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可馨的事件中,罪犯曾经打电话给许健国,因此罪犯是掌握了她家的电话号码的,而且还去许颖家门口放过东西。
这家伙是怎么了解到余可馨的住址和电话的?
吴尚在事件刚发生时曾作过种种推测,但是,自从高秋被害以后,吴尚认为,这个罪犯肯定是从被害人的口中得到被害人的有关情况的。
高秋的遗体被扔在她自己家附近的儿童公园里一个大象形状的滑梯上。
根据她母亲的证言,那个滑梯是高秋小时候最喜欢玩儿的。
这个事儿做母亲的不会忘记。
而罪犯在电话里曾说过“你家附近不是有个儿童公园吗?就是那个有大象形状滑梯的儿童公园”这样的话。
为什么罪犯会知道高秋和滑梯的事儿?
如果假定,罪犯是高秋儿时的同学或朋友,所以很清楚这个从前就有的滑梯……那么,这个人在中央公园的事件里也应该是类似的情况。
现在,还不可能知道高秋和余可馨之间有什么关系。
只是可以从电话的对话中推论,这个罪犯是高秋亲近的朋友,同时也是熟悉余可馨住址和电话号码的人。
这只是个假定,还有许多疑点没有搞清楚。
虽然说高秋和余可馨都是高中生,有可能相识,但她们一个是高中二年级,一个是刚就业的银行女职员。
而且,余可馨毕业的学校并不是高秋正在读书的学校。
从住址来看,两人居住的区域相隔甚远,也没有什么共同点。
在会议上还有人提出,罪犯也许是余可馨的同事或上司。
如果是职场里的上司,可能会掌握余可馨的个人资料。
可是高秋的事儿又怎么解释呢?
高秋的卖淫行为她的母亲是有所察觉的,在她的同学中也有人从她的口中多少知道一些。
从已知的情况来看,高秋的行动完全是独立的,她与男性的交往是通过主动的社交。
据说高秋最初干这种事儿是受一个和她关系很亲密的同学的蛊惑,她的这个同学因为在学校内的盗窃行为,今年六月份已经被校方开除了。
在那之后,那个同学与高秋的联系似乎仍旧很密切。
特别调查组虽然也对那个女孩儿的情况做了调查,但是那个女孩儿似乎也是属于独往独来的类型。
还有人提出,说不定罪犯既是余可馨的同事又是高秋的嫖客。
这样才能解释罪犯与这两人的联系。
这种说法倒是很有意思,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对罪犯杀人动机的合理解释。
再说,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第三个被害者,就是那个被割下一只手的女性又与罪犯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认为她也与罪犯是同事关系或者说也是一个卖淫的女孩儿,就显得太牵强了。
因此,大家更倾向于罪犯的犯罪目标是多个不特定的年轻女性,这些女孩儿的情况是从她们自己的口中得知的。
但是,高秋与罪犯之间是否相识,目前还不能下结论。
到英皇酒店送信,也许是她初次与罪犯接触,也有可能罪犯曾经是她卖淫的对象,当天通过电话把他约出来的,这些都还没有搞清楚。
现阶段只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高秋对这个罪犯是很中意的,所以才有可能把小时候的事情说给他听。
高秋的遗体是在她往英皇酒店送信的两天之后被发现的。
但是,经过验尸判明,她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这个事实让特别调查组也大感意外。
从她送信到被害的两天里,她到底呆在什么地方?
是和罪犯呆在一起吗?
是她自己愿意和罪犯在一起,还是罪犯把她扣留在那儿呢?
这些情况现在都不得而知。
按吴尚的想法,第一天也许是自愿的,第二天有关英皇酒店的事儿被报道之后,高秋对信的事儿有所察觉,就被罪犯拘禁起来了。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很难断定高秋一开始就是罪犯的同伙。
中央公园的事件发生后,她的母亲还对她说,出了这样的事儿,晚上就不要出去玩儿了。
高秋当时还满不在乎地说:“难道我还会被人给杀了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生活态度,也没有对有关的报道特别感兴趣。
如果说她是共犯,是不会有这种平静的心情的,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高秋肯定是中途才卷入这个案子的。
起码在她发觉她所交往的对象有犯罪意图之前,她是很信赖或是对那个罪犯抱有好感的。
她能和罪犯谈论儿时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根据解剖报告,她在被杀害之前刚刚吃过饭,吃的是汉堡之类的东西。
这种快餐食品也许正是像她这样的高中生喜爱的。
也就是说,罪犯是让她吃完饭才把她杀死的。
她的体内没有残留的精液,据尸检判断,她在与罪犯在一起期间,没有发生性关系。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全身很干净,没有任何遭受暴力的痕迹,头发中还能检测出洗发水的成分,脚趾间也残留有洗浴后的痕迹。
可以判定,在她与罪犯在一起的两天里,她泡过澡或洗过淋浴。
高秋的死因是被绳索勒住窒息而死的。
但是,并不是通常所说的用手拿绳索勒住脖子“勒死”,而是被“吊死”的。
报道中使用的“勒死”其实是与事实不相符的。
“勒死”与“吊死”的痕迹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很容易辨别。
被害人被强制吊死,这种情形的杀人事件吴尚还从来没有处理过。
从高秋脖子上的勒痕可以看出,在她被勒死的时候是受到相当的暴力的,脖子上的绳索把皮肤都弄破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要被勒死了,她曾用两手用力拉住绳索,在她的手中还残留着绳索的纤维,右手的中指的指甲也被弄破了。
可以看出,高秋是被强行吊起来窒息而死的。
不知道罪犯是怎么引诱高秋的,到她的遗体被发现时,她的衣着还相当整齐,脚上穿着袜子和与服装搭配的鞋子。
不过她穿的袜子是她母亲没有见过的新袜子,或许是罪犯买给她的。
和罪犯在一起的时候,高秋不可能一直都穿着校服。
但是因为没有发现她的书包和她携带的物品,此时还无法确认。
罪犯也许是在勒死她之前,强制或是诱骗她换上校服的。
罪犯的目的或许想让高秋的母亲感到震惊,也可能是罪犯自己追求的残忍效果。
根据推测,要让高秋顺从地换上校服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如果她已经察觉了罪犯的动机,她会哭叫,会乞求,要想控制她是需要手段的。
从这些方面考虑,吴尚认为高秋最后接触的这个人物——罪犯,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受女人喜欢的男人。
吴尚推测,这个人也许是个大学生年龄的帅哥,经济上也许并不宽裕。
或者是像周所长那样,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很可能像高秋的父亲那样是个单身一人在外地工作的企业职工,是个长时间与妻子儿女不在一起生活的人。
想到这儿,吴尚想起中午和王飞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因为自己说了罪犯也许和高秋的父亲很相似的话,王飞就当真从高秋的母亲那儿要来了他的照片。
由于判断上的失误,在被怀疑的有犯罪前科的名单当中,6号和11号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的时候,吴尚把他们的外表、长相、经济实力都做了研究,把他们的照片横过来竖过去的观察,试图找出他们身上能吸引女学生的地方。
在调查有犯罪前科的嫌疑人的专案组里,周所长的一组和钱正义的一组总是有意见分歧。
周所长是负责调查6号的,他认为6号犯罪的可能性很小。
周所长说:“单从他的年龄来说,也许会认为他肯定会是个年轻女人喜欢接近的男人。但是,他从上次犯案时起就失去了工作,老婆也在他被关押期间和他离了婚。出狱后一个人生活,行动倒是自由,可他至今连一辆车都没有。”
无论是从英皇酒店事件中的动机考虑,还是从搬运高秋的尸体的角度考虑,罪犯都应该是自己拥有汽车的人,这也是特别调查组的一致见解。
至于11号,他身上有许多与吴尚描述的罪犯相似的地方,按钱正义的说法,是“有相当大的可能性”嫌疑人。
11号是个年轻人,直接犯案的事件是因为他交往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他就形影不离地尾随着她,因为女朋友有防范,他就把目标转向了女朋友的妹妹。
女朋友的妹妹当时是个上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他在她放学途中把她胁迫到酒店里软禁并强暴了她。
11号在五年前犯案时还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
当时,被害的女孩儿趁他不注意逃了出去,跑到最近的派出所报了案,警察到酒店去抓他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呢。
在他被逮捕以后,负责审理他的案子的警官在审讯时发现他的思维很混乱,常常把被害人一方的姐姐和妹妹搞混,甚至时间和日期观念都很模糊,但是感觉他有轻微的意识障碍,对他的精神状况存有疑问。
另外,当时在他家附近有数起女青年在夜里回家的途中遭到袭击、殴打的事件,经过调查证明都是他干的。
那时,被害女青年当中曾有一人作证说,她当时被他打骂的时候听见他嘴里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经调查那个名字是一个曾与他交往的女人的名字。
他似乎是把那个女青年看成是甩了他的,他所憎恨的那个女人。
结果,检察院方面为他做了精神鉴定,虽然鉴定书在公审时提交给了法庭,但法庭认定他充分具有行为能力,没有精神障碍,他被判处五年徒刑。
被告人没有上诉,接受了徒刑。
“关于他在未成年时期犯的几个案子,公审的时候控方律师没有提出控诉。大概是认为那些是以往的事,他应该接受治疗吧。关于他的五年的刑期也是有分歧的。有人认为重了,也有人认为判得轻了。当时负责案子的是个女人。”
钱正义虽然不善于体谅别人……在许健国的事情上就表现得很明显,但他办事儿却很麻利。
他和别人的摩擦有时就是因为他太麻利了才引起的,吴尚倒是很欣赏他的麻利劲儿。
钱正义把交给他办的有关11号情况的档案很快就整理好了。
“这个人未成年时期的几起案子的内容几乎差不多,作案的对象都是冷淡他的和讨厌与他交往的女孩儿,他尾随她们,一天上百次的打电话,甚至把她们胁迫到自己家里施暴。他没有同伙或组织,是个性格孤僻的男人。”
“仅仅是暴力。”
“是啊。他在服刑期间表现还不错,五年的刑期,刚三年就假释出狱了,规定他定期接受精神病医师的指导。如今,他和父母住在一起,没有固定职业,只是到一个离家不远的餐馆干临时工。他本人还一直想回大学完成他的学业呢。”
“他学的什么专业?”
“是法律系。”钱正义一脸严肃地回答。
“这么说,他出狱以来一直挺安定的?”吴尚看着钱正义的脸问道:“可是,你不是认为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和中央公园的案子有关系吗?为什么?”
“一个是外表,我很赞成您对罪犯外表的估计。”
“的确,从照片看这人长相还不错。”
“虽然肤色有点暗,但他的个子比较高,身体很健壮,怎么看都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据说他现在还是单身。这样的人怎么总被女孩儿给甩了呢?”
钱正义像是自己问自己。
“这个人是受过教育的。学生时代成绩也很好。据他高中时的同学说,他还是学生中的领导,担任过学生会的Z席。”
吴尚慢慢地点了点头。
“要把高秋的尸体搬上滑梯是需要相当大的力气的。从这一点看,他倒是符合条件的。而且他自己也有车,是一辆捷达车。”周所长又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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