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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对着手臂上的使魔命令道。随即询问着它，与这个村庄有关的灵闻异事。
按照团子的说法，这个村庄里的居民没有任何异常，与TGR报告里的受到心灵控制的说法不符。而刚才捡到的这个小女孩，更让他一头雾水。
这位资深猎魔人的眼中，他的经验迫使着他再次出村，以安全着想来说，先让使魔探探路总没错，然后再用地形勘探，来得知这个村子的房屋分布有没有蹊跷之处。
按照东方的说法，这叫看山看风水。
例如房屋的窗户朝向能决定一个人日常光照，也决定了他的性格，他的脾性，甚至能决定他的气运与健康。
而房屋之间的排布能决定他的行走时间，他的运动量，以及工作内容，还有工作心态。
暗红色的蝙蝠在空中摇曳着，身上的光忽明忽暗，像是要随时熄灭一般。
顺便一提，团子之前让小五背着那个不明来路的小女孩出村子，是为了确认这个自己没法知道来路，但不属于灵类事物的东西，是不是某种大型仪式魔法阵的必要道具，或者是人偶一类的玩意儿。
“头儿，没什么别的，就一群粪便制造机。”蝙蝠飞了回来，它趴在团子的手心，每踩过一寸肌肤，就在那上面留下一个漆黑的印章，像是讨要债务一样。不过以恶魔的价值观来说，这是在示好，给施术者留下符号，让他记住自己。以便下次优先召唤它。
“嗯…”团子也没表示出自身有多疼的样子。默默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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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魔虽然没报上自己的真名，但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恭恭敬敬。可见团子本身的精神力，足够让它死上几次。并且是毫无反抗的湮灭。
为什么这样说呢？
如果按照《所罗门之匙》来说，任何神召魔法，召唤出来的魔神，包括下级使魔，它们的脖子上都有所罗门王的印章，代表曾经被奴役过。
其本质上，它们是不受控的，或者说当施术者很合它们的心意，比如一个小偷与华利弗大盗贼之间的那种性格相性。魔神才会为施术者服务。
而低级的使魔与大恶魔阶级，则是充满了毁灭的欲望，如果施术者没有那份压制它们的精神力，则会被它们吃掉。
这里的吃掉，从科学（扯淡）的角度来说，就是自身的电场被完全替换，成为恶魔之魂的受害者，彻底被附身，丧失自我。
团子和五哥道出他的这些行为，所蕴含的意义之后，五哥更是将背后的女孩儿背紧了几分。
“她是人类吧？因为唯一的异常就在她身上了。”小五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背着她的时候多笑笑。”团子说着这句意义不明的话。然后拉着他重新进了村。想从那些看似“正常”的人口中，得到关于任务的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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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个词，是团子经常对小五说的，他曾经给小五示范过，如何用大笑驱赶游灵。
“一切恐惧，源于未知，黑暗也是未知的一种，不知道，不明了，不可达。”
“当你恐惧了，它们就发现了你，侵扰着你，用它们的方式，在你的身上寻找那份认同感，因为它们也在恐惧。因为各种原因，因为这份恐惧留在人世间。”
“保持乐观，这就是我强大的根源，老神父曾经跟我说过：‘别这么冷淡嘛。笑一个？’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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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所老式酒吧，团子披上了斗篷，却让小五留在门口，他身后那个女孩儿已经醒了过来。
“你好…”她怯生生地给小五打招呼，碧绿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团子并没有理会她，而且也没解散使魔，让它停在自己的肩头，推开嘎吱作响的弹簧门，门内是那种老式煤油灯的昏暗灯光。
小五在团子推开门的一刹那，似乎看见门里那些人的影子随着寒风摇曳，一瞬间变成了各种奇怪妖怪的样子。
刚想提示团子小心些，而身边的女孩儿却捂住了他的嘴。
为什么？
小五心中这样想着，却发现女孩儿示意他不要大吵大闹，他发现这初春本是万物生长的时节中，在这个鬼村里，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尤其是在他们闭嘴之后，连蟋蟀和蛙鸣都没有！
一切，如同葬礼之上的肃穆地噤声礼。
弹簧门随着团子消失的身影一摇一晃，从中还飘出来一些烟雾，就像门内有些老烟枪正在吞云吐雾一样。
终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酒吧那被雾气蒙的完全看不清的窗户之下，几只老鼠爬过了酒桶，它们齐心协力地拖着一根法式长棍。
但是…依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小五终于察觉到哪儿不对劲了。
“这儿的生物，都没有声音。”小五口中的“生物”，不知道包不包括眼前的小女孩。或许她只是一个迷路的旅客，不过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她却像是有人类的灵魂一样。懂得说话，懂得思考。
小五试图和对方交流，首先就是问出对方的真名。
“你叫什么？”
虽然这样有些唐突，但是仍然没从酒吧大门安全返回的团子，逼得他不得不临场应变。周边的平房民居，就像是再平常不过一般，有些灯亮着，有些居民早已进入安眠。
但是…
依稀看得见圈内的看门狗对着村口的公路狺狺狂吠，或是通宵玩牌的家伙，时不时在窗口闪动的人影与碰杯的动作。
它们的共同点就是…没有声音。
“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姓…姓李来着？”小女孩指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木”字，又写着一个“子”字。
小五没法确认眼前的“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他很担心团子的安危。
他悄悄地扒开弹簧门，轻轻地、慢慢地推开。
眼前这一幕惊得他目瞪口呆。
酒吧内的“人”，大概有二十来个吧，他们的动作以及神态各有不同。
但是…
无论是手上玩飞镖的，拿着啤酒的，站在点唱机前边的，包括酒保，应招生。在小五看见坐在吧台的团子时，他们都死死地盯着团子。
然后在他扫视的一瞬间，全然偏开眼神，将视线锁定在小五身上。
静…
小五蓝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异的神色，心中紧张不安，那些人的双眼中发着奇怪的白光，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他这样想着，看着这堆行尸走肉，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团子也没去管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肩头的使魔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啸，接着那些“人”，又转过视线去盯团子了。
“一杯马丁尼。加冰，我要柠檬和盐。”
这是小五合上弹簧门听到团子说的话。
然后他浑身冷汗，转过身去，女孩儿正好奇的看着他，也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啦？见鬼了吗？”
他强做淡定地回答道：“没什么…”
然后他们俩就这么肩并肩地坐下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坐在酒吧台阶上，傻傻地望着那轮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