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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津云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
妃凛的表情则充满了期待。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妹妹，我是妃凛姐姐啊，你快过来！”
鬼蝶的视线缓缓移向妃凛，清冷的眼神陡地恢复了神采，她小碎步地朝妃凛走去，嘴里叫着，“姐姐！”
这一声姐姐一喊出来，津云的心顿时坠入了谷底。
一切回到了原点。
鬼蝶的意识最后……还是被妃凛操控！
“柔柔！不许过去！她不再是你的姐姐，她只是想要操控你利用你！”津云大喊，冲上去张开双臂拦下鬼蝶。
鬼蝶微微拧眉，打量他，“你，是谁？”
津云顿时愣住了。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三个字更加凉薄的说话。
“我……我是津云……柔柔！”
“滚开，下贱的人类！”
冷冷的话语出自她口中，她的表情充满了让人绝望的淡漠，以仿佛看到一只蝼蚁的眼神来看待他，然后说着，“我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所以你给我自动滚开！”
此刻的她完全是以高高在上的堕神者身份在说话，在她眼里，津云只不过是一个低下的族群。
“妹妹，你真的不认识他了？”妃凛扬声问着。
鬼蝶露出费解的表情，再次打量津云，表情变得更是嫌恶。
“你不认识他也不要紧。姐姐想要你做一件事。”妃凛一笑，眼神锐利如剑，“你可以帮姐姐把这个男人的心头血取出来吗？”
“心头血？”
“是，就是心头血。”
这是来自妃凛的试探，也是测验。
“好的，姐姐。”
鬼蝶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翻手，一把以黑气形成的短刃就出现在她手里。她紧握过刀柄，想也不想就踏上一步。
“柔柔，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津云大惊失色。
“闭嘴，低贱的人类，猎物就该有猎物的样子！”鬼蝶一斥，手中的短刃猛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津云双目圆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身体晃了一下，倏然脱力地往后倒下。
他左边胸口的部位出现一个杯口般大小的伤口，黑气充斥其中，致使流淌出来的鲜血也变成了黑褐之色。他脸色惨白如纸，四肢抽搐了两下，顿时失去了声息。
妃凛难掩惊讶地捂住嘴巴，嘴角高高扬起，鬼蝶跨过津云的尸体，手中拿着染血的短刃来到妃凛面前。
“姐姐，这是你要的心头血。”她的脸上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对她来说，杀死一个低下的人类或许跟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普通。
“心头血……你真的拿到了慕容津云的心头血！”妃凛惊喜之下，声音也跟着颤了。
她费尽心机布局了这许多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那份喜悦已经非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只要是姐姐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姐姐拿到。”鬼蝶柔顺地说着，语气间有着对姐姐的绝对服从。
很好。妃凛没想过诛邪咒是如此的好用。
她以嘉赏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单于翎，单于翎会意了，但这个素来好大喜功的男人竟然也有谦逊的时候，只是微微颔首接受她的嘉赏眼神，并没有说出太多的话来邀功。
不过，测试还有最后一项，等到鬼蝶通过了这一项，她才能绝对放心。
“妹妹，你过来。”她向鬼蝶招了招手。
鬼蝶垂下手，顺从地缓缓上前。
妃凛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红色的水晶锥体，里头孕育了失落神子的半片灵魄，她凝望鬼蝶，“妹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知道。这是失落的神子。”说到这里，鬼蝶的双眼发光。
即便是变成了使魔，鬼蝶还是拥有堕神者的天性，对于失落的神子仍旧存有难以解释的追求。
“妹妹，姐姐决定让你成为失落神子的母体。”妃凛一字一句地道，仔细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你将背负我们堕神者一族的希冀，孕育这位可以带领我们族人走出魔域、重新夺回三界主控权的失落神子。但，神子诞生的一刻，作为母体的你必须付出代价，你会被神子强大的力量吞噬，变得灰飞烟灭，你可愿意？”
鬼蝶的目光往上移去，凝望自己的姐姐，“姐姐，这可是你对妹妹的期许？”
“是，我希望你能这么做。”妃凛点头。
“好，我答应姐姐，我会成为失落神子的母体。”她机械化地回答，表情没有一丝的犹豫，再次重复，“只要是姐姐想要完成的，我会不惜一切帮姐姐达成心愿。”
妃凛的笑容加深了，她松开手，赤红的水晶锥体透着耀眼又妖艳的红光，缓缓漂浮向鬼蝶。
鬼蝶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期待的表情，能够成为失落神子的生身之母，即便会在神子降世之后死亡，对堕神者而言也是一种殊荣。
“来，把短刃上的心头血抹向失落神子的灵魄，他的灵魄就会变得完整了。”妃凛催促着。
鬼蝶微微一笑，笑容里头似乎有一丝异样的意味。
可惜，妃凛没有留意到。
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即将变得完整的失落神子灵魄，就在这个时候，单于翎的声音猛地响起。
“妃凛大人——”
她一惊，身边的单于翎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始终以之前的迷之笑容看着自己。
不对！一股不好的预感蓦地涌上。
妃凛不假思索地扬手，黑气顿时幻化为十来条的黑蛇飞扑向身侧的单于翎，黑蛇穿透过单于翎的身影，对方倏然化作了雾状，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妥，立即转身——
“一点光，万丈莲华！至上印，退邪归真！封！”
男人的吆喝声竟然从鬼蝶的口中逸出，妃凛瞠目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失落神子瞬间被金色的光芒覆盖，然后落入了结界之中……
“不——”她厉声疾呼，黑气随着她激动的情绪倏然蹿涌，排山倒海地袭向面前的鬼蝶。
鬼蝶的身影随之化去，露出了一个银白发丝男人的俊帅脸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