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折断一切的光芒
“我只是觉得，白夜你其实是个好人啊。”
面对何永宁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白夜显得有些错愣。
“对了对了，我之前一直很想问的，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何永宁轻轻挥动手上的光剑。
“这把剑并不是制造出来的武器，所以并没有系统的名字。”
“没有名字？”
何永宁也不是没有问过北极狐，但北极狐当时并没有回答她。
“这把剑属于我们机体的一部分，不需要单独命名。不过按照一般的命名方法，你可以把你的剑叫做‘极光剑’。”
“极光剑啊……”
何永宁盯着手上的光剑，心情有些复杂。
一般工匠会把得意之作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但使用者的话应该不会吧？那样会显得怪怪的。
而且……
“我不是极光。”她看着白夜，慢慢开口，“虽然的确是极光的身体，但里面是别的人格。”
“我知道。”白夜平静地回答。
“那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白夜轻轻摇头。
“那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何永宁满怀期待的提问。
白夜再次摇头。
被拒绝的何永宁有点失落，但随后白夜的话又让她提起了兴致。
“我的权限不够，没必要多此一举。”
何永宁的嘴角露出有些犯贱的笑容。
“我啊，对这些权限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哦。说不定我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她就像一个小恶魔一般在白夜耳边低语，试图诱惑她堕落。
“那么，你想知道吗？还是不想知道？”
这样的何永宁让白夜突然笑出声来。
她笑的非常自然，也非常好看，一瞬间让何永宁都看呆了。
何永宁还是头一次看到人形的笑容。
一般人形的营业式笑容，或者敌方人形那歇斯底里的狂笑，何永宁都不承认那是笑容。
只有眼前的白夜，她那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然后表现出的笑容，才更显得自然——或者说，更像人类。
“你是人类吧？”白夜笑着说，“只有人类才会这么肆意打破规则。就算是百鬼的人形，她们也会遵守自己的规则。”
“啧，在意的居然是这个？”何永宁有些怨念，“那你到底想不想听？”
“当然想。”白夜的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把一切都告诉我吧——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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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何永宁的陈述，白夜开始思考。
“这件事情，好多逻辑上的漏洞啊。”
“哈？你怀疑是我编的。”
“那倒不会。据我的观察，你的智商还不足以编出这种故事。”白夜稍微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好奇怪。”
“你说啥？你是不是在骂我蠢？”何永宁开始发牢骚。
但是白夜无视了她。
“我问你，你说你被那些炮灰追着跑的时候，一个人都没遇到？”
“虽然我没看那么仔细，但我印象里是没看到任何人。”
“也没有更高级的人形对吧？”
“没有。不过这里好像北极狐说她有做点什么。”
“只靠她不可能牵制住那么多敌人。另外你应该是被诱导着走的。不过一个人都没遇到还是不正常，我们虽然会去疏导人群，但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你怎么看？”
“首先显而易见的是，北极狐没有说实话。不过这一点不需要推论也能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
“那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次的事件肯定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哦，然后呢？”
“……没了。”
“你这好像等于没说？”何永宁歪过头提问。
接着她就被白夜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不是我的问题。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有，想要得出结论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灵子公司的中央处理器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棒，你棒棒哒。”看着闹变扭的白夜，何永宁试图安抚她。
但她那无比敷衍的态度被白夜一眼就看穿。
白夜选择沉默。
“对了，既然我说完了，是不是应该换你来说了？”
“我来说？我说什么？”
“说说你和‘极光’的关系啊。”何永宁的眼神充满好奇。
她现在觉得白夜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看起来和北极狐一样不近人情。当然也不是说北极狐就真的不近人情，当初北极狐舍命救她她也是知道的。
应该说，如果这两个都是傲娇，那白夜属于比较容易‘娇’的那种。而北极狐则是整天冷冰冰的那种。
不对，那种应该算是冷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蛮好相处的白夜为什么会对极光怨念这么大，甚至一上来就砍人。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啊？”当事人的白夜似乎有些不情愿。
“但是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得和我说点什么，这样才算得上公平？”
“我不记得有和你谈过交换情报的约定。”白夜脸上有些无奈。
“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嗯。”看着总算松口的白夜，何永宁满怀期待地竖起耳朵。
“我和极光同属于灵子公司秘密开发的第三代自律人形。我们在某个隐蔽设施里被开发和训练，随后她去了‘赤隼’小队，而我则是去了‘黑雨’小队。”
之后白夜就再没了声音。
“没了？”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的何永宁开始发问。
“没了。”
“就这么点？”
“我们被开发出来还不到三年，能有多少事情？”
“额……你才三岁？”
“别拿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没意义。”白夜又瞪了何永宁一眼。
“这很无聊诶……你就没点有趣的事情吗？”
早就坐在地上的何永宁开始抱怨。
“如果你想听政治学或者经济学之类的内容，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
“那些就算了吧……”
她举起剑，透过剑边缘的光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白色的人工光芒透过光剑的边缘层，折射出彩虹一样的光圈。
“叫折光吧。”
何永宁兴奋地站了起来。
“折光？”白夜似乎有些不理解。
“就是这把剑的名字。”
她把手中的光剑挥向白夜。
“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折断的光芒。”
她当然不是想对付白夜，她只是想玩耍而已。手上的光剑已经虚化了。
但白夜的轻轻举起自己的剑，把何永宁的剑弹开了。
“忘了告诉你，两把剑都虚化的话，也是可以碰到的。”
再次拿起剑的白夜变得严肃。
“我们回去吧，北极狐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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