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别小看人类
何永宁以绝快的速度冲向风溯。
那速度远超人类的极限，就算这样也在自律人形的控制范围之中。
两人之间几十步的距离就像不存在一样，何永宁瞬间贴近风溯身边，挥出了剑。
这是一次完美的突击，角度和时机都非常完美，风溯甚至连架势都没摆好。
尽管何永宁很生气，但她并没有失去最后一分冷静。
对手是人类，就算有那个奇怪的手套，他依旧是脆弱的人类。
因此何永宁只是瞄准了他的手套。
人类不可能跟得上自律人形的动作，如果是风溯现在的位置，换成白夜都躲不开。
而何永宁手上的折光，也没有切不断的东西。
一剑切开那个奇怪的道具，一切就结束了——本该如此。
何永宁被切碎了。
成千上万的刀刃从不同方向划过她的身体。冰冷的刀刃深入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大量刺痛伴随着鲜血喷涌而出。
身体迅速变得冰冷，全身的肌肉也都失去力气。
她就这样瘫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
视野里只有空旷的蓝天伴随着浮动的白云。
眼神呆滞的何永宁就这样躺在地上出神，茫然地等待着意识地远去。
死亡的前一刻是漫长的，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何永宁听到了风的声音，和某些东西不断跳动的声音。
然后她慢慢注意到，这好像是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何永宁轻轻动了动手指。
原本已经失去力气的肌肉回应了她的指令，她的右手手指在原地弹了一下。
“……怎么回事？”
何永宁慢慢坐起来。
她穿着的衣服依旧完好。
她伸手去摸了摸，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
痛觉早已消失不见，冰冷的身躯也迅速找回了原本的温度。
坐在地上的何永宁，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对，之前的一切应该都是幻觉，至少不是现实发生的。
但那爬满全身的痛楚和遍布四肢的冰冷，却真实地让人可怕。
她转头看向风溯，后者正一脸悠闲地看着她。
“站起来，你应该不止那点能耐。”风溯双手交叉在前，摆好了架势。
“你之前好像是有所保留，没那个必要。人类的可能性，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你到底是谁？”
何永宁握紧折光，谨慎地和风溯对峙。
“风溯，军方的一个普通研究员。”
何永宁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这种鬼话有人信才怪了。
要是军方一个普通研究员都有这种水平，那自律人形也不需要开发了。
不过这样正好。
因为面对的是人类，所以何永宁下意识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但她这次不会留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娇喝突入现场，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叶深雪驱动着轮椅从旁边闯进来。
见到叶深雪，何永宁首先收起折光。
而对面的风溯也放下自己的双手。
叶深雪慢慢走到两个人中间。
她先看了一眼风溯，又看了一眼何永宁，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风溯少校，她是我的保镖。如果她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允许我替她向您道歉，请您务必不要为难她。”
看着叶深雪坐在轮椅上低头的样子，何永宁的面目紧绷，拳头握紧。
但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风溯则是用略带玩味的目光看着她们两个。
“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被困在自律人形里的人类吗？”
“您在说什么呢？她是特安的自律人形极光。”
“别装了，极光不可能连我都不认识。”
“……”
叶深雪咬紧嘴唇看着风溯，没有说话。
“看来，这件事情我还是得去问老爷子才行。”
看到叶深雪没有反应，风溯打算转身离开。
何永宁一言不发地挡在风溯面前，并举起手上的折光。
“这没必要。”风溯对着何永宁耸了耸肩。“就算拥有极光的性能，但完全不懂战斗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披了一身狼皮，温顺的绵阳也不会变的凶狠。”
风溯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对准何永宁。“这次可不只是玩玩而已了。”
“深雪小姐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何永宁摆好架势，死死盯着风溯。
“眼神不错。”
看到何永宁坚定的目光，风溯轻轻笑了笑。
“尽量多让我运动一下吧。”
风溯将右手抬到最高，准备劈下。何永宁也将剑横向展开，准备切过去。
“住手！”
叶深雪的声音再度插入两个人中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深雪一脸无奈地看向风溯。
看到叶深雪转变态度，何永宁瞪大了眼睛，她对着深雪摇了摇头。打算再次冲上去。
“别去！”叶深雪一眼就看穿了何永宁的打算。
何永宁有些犹豫地看着叶深雪。
“拜托了，听我一次。”
叶深雪的声音很小，但确实地传达到了何永宁的耳边。
何永宁轻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折光。
风溯少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他上前一步，走到两个人的视野中间。
“不要露出一脸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我的嘴巴很严的，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们的事情。实际上，我还会帮你们。”
“您想要什么？”叶深雪礼貌得询问着风溯，但风溯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眼里隐藏着的警戒。
“你们真的没必要那么戒备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大家都懂的，研究员没有任何野心，也不懂什么阴谋。”
“研究员所需要的，仅仅是有趣的现象或者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这么说着的风溯看了一眼何永宁。
何永宁因此感到一阵恶寒，双手抱着自己抖了一下。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叶深雪，示意让她拒绝掉。
对何永宁来说，她宁愿再滚回去和百鬼的人形厮杀，也不想被这个“普通”的研究员研究。
“没问题。”叶深雪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就答应了风溯的请求。
于是何永宁的眼睛瞪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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