心自己，有要除掉自己的意思。
而钱龙，恐怕也在这间祠堂中，跟塞特诺说了某些话，导致他也产生了，范斯会反水的想法。
虽然范斯也无法理解，钱龙到底是怎么引得塞特诺如此坚信，对自己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全都是下死手，但不论过程，从结果来看，这似乎的确是最有可能的猜想。
“长老你自己觉得呢？这种时候，作为杀人犯的你，还要把责任推给他人么？”钱龙问道。
“杀人犯是你们！你们这群离间的卑鄙小人！”范斯举起手中的山铜祭坛之刃，虽然刚才消耗了些体力，但他相信，剩下的力量，足以瞬杀面前这两个人了。
“等一下，你冷静想想，如果在这里杀了我们，对你会有什么好处么？”钱龙伸出手，眼睛直视对方问道：
“等大长老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后，只会看到除了你外的一地尸体，到时候他会这么觉得？”
“当然是你们用计害死了塞特诺，然后我手刃你们，为他报仇了！”范斯愤怒的说道。
“如果你是大长老，见到这种情况，你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解释么？”钱龙说道，“最有可能的事，难道不是你杀了塞特诺的事情被我们目睹，随后你又杀了我俩彻底灭口么？”
“……你”范斯想了想，的确是钱龙所说的猜想，更符合人之常情。
一来大长老一定跟自己一样，认为钱龙和艾莉丝，没有直接杀死塞特诺的手段，所以他们不可能作案。
就算告诉大长老，自己和塞特诺是被对方挑拨，自相残杀，才造成了伤亡，但这理由听上去实在太过于勉强和苍白，若不是自己刚刚经历过，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自己做的。
更何况城府极深，见识很多，资历最高的大长老古尔呢？
二来，只要稍稍验尸，便能发现上面留有圣物的气息，无论是山铜祭坛之刃，还是山铜洞天古镜，都会将证据完完全全指向自己。
若是杀了钱龙和艾莉丝，大概到时候就算真的是无辜，也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好，你们够狠，居然敢对我耍这种心眼，不要以为我暂时不方便杀你们，今后就会放过！”
范斯思索良久，觉得这个关头，还是不能冒险背上这杀人之实，否则按照大长老的性格来看，他并不一定会偏向自己。
反而是排序比自己更高一位的狄昂思，可能会成为大长老的重用之辈，因为塞特诺死了，代表征服人类，配种基因计划派泡汤。
那么比起对外扩展，现在亚特兰蒂斯人更需要的，是稳定政局维持，补充神庙长老的成员，接替雷克斯、迈昂和塞特诺这死去三人的工作。
比起自己这个罪人，外交出身，又肯听话，行事更有分寸的狄昂思，当然是大长老更可能中意的对象。
“你们这样做，目的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挑起我们自相残杀吧？”范斯冷静下来之后，思维也迅速清晰多了：
“否则，你们现在不该出现在我面前，而是马上通知狄昂思或者大长老过来，抓个现行才对。”
“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只是你自己没听进去而已。”钱龙伸出手来，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合作，代替塞特诺，由你来直接担当结盟的主持者和联络者。”
“……我？”范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略带贪婪的光芒，但出于谨慎，并未曾马上答应下来。
“没错，就是你，我相信，你不会甘愿错过这次跟血盟结盟的机会吧？”钱龙用诱惑的口气说道，“征服人类，反攻地面，无论塞特诺在不在，对于海国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事，没错吧。”
“的确如此，可是……”范斯吞了口口水。
“更何况，你本来就同意塞特诺的计划，既然你觉得自己杀死他是受到了挑拨，那么你也只能继承他的衣钵，继续他未完成的计划，来作为补偿了。”钱龙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
“你想想，如果你现在不出来接这个担子，那这件事就彻底泡汤了，狄昂思那立场不定的人，看到塞特诺死了，还会继续支持这个无人领头的计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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