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就算回去了也没办法回去
多观察，多思考。
紧跟在北极狐身后的何永宁不停在脑子里默念这一准则，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
于是她发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新世界，一个充满疑点，危机四伏的世界。
“房顶上有细微的声音，我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那是猫。”
“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你闻到了没有？”
“那是鸡血，前面那么大一家菜市场你看不见？”
“那边那个角落有个莫名其妙的摄像头，是不是有问题？”
“那个是私人定制防盗用的，它们才不会用这种低级货。而且我早就把路上的摄像头都搞定了。”
“这么厉害？”何永宁略显期待地看着北极狐，“我也可以吗？”
“当然不行。”北极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果然不行吗。”何永宁有点失落，但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某个不能忽视的东西，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尽管出现的时间不到半秒，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挂着连衣帽，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远处的巷子里走过。
她凑到北极狐旁边，小声地说：“刚才那边的巷子里，有个墨镜走过去了。”
“就是之前和我打的那个。”想到墨镜是自己起的绰号，何永宁又补充了一句。
“她叫艾丽，是个演艺圈红人，最近在这边拍戏。”
“这样啊。”
说的也是，墨镜和连衣帽又不是自律人形的专属，低调行事的公众人物或者高调行事的叛逆青年也喜欢这么穿。
北极狐停下脚步，看着何永宁。
何永宁也因此停下脚步。
北极狐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很棒。”她先是表扬了何永宁一句。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抓狂，声音也带着一点怒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明白？”
“明……明白！”
何永宁当然不敢拒绝，她很用力地上下点头，根本停不下来。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是询问的态度，但何永宁从北极狐的表情和眼神里读出了无法拒绝的强硬姿态。
虽然好像惹北极狐生气了，何永宁反而有点开心。
当然不是因为她讨厌北极狐所以故意找麻烦。
事实上“自律人形”这个词给何永宁的印象一直都是冰冷刻板毫无表情的机器人。无论是从来不说话的“墨镜”还是一直冷冰冰的北极狐，都完美地诠释了这个印象。
但这次她不小心惹到北极狐，看到北极狐颇为人性化的一面之后，反而对这些机器有了进一步的亲近感。
把手放在胸口处感受这具身躯的心跳，何永宁暗自感慨：就算是机器，也是有血有肉有心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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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抵达叶洛风的公寓门口，周围一切都和之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们来过了。”在地上扫了几眼之后北极狐说出这句话。
何永宁同样也仔细观察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面对何永宁疑问的眼神，北极狐耐心地和她解释：“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说明有人来过了。一般来说地上的痕迹不会那么干净，肯定是有人处理过。”
再也不看周围一眼，北极狐径直往门口走去。
“我没钥匙，我们打电话叫他开门吧。”何永宁习惯性伸手去摸，然后才想起自己手机已经在混乱中弄丢了。
“不用。”北极狐伸手在门锁上弄了几下，那扇门就“咔嚓”一声自动打开了。
“况且也没人能给你开门。”
大门敞开之后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你不会以为那群人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伤害无辜吧？”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何永宁愣在原地。
她当然不会认为敌人是心慈手软之辈，她只是没有想到叶洛风会因此遭殃。
因为遇到的事情太多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结果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不对……这些都是借口。”
她苦笑了一下。
“我只是竭尽全力优先考虑自己的事情，所以才变成这样。”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来到电话前面，拨通了某个号码。
“接啊！快接啊！我求你了！”
何永宁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但电话依旧不紧不慢地按照它该有的步调运转。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等了许久之后何永宁只听到了最糟糕的答案，她气愤地差点把电话都砸在地上。
“冷静一点，这没意义。”北极狐在房间外面平静地看着她。
“你说我是不是很蠢？”何永宁看着北极狐，眼里带着深深的自嘲。
“抱歉，我不明白你指什么。我也没空帮你进行智商检测。”北极狐的回答依旧冷漠。“我接下来要检查驾驶室，你要不要一起来？”
北极狐的动作很快，在何永宁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把别的地方都检查完了。
“当然要去。”
何永宁强打精神，跟着北极狐来到了驾驶室。
那个空空荡荡的驾驶舱勾起了何永宁的一丝回忆。
她想起之前和叶洛风吵吵闹闹的日子。明明只是几天之前的事情，却感觉像多年以前的记忆一样久远，同时让人怀念。
自从她踏入驾驶舱的那一刻起，各种脱离常识的事情接踵而至，一起都变得天翻地覆。
如果那时候，没有进去就好了。
怀揣着后悔的心情，何永宁的目光转向周围——那里和驾驶舱一样空空荡荡。
原本装载着极光的盒子，带着盒子里的配件一起，全都不翼而飞。
“东西应该是被她们带走了，看样子似乎她们走了没多久。”
北极狐仔细检查着地面，而何永宁则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北极狐……”何永宁用颤抖的声音提问，“这里有没有一个人被他们一起带走的？”
“我不确定，或许你的朋友只是刚好不在家，也不想接电话。”
“他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如果他在这栋房子里的话，他被带走的概率很大。我接下来要去找她们，到时候帮你注意一下。”
“另外……”北极狐站了起来，看向何永宁。“你留下。”
“为什么！？”
“你太弱，去了只会拖后腿。”
“但是我要去。”
“我叫你别去！”北极狐又一次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开口。
“我要去。”这一次，何永宁没有退缩。她眼神坚定，表情凶狠。
“那就快点跟上。”北极狐扭头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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