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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钻进去
空无一人的旷野中，何永宁猫着腰，缩在一团斗篷里，半蹲着前进。
按照北极狐的说法，这东西是能完美做到视野遮蔽效果的光学斗篷。
借助这个道具，何永宁与环境融为一体，在寂静的旷野中缓慢移动。
她的任务是悄悄潜入。
右前方突然变得噪杂，子弹声和金属碰撞不断传来出来。
“白夜已经开始，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无视掉可能产生破绽的噪音，何永宁开始快速移动。
对一向习惯了大吵大闹的何永宁来说，她完全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某个在外围观察战场的敌人，她的目光很明显偏向了这边。
“啧。”何永宁知道那是观察兵，她可能被发现了。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等对方主动通知友军然后引来大量的敌人。另一个是以最快的速度上去干掉她，但以何永宁的水平，大概率会闹出动静然后被更多敌人发现。
两个选项都是无解。
“所以我才说我根本就不适合这种工作啊！”
在最初确立战术的时候她就提出来了，她想和白夜交换工作。可惜这个建议被完美驳回：目前何永宁的能力不足以应付这种数量的敌人。
然而她的能力似乎也不足以进行潜入行动。
但她还是对着敌人冲了出去。
放着不管肯定是最差的结果，努力去做一下，说不定会不一样。
抱着这种觉悟的何永宁在半途中就停了下来——那个侦察兵倒下了。
不止那一个，周围的侦察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真厉害啊……”
她看了一眼某处的树上。
北极狐应该已经换了位置，但她之前毫无疑问就是在那里完成的这一支援。
就算拥有同样的规格，专业人士和业余人士的差距，始终无法弥补。
“时间有限，请不要站着发呆。”北极狐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里。
“额……你看得见我？”
这种东西的效果应该是不分敌我才对的。毕竟这不是游戏。
“我能大致预测出你从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行动，不需要用眼睛看。”
“厉害了……”飞速奔走的何永宁从侧面绕过由白夜掀起的小规模战场。
“说起来通讯不是被对方全面掌管了吗？为什么我们两个还能这样……通话？”
何永宁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通讯方式。叫做心灵感应最直观。但是她不想破坏灵子科技在她心中的高科技印象，尤其是刚刚得到光学迷彩这种非常具有科技感的东西的时候。这个印象已经快被她手上的剑变成“灵子玄学”了
“云芯片有自己的特殊频率，作为最高机密目前还没有被百鬼破解，因此基于云芯片的直接通讯还是可行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干？”
“直接通讯需要用到的并列计算系统……”
北极狐的声音突然停顿。
过了几秒之后，她用略显犹豫的语气开口：“抱歉，我没办法用你也能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
何永宁突然觉得有些蛋疼。
于是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任务本身还是不变的对吧？”
她现在已经来到了堡垒下方，那里是和计划中一样的——岩壁。
准确的说，是看起来和旁边岩壁一模一样的通风管道。
“是的。另外我这边需要切断通讯几分钟，你好好干，别偷懒。”
说完这句话北极狐的声音就消失不见。
“行行行，你们都是主力，爱怎么玩怎么玩。我一个小酱油，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永宁开始调侃北极狐的态度。
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有什么不满——她只是紧张了。只身一人做这种从来没做过的高难度任务，不紧张才怪。
深吸一口气，她把手伸过去。
手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穿进石壁之中。凉飕飕的感觉也一并出现。
接着她整个人钻了进去。
“呜哇~好脏。”
刚进去的何永宁就忍不住开始抱怨。
“这真的是通风管道而不是排污管道吗？”
据说这个堡垒是上世纪的产物，里面的很多设计也非常奇妙。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入口。
作为代价就是——她要面对积累了一个世纪的灰尘。
何永宁觉得自己甚至不能呼吸，轻轻吸一口气就是大量尘土。
所以她选择憋气。
然后她注意到一件事情——自律人形好像真的是不用呼吸的。
就算一直憋着气也完全不会觉得难受。
于是她不得不吐槽这些奇妙的机体设计。
无论是模拟出来的心跳，或者是明明不需要但不知不觉就习惯了的呼吸，以及受伤就会流血这个设定，自律人形在人类生理行为上的还原度高的异常。
有时候她甚至忘了自己使用的躯体是个人造物，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她至少不用每个月来大姨妈，不然真的就麻烦了。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何永宁用光剑把路上的障碍轻松拆掉，成功来到目标地点。
脑内的坐标印象和当前位置一致。
出口……当然是没有的。
不过自己造一个就行了。
何永宁用折光随意在下方划出一个方形洞口，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狭窄的房间，房间某一面的墙上嵌几个显示器和键盘。
她拿出一个小型U盘，对着一个接口插了进去。
屏幕上一连串数字飞速刷新，某种奇怪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搞定！比预想的要简单嘛。”
这里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通讯点。
她的任务就是入侵这里，用北极提前编好的程序黑掉对方的通讯。
应该只能持续几秒钟，然后就会被反制。
不过她们的目标只是利用敌人的通讯系统，给还在不知道哪里躲藏着的狂蛇和海百合发送某些消息。
消息内容其实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只要让她们知道这边的存在就可以了。
“接下来去找白夜会和然后撤退就行了。”
整个堡垒应该都被完全封闭了。
不过无所谓。
杀出去，就可以了。
何永宁劈开眼前的大门，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