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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隋和面无表情，但小腿肌肉已然悄然绷紧；尽管从各种方面来看这都是毫无根据的说法，但青年却不自觉的想要相信。
此亦无他，之前的事儿太不合逻辑而已。
即便现在楚昀突然脱下连帽衫露出里面的S字紧身衣大呼一声：“我本氪星人，家在地球住，这次易容潜行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以便里应外合，配合银河联邦执法局一举摧毁这个无牌无照的黑空间——怎奈何这个副本里连光都没有，一时使不出神力；就在刚才我才照上黄色太阳恢复力量，现在就要打破魔塔打破副本打破空间给你看口牙！”也没问题……
脑内画面刚告一段落，隋和就又仔细想了想，还回放了一遍这个脑洞，然后不觉喃喃自语：“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倒也挺带感的嘛。 ”
“你在说什么？”
“……不，不，没什么。”
眼见楚昀皱了眉头，青年连忙一摆手作若无其事状，继续面对眼前的木牌。然而女子立时追问一句：“你怎么看？”
“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
听了这一句之后，隋和半点也不犹豫：“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可能是反派。”
这话未免太实在。
即使是隋和自己，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也不禁想要拉远与楚昀之间的距离——倒不是害怕她生气，更怕的是万一自己说中了真相，楚昀突然翻脸……
话说回来，她除了用弩射箭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隋和胡思乱想着，间或还用眼角余光斜瞟楚昀。
“………………”
她则沉默着，一言不发。
隋和忐忑不安，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要不要逃跑？难道说她要暴起了？
但并没有这种迹象。
直至数分之久后，她方才说话：“是。其实我也作如此想。”
隋和差点没瘫倒在地。
“你也是这么想的啊！？”
女子的脸上稍稍露出些许羞红；她自己似乎也有察觉，不由得扭过头去：“这很正常吧。这副本从现在来看都过了一大半了，如果说这时才死在队友手里难免死不瞑目，不是吗？！”
隋和面无表情：“恕我直言，对求生欲望正常的人来说，无论死在哪儿都会死不瞑目。”
“……这倒也是。”
“……”
按照现在她的表现看来，楚昀大概不是被操控的人——不过虽然隋和本身已经尝试过一次心乱的滋味，但对“被操控”这三个字的了解依然是处于小说、动画、漫画及其他娱乐载体上的描写手法——靠双眼没有变红，说话没有犹疑，行动和举止都没有过分的异样，有堪称正常或接近正常的反应……
隋和叹了口气，心底里暗自喃喃：这些办法用来应付癫痫说不定可行，用来对付这种完全不科学的东西……算了，也只能这么初步判断。
而上官青目前还下落不明。
至于莫道是……这可难说。
青年心底边想着其他事，边用毫无焦距的目光望着楚昀，但楚昀却只顾左右而言他：“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既然你还能开玩笑，那应该问题不大。所以，这大概只是攻心用的标语？”
“很难说。”
“怎么？！”
听了这句话，楚昀不禁圆瞪双目。
“莫道是有点问题。”
“莫道是？！”
楚昀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和他共事过一个副本，他没什么问题啊！”
的确没什么问题。
尽管隋和站在某种未必客观的立场上——如果这是个游戏或者是场跑团，隋和说不定会痛斥莫道是其人是个“打扰我和女孩子们一起玩的，居心叵测的混蛋”——但也不得不承认，莫道是的确是个好战士，很拼命，很能打，而且没有某些资历深厚者所具备的那种无理由歧视新手……
隋和仔细想了想自己往常的行径，惊恐地发现这顶帽子说不定自己也戴的上——但又一想，自己毕竟只是对蠢问题不太有耐心而已，不至于到动辄就资历讲话。
但这段偏题带来的沉默，使得楚昀更加疑惑。
“他怎么了？”
“……嗯，我是这么想的。”
隋和赶紧捋了捋思路。
“刚刚我们和莫道是说话的时候，他在场，并且表示之前的事情都看到了，也没问场上为什么就少了个人；这么说来，张雪莉要掉下去的时候，他在看，这没错吧？”
楚昀楞了一下：“呃，没错倒是没错……”
“但是他没来帮忙。”
“……”
楚昀又一次语塞，以至于隋和也有点犹豫；但犹豫归犹豫，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楚昀，你和他一起通过一个副本，你比我更了解他。莫道是会在这种情况下不搭把手吗？”
“…………一般不会。但是隋和，你听我说，这个游戏里存在心控这个设定啊……”
“但我们都知道上官青没死，而且看一眼也能知道，上官青不在这一层。”
“莫道是……”
楚昀叹了口气。
眼见女子神色低迷，隋和心里也不大好受；毕竟莫道是是自己的战友，而现在这些证据……虽然听起来还算靠谱，但也无非是自由心证，没有半点其他根据。
万一这张木牌只是用来打乱内部的呢？万一查无其事呢？万一其实被心控的是自己，而这番推断是在被暗示之后才说出来的呢……
隋和越想越吓人，甚至想要推翻自己前面所说的一切；但他很快就想通了。
（算了，无所谓。这又不是山形老贼的小说。）
青年叹了口气，迈步欲走。
“对了，隋和。”
“啊？怎么了？”
“这块牌子不能留在这里吧？”
“……倒也是。”
隋和不得不承认自己疏忽了。
如果让这块牌子留在这儿，莫道是说不定会被提醒——按照中国古典传统恐怖故事里的发展，在主角没有发现问题的时候，敌人是不会暴露出真面目的；当然这是笑语。但如果把牌子留在这儿，莫道是也说不定会怀疑此前的队友。
这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