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刚才说什么？”何永宁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讶，和一丝期待。
“你应该听到了，我不想说第二遍。”北极狐的声音有些冷淡，但何永宁完全不在意。
“自律人形……不就是那个自律人形？”何永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自律人形只有一种。”北极狐的语气稍微有点不耐烦了。
但何永宁却无比激动。
自律人形，是和代理人一起研发出来的项目。
通过植入AI让人形有自主意识并且能够自己行动，说白了就是智能机器人。
当然自律人形的构造和代理人完全不同，也不能像代理人一样把人的意识转移上去人为操作。
这不重要，反正何永宁现在已经在她身上了。关键是……
何永宁看着北极狐那无比冷淡的脸，为了不让她反感，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既然我现在在极光的身上，那你说她是不是已经到我身上去了？”
何永宁的眼里满是期待，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无故消失，为什么现场找不出第四个人的脚印以及——为什么自己没办法脱出。
虽然听起来有点玄乎，但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理论上有可能是这样。”北极狐看了眼马上就要跃起的何永宁，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实际上，‘极光’应该还在你体内。”
北极狐不再开口，但声音依旧能传入何永宁脑中，就像之前一样。
“对我们自律人形来说，躯体只是个外壳，最重要的是云芯片。我们通过特殊的云芯片认知和联系彼此。如果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就说明‘极光’的云芯片还在你体内。”
“但是现在我的意识都已经进入自律人形中了，就没可能她的意识脱离了云芯片吗？”
“那样的话云芯片就会被毁掉。当自律人形濒危的时候，云芯片就会将我们的数据通过特殊网络发送回去。那些数据离开云芯片之后，芯片就会自毁。”
难怪叫“云芯片”啊……
自毁的理由何永宁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些机密技术都会有各种安全措施。
但她没办法就这么死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既然我都能操纵理论上无法操纵自律人形了，那她的意识脱离云芯片转移到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能吧？”
“不可能！出于保密义务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情况，但你说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绝对！”
看到北极狐斩钉截铁地否定，何永宁非常失望。
这样又再次回到原点。既不知道自己去哪儿了，也不知道脱出的方法。
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代理人，而是听起来就很有来头的军用自律人形。
这只能算是坏消息吧？
不过至少可以知道她的具体来历了。
何永宁振作起来看向北极狐，后者依旧是一脸冷漠，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尽管如此，北极狐还是比何永宁更早提出问题。
“你们在遇到极光的时候，有看到‘黑盒’吗？”她伸出手指来比划。
“横竖都是八公分左右的立方体，全封闭，纯黑色。”
“八公分？”
何永宁看着北极狐手指指尖的夹缝，开始脑补放在中间的小盒子。
这么小的话，比起盒子，更像是项链上的装饰品吧？
有了初步印象之后她开始在脑海里回忆最初打开箱子的时候。
但因为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箱子里的人形上面，对箱子角落的配件没怎么在意，就算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黑盒估计他也注意不到。
“想不起来。”何永宁努力回忆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放弃了思考。“那东西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那是她这次的目标物品，按照我和她的最后一次通信来判断，她应该是得手了。”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找找看不就知道了？”
“暂时不要回去的比较好。”北极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回到桌子旁边。
“但你不是说那东西很重要吗？”何永宁也从床上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没有外衣可穿。
“那东西当然很重要，但估计已经被拿走了。”北极狐再次开始摆弄那台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断传出。
“应该没那么快就查到那里吧？而且我不是把敌人都消灭了吗？”
“你消灭的那些……根本算不上敌人。如果不是我破解了敌人的通讯频道并且改写了信号，怎么可能只有那些连人形都算不上的消耗品去找你。”
“哦……”
何永宁有些惊讶地回应了一下。
她之前其实也在心里抱怨过为什么北极狐只靠语音援助而不是直接过来帮忙。如果不是她临时爆种，那时候她肯定就死在人堆里了。
听到对方这样解释之后她总算放下了这个疙瘩。
“说起来，你不是有连接线的吗？为什么要手动输入？”
一方面是想转移一下话题，一方面是对北极狐的工作产生了兴趣，何永宁抛出了这个话题。
无论是代理人也好自律人形也好，背后的连接孔都能直连电脑，然后借助辅助软件进行意识操作。
“这里防护不够严密，容易被人入侵，没有必要我不会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头转过来。“说到这里，你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北极狐一直冷淡的眼神里现在还带着一丝严厉，这让何永宁有些害怕。
“不清楚诶……去漫展的时候被看到了？”
北极狐默默摇头，眼神却更加严厉。
“那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代理人维护中心？还留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听到北极狐的解释，何永宁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难怪刚从医院出来就被跟踪，是因为进医院之前顺路去的那个维护中心啊。
至于对方为什么不在医院里下手，肯定是因为那家医院的防守很严密，对方不敢乱来。
“和自律人形有关的地方都有对方的眼线，就算是代理人维护中心也不例外。”
尽管理解了，但何永宁还是觉得自己很冤。
毕竟她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律人形啊恐怖组织之类的，也不可能想那么多。
要是知道会出事，谁会傻傻的上门去？还被人当做珍稀动物一样围观了大半天。
“要多观察、多思考，如果你不想下一秒就死掉的话。”
“我们走。”北极狐合上电脑站了起来。
“去哪？”
“你家。”
“刚才还不是说不要回去的吗？”小声地抱怨了一下，何永宁默默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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