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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跟着黑背犬往里走，黑背很强壮，眼中充满警惕，它们耸动着鼻子，熟悉了星宇的味道，随后就变得健谈起来。
“奶牛们其实是很臭的，必须用新鲜的咖喱叶子中和它们身上的味道。”
“那不是更臭了吗？”
“大概是负负得正吧。”
星宇走进工厂，看到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盘占据了厂房里的大部分空间，圆盘外面有栅栏和把手，挤奶器的集成管连到一条水渠里，一头头七彩皮肤的奶牛围成一圈，脑袋朝里，尾巴对外，不时甩动一下，这个结构像是旋转式的停车场。
推车里的彩虹糖哗啦一声填进槽里。
奶牛哞哞的叫着，开始嚼食那些糖果，它们吃得很专注，糖果在大牙间破碎，汇成沙沙的落雨声。
水果夹心的浓香氤氲而起，在工厂顶部形成一团虹色雾气，黑背犬踏动机括，风扇呼呼的运转起来，将虹雾散去。
星宇手持铁锹，开始铲金属圆台上的排泄物，都是些糖渣，粘连在地上，需要用尽全力才能铲下一小块。
黑背犬忙碌个不停，通风之后，它们又打开挤奶器，洁白的牛奶通过透明管子汇入一条水渠，打着卷儿，泛着泡沫流进天人的城堡里。
香甜的味道洋溢起来，星宇也打开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幸福的糖分。
设计奶牛场的人很聪明，用糖来饲养奶牛，牛奶中自然而然的含有了许多糖分，已不需要额外加糖。
铲糖渣的活儿难不倒星宇，干着活，他忽然高兴起来，如果后续的任务都是这个难度，三十滴萌汁和金叶子就妥妥的纳入囊中。
自己也将有一笔小小的财富。
……
“这头奶牛怕是不行了，你看它糖化严重。”
“糖化三分之二了，赶紧清理掉吧，太影响效率了。”
两头黑背犬对着一头动作明显迟缓的奶牛指指戳戳。
星宇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到这头问题奶牛从腹部到脊背，有大块的半透明部分，那是血肉被糖分侵蚀成了晶体。
这种侵蚀是不可逆的，比结石更加严重，这头奶牛快要死了。
黑背犬打开栅栏把奶牛牵出来，奶牛步履蹒跚，一步一颠的走到下面来，当它转过头来的时候，星宇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恐怖的画面像一道雷电劈过星宇的脑海，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向后跌坐于地，耳鼓嗡嗡的响着，像是许多牛虻绕着他飞动。
这究竟是什么？
黑背犬麻利的用铁锹砸死了奶牛，牛的脑袋破碎了，糖浆从里面流淌出来，混着一颗一颗的细小糖粒，在地面积成一汪。
奶牛的身体里都是糖。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黑背犬已经把奶牛肢解了，敲碎成糖粉扔进废料箱。
“为，为什么？”
星宇喘着气，感受到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总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倒错的地方，那是真正令他恐惧的源头，可是又想不起来，仿佛这个世界本该如此。
黑背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子，该干活了，你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清理掉这些糖渣，否则第二天它们就会变得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