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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极光回归
听到声音的千影顿时一惊，看到醒过来的何永宁，她立刻举起另一只手开枪射击。
但那只手却没有反应。
只见她的右手手肘处裂开一条缝，整只手慢慢滑落在地上。
抓着何永宁的左手也同样如此。
安稳落地的何永宁轻轻扯下粘在自己脖子上的断肢，慢悠悠地开口：“果然还是得我自己来。”
她的声音还是原来那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和之前全然不同。
吐字清晰，咬音准确，说话的发音变得完美无缺，或者说——没有丝毫的个人特点。
千影或许没有注意到，但北极狐和白夜却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不是何永宁。
此时此刻，那个醒来的自律人形里的主导，是那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极光。
周围的千影不顾那个被切断双手的个体，大量子弹对着她们倾泻而来。
但极光以极快的速度和灵动的身法躲开，只有留在原地的那个千影被打成了筛子。
那个可能是主脑的千影破破烂烂地倒在地上，但丝毫不影响周围千影们的行动。
第二轮攻击很快又再次到来。
这次千影的目标并不是极光，而是正打算伺机逃走的北极狐四人。
大量子弹快速飞向她们，但极光的速度更快。
她超过了子弹，挡在北极狐她们前面。
千影面带嘲笑地看着这一幕。
一直以来，千影都将特安人形视为猎物。这并非是千影看不起她们的表现。恰恰相反，她内心深处是认可特安人形们的强度。
只有真正优秀的猎物，才有猎杀的价值。
千影一直以来也都是以此为乐。
但现在看到她们这么轻易地就上当，被一个连计谋都说不上的行为给击败，千影觉得很扫兴。
千影忽然感觉自己以前那些机关算尽，和特安人形斗智斗勇的行为非常愚蠢且没有意义。
眼前这些继承人类弱点的人形，根本算不上猎物，最多只能是烦人的虫子。
就算是这样，该做的还是得做，毕竟这是工作。
长剑破空的声音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她看到令她无比惊叹的一幕：极光手中长剑横向一挥，所有即将到来的子弹全都停顿在一个球形的平面上，就像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那样的停顿紧紧持续了一瞬间，接着那些子弹就按照原来的轨迹以更快的速度返回。
大量手持重武器的千影因为机动力不足而被自己打出的子弹射穿，只有少量千影堪堪躲开反弹的攻击，没被留下致命伤。
而极光和尚且完好的海百合立刻分头冲出去，将她们全部斩杀。
“这就全部结束了吧？”极光回到北极狐的身边。
“不，有一个跑掉了。”在一边照看白夜的狂蛇摇了摇头。
“看来那个才是本体。有办法追击吗？”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太勉强了。”
“你说得对。”极光看了一眼四人，轻轻点头。
接着她走到北极狐面前。
“对我来说只是眼睛一闭一睁的时间，不过你那边好像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极光对北极狐伸出手。
“总之，我回来了。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盯着极光的手，北极狐有些迟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之相对的是旁边的海百合，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极光，娇小地身躯不停地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真的是你？”北极狐慢慢地开口，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信任。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
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北极狐慢慢伸出手。
她的动作非常缓慢而且显得十分犹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手缩回去。
极光的手一直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北极狐终于够到了极光的手。但她没有立刻握上去，而是像蜻蜓点水一样来回碰了几下。
或许是确认到什么东西，北极狐总算握住了那只手。
和之前的迟疑完全不同，她把极光的手紧紧握住，捏在手里不肯放开。
“真的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一向板着一张脸的北极狐，头一次绽放出笑容。那是一种好似解脱了、安心了的笑容。
“抱歉。”极光的脸上也露出歉意的笑。
看着她们的样子，海百合眼里的期待越发明显，那闪亮的瞳孔似乎在发光。
她还来来去去不断搓着自己的双手。
放开北极狐的极光朝着这边走来，海百合眼里光芒越发闪亮。
但极光越过了海百合。
她来到白夜身边，半蹲下来看着白夜。
“你也没问题吗？站得起来吗？”
跪坐在地上的白夜脸色稍有缓和，但依旧显得虚弱无比。
看到极光的脸，白夜面色不悦地别过头去。
“我的事情不用你关心。”
“说的也是。”极光轻轻耸肩。
白夜召唤出光剑，手拄着剑试图站起来。中途却因为重心不稳往旁边歪过去，狂蛇急忙过来扶住她。
“这次算你赢。”白夜看了眼周围倒下的人形，脸上写满不甘。“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任务已经完成，我就不奉陪了。”
白夜甩开狂蛇，准备离开。
“别急，还没到安心的时候。”狂蛇又一次开口，“周围有很多人形，很多很多，并且都在向我们靠拢。”
“很多很多？”北极狐分析了一下已知情报，发现有些不对。
“它们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兵力部署。”
“百鬼当然没有那么多，那些都是我们的人形。”
“我们的？那些应该都因为远程干扰瘫痪了。你是说……”北极狐的目光转向狂蛇，眼里少见的带着一丝惊恐。
“敌我识别系统没有回应，应该是被敌人改写了命令。”狂蛇语调平静地陈述。
“看来任务还得继续。”北极狐开始思考，接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极光。
“怎么了？”注意到北极狐的视线，极光有些疑惑。
“你才是队长，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你来指挥。”
在和极光失去联络之后，北极狐算是做了一段时间的代理队长，进行各种决策。
刚刚她也是依照惯性去自己指挥，然后才想起现在极光就在自己身边。
“我认为指挥是谁都可以，我们是一个队伍。况且你比我熟悉现在的情况。”
“指挥系统最重要的就是权威性，没有明确的指挥很容易发生变故。客观上说，你的应变能力和判断力比我优秀。”
“好吧，我说不过你。”极光耸耸肩。“开始移动吧，先去找个有掩护的地方。”
“了解。”北极狐和狂蛇点头回应。
白夜在原地陷入沉思。
而旁边的海百合则是嘟着嘴一脸不满地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