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神也会驾车……不过你真的有人间的驾驶执照吗？”
坐在后座的莫君妍好奇地凑前，抱过司机隔座的座位，探出头来问着正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死神大人。
半个小时前，她随着津云登上了一辆火柴盒般的旧款车子。
坐在这种很复古的老爷车上，她颠簸了好一段路，这才来到了市区。
一来到市区，她发现附近的店屋都是矮矮的，有些店屋还是以锌板钉成，这不禁让她啧啧称奇。
在风川城里，这种建筑物大概是半个世纪前的建筑风格。
她真不明白自己跟着津云穿越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的人和物都充满复古气息，无论是建筑物、车子还是个人装扮，都是那种半个世纪前才会出现的风格。
就拿今天早上来说，津云跟随夏子柔离开之后，她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小时才洗好盘子，之后她带着期待的心情向夏大德问起Wifi热点准备上网，没想到夏大德竟然以看到外星人说话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平行空间里没有网络。
身为死神的津云竟然能够完全融入这样的生活。
刚刚，他开车载了她和夏子柔到市区找人，纯熟的驾驶并操控着这辆火柴盒车子前进、拐弯、停泊，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身为好奇宝宝的她，一等到夏子柔下车去找人之后，立即就找机会问个明白。
“驾驶执照什么的，当然没有。但没驾照，不代表我不会开车。”
津云没好气地回答她，眼神依旧落在前方。
夏子柔一心挂虑着安以倩，来到安家附近之后却兜了好几圈，始终找不到安家的房子。夏子柔心急之下，建议他把车子停泊在路边等候，自个儿下车去找了。
津云远远地看着那抹身影，把某些不该说的话藏在心里。
坐在后座的少女仍旧呱噪不休。
“是喔，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一个老司机呢……”莫君妍吃吃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找些话题来聊呗，“死神是不是在就职前需要接受训练什么的？不然的话，你们怎么适应人间的生活，对不对？”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训练。”津云微微仰靠向后，眼神依旧紧盯着走在黑暗中的夏子柔，轻声说着，“因为死神本来就是人。”
莫君妍吃惊，瞠目看着他，“你、你、你本来就是人？”
“干嘛？不可以吗？”他淡淡地瞥她一眼。
开玩笑的吧？
莫君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在说笑。
可是，他的表情很认真，按照莫君妍对他的有限认知里面，这个死神虽然爱面子，但是他从来不爱开玩笑……
“哇咧，你真的曾经是一个人！”她终于得到这个结论，“真的咧！那你作为人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贪财、小气、记仇又毒舌……不是不可思议是什么呢？
“你的脑筋也是单纯得不可思议。”津云白她一眼。
“我脑筋怎么啦？你可别侮辱身为全级第一名优秀生的我！”被人侮辱智慧是最不可忍受的！莫君妍指着前面不断来回找寻的夏子柔，“那个夏子柔不是更脑袋单纯吗？我们都已经兜了十圈，她朋友的家又不是蚂蚁的家，一栋大大的房子能够在这一区平白无端地消失吗？”
夏子柔肯定是脑子迷糊了，不然怎么会来来去去也找不到安以倩的家呢？
“柔柔不是脑袋有问题，而是……”
说到一半，津云打住了话尾，莫君妍再次好奇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自夏子柔身上转移。
“那个，津云，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喔。”
“你很多话，莫君妍。”
津云瞟了一记凌厉的眼神过来，莫君妍却像是捉到了他的痛脚一样，啊了一声，“你还说你不奇怪？平日里，你对人的态度不是冷冷淡淡的，就是一脸唾弃兼刻薄，但你对待夏子柔的态度很不同，尤其是你今天下午抱着她悄悄回到夏家的时候——”
“等一下，今天下午你见到我？”津云惊讶地看着她。
“我当然见到你呀！”
莫君妍反而觉得莫名其妙的，“我跟着我那个冒牌爸爸夏大德回家，才想进厨房找饮料喝，就看到你从墙壁里头穿透出来，还抱着昏睡过去的夏子柔。”
津云挑高眉，“莫君妍，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可是用了隐身术。”
在出任务之际，外巡部队的他们在某些时候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倒数会使用隐身术，然后会在涉及者身上动用记忆篡改卡。
所以，夏子柔醒转之后完全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夏大德在记忆篡改的影响下，也以为女儿是自己回到家的。
虽然他没有对莫君妍使用记忆篡改卡，可是一般凡人不见得可以看到隐身过后的他。
好吧，虽然莫君妍不是一般凡人，但至少要拥有相当道行和灵力的人才可以看到隐身后的死神。
“你干嘛露出我好像见到鬼的表情？”莫君妍撅起嘴唇，双手环抱，“身为死神的武器，我能够见到隐身之后的你是有多奇怪呢？”
对她来说，见到隐身过后的津云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想到，津云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凝重，再由凝重转为复杂。
津云突然握住她的双肩，无比认真地道：“莫君妍，你现在仔细地看着我，告诉我你还看到什么？”
莫君妍认真地打量他，随即煞有其事地颔首。
“我看到你青面獠牙，额头还长了两只尖角。”
津云没理会她的玩笑，再次认真问着，“真的没看到什么？”
“你其实是想要我赞你长得很帅，对吗？”莫君妍一摊手，无奈地点头，“好吧，津云，我看到了，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帅。”
“无聊。”
津云放开手，重新仰靠，低喃起来，“应该是凑巧吧，应该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对了。我都忘记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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