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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民币计算的话,点苍雷,的确不便宜。
但是浴袍,数字后面也是跟了三个零。
三、个、零。
程挽:“……”
“微信还是支付宝啊?”面前那人笑眯眯地划拉着显示出价钱的淘宝界面,一张笑脸看起来好似全然不介意刚才的小插曲一般。
如果真的不介意就不会把我叫上来收钱。
程挽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连睡衣都要买数字后面缀着三个零的,有必要吗?真的有必要吗?
这种几千块的债务说来就来,没工作没存款的她还不起啊!
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似映出了微信收款码的图案,欠债人有些无措地摸了摸收在腰间的武器,试图从上面获得一点安全感,以便于说出“我没钱”这句话。
可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就被债主先一步截住了,像是早有预料。
“没关系,我们来打个欠条。”
程挽一愣,在那双几乎算得上是闪着戏谑的眼睛里接过了自己的手机,连同纸笔。
“我会还你钱的。”程挽写完欠条,又说:“一码归一码,谢谢你起阵帮我摆脱那几个人。”
“不用客气。”他接过了欠条,塞进行李箱,这才又转过身来理了理衣领,全把刚才那副尖酸债主模样换成了翩翩公子,带着温和笑意说道:“你好,程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陆应书。”
程挽也不在意这些,人总是多变的,师父说过,人心难以揣测,比她总是解不开的九连环和孔明锁还要复杂得多。
难以揣测,那就不要揣测。
接受就是了。
她对不烦这样说过。
程挽垂下眼睛,伸手握住了对方冰凉的指尖,应道:“你好,叫我程挽就好。”
两只手一握即分。
“没能及时接你上山是我的过失,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人了,我们还是得尽早上山,明早八点出发,可以吗?”
“八点?”对方微微皱眉,纤长的手指摸着下巴,看起来在考虑着什么。
“早了点吧。”他一挑眉,问道:“你不睡美容觉吗?”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程挽一时无语,心道,难道我看起来是有足够的觉睡的样子吗?要睡美容觉的人是你吧。
我要是睡到日上三竿,搞不好已经被那群人追上来开膛破肚了。
沉默似乎表明了某种态度,片刻后只见陆应书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带着朱焱,所以得尽早离开是不是?不好意思,是我思虑欠周。”
“那我们明早八点出发吧。”陆应书说。
程挽点点头,算是定下了时间,接着又说:“不全是,剑不在我身上,只是他们一直追着,很烦人。”
“哦。”陆应书点点头,歪头笑起来:“元扶真人已经把剑和你分开了吗?”
“不是传闻说,除非剑找到主人,否则没有人能把它从……执剑士身体里取出来吗?”
不长的一句话,中间的停顿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中途改换了说法,程挽表情不变,就算对方说她是剑鞘也没关系,这也是事实。
毕竟谁都知道,所谓的执剑士,只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
程挽摇头,说:“不是真人取出来的。”
对面人脸上的笑意一变,眉心微动,又问:“除了真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强行取出来剑吗?”
“不是一个人,我觉得……应该算是一个组织。”程挽面色平静地叙述道:“从我下了簸箕山就一直追着我,我到达琈玉山之前被他们围攻,几乎失去意识了,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强行打开了我的内府,把剑取了出来。”
那是从簸箕山到琈玉山路上遭遇的最狠的一次围攻,估计那群人是想着到了琈玉山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程挽试着回忆,却仍然想不起她是怎么倒下的,只有内府被打开,强行取剑的时候她清醒过。
太痛了。
她舒展开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一抬眼看见陆应书也眉心蹙起,一只手抵着下巴正在思考的样子。
他面上不显惊讶,心中却暗暗道了声不可能——
内府是什么地方?乃是灵力聚藏发散之地。从古至今没听说过有除了杀死修士以外打开内府的方法。
进入内府的方法倒是有,但强行打开别人的内府,还不伤人性命的,真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
程挽会说谎吗?他思考起这个可能性,然后又想,她是元扶真人派来的人,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那她说明这件事又代表什么呢?
“元扶真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做到了?所以,这次叫我来,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么?”
不是真人做不到,是他没想这么做而已。
程挽没有纠正他,只说:“不是,是想借陆家的十二御阵帮个忙。”
“嗯?什么忙?”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感觉到陆应书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想到一句不知道也许是显得比较敷衍,于是又补上一句“真人没告诉我,他会亲自和你说的。”
当晚她在隔壁开了间房住了一夜,第二天和陆应书一起坐大巴上山。
票是程挽买的,她上车就睡,陆应书再心疼他那身一水儿的名牌衣服也没辙,只能挨着坐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任由他一身熨烫妥帖的衬衫和大衣因为各种背篓擦过而染上尘土,还被大巴难闻的柴油味儿熏得呛人。
等到下车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程挽是因为山路弯弯绕绕给绕晕的,才来了几天,她还没完全适应。
陆应书是被后半截土路给颠的,他怀疑司机开车是看到哪儿有石头就往哪儿开,简直颠得他背疼屁股也疼,再加上一身柴油味儿,脸色就更难看了。
好不容易下了车,还要走步道上山,虽说都修了石阶,但好赖还得走上个把小时,两个人都状态不佳又没什么好聊的,一路无话地走上山。
程挽听元扶说过不少陆应书的好话,见了真人才发觉不可尽信,陆应书其人,比她还要娇气。
一会儿说走累了要歇,一会儿说弄脏了衣服要快点儿上山去换,他说渴要买水,山脚的小卖部只有农夫山泉,他又说那矿泉水一股矿物质味儿他不爱喝。
到达山顶的时候行李箱的轮子被磕掉了一个,程挽冷眼旁观着他心疼价值又有几个零的行李箱,心想:真是大少爷啊。
正想开口催人先放下箱子,就听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哎?这不是人类高质量男……”
前半句声音不大,像某人的自言自语,但架不住两个人耳力好,都转过头来盯着他瞧,张之之只好飞快地改了口风,大声道:“啊这不是飞机上那大帅哥吗!”
“帅哥,好巧啊,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张之之讪笑一声,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又问道:“你和小程老师认识啊?”
“小程老师?”陆应书望向程挽。
“什么老师?”程挽又望向张之之。
张之之回头望向元扶……哦,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