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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门内的石桌子上,点一盏烛光,微微亮。
两人就这么定在边上,夜阑双手撑着脑袋,巴巴地望着闫默,望着他眼里的静谧的火光。
门关着、窗闭着,无穿堂风,烛火稳如雕塑,忽而摇摆,恰是他的一声短促的呼吸。
“唔?”她小声试探。
“嗯。”他点头。
不知是默契呢,还是闲来无事故弄玄虚,话都没说几个字,两人光在那对眼色,好像相互了然似的。
夜阑微微一笑,解开随行带的包裹,拿出一小盒子。
坞堡中人检查行李的时候见过,不就是女儿家平时化妆用的香粉么。
闫默疑惑:“你做什么?”
夜阑将盒子翻过来,揭开盒底的小片,取出一小包粉末来:“我们族人祖传的秘药,别小看它,可以瞬间放倒门口的两个,神不知鬼不觉,嘻嘻。”
闫默倒不十分吃惊,揶揄她道:“我怎么觉得你刚才的样子有些坏呢。你藏着这东西,是不是也想什么时候放倒我?”
“哪有~主人,我对您可忠心了!只是……各关口都有守卫,我看我们是插翅难飞了。”
“用不着飞,你会游泳吧。”
“啊?什么意思。”
“一会跟紧我便是。”
“噢,诺!”夜阑嘟嘟嘴。
闫默未解释,吹熄了灯,二人窸窸窣窣搞起小动作。
片刻,从屋内冒出些许白烟,香味摄人心神,守门的早就昏昏沉沉,猛然睡死过去。
两人开门张望,把士兵抬入屋内。
李公家宅守卫并不严密,两人借着夜色,蹑手蹑脚也就躲开了,院墙不高,费些劲能爬出去。闫默在墙外接住跳下来的夜阑,行动出奇的顺利。
至于整个坞堡的情况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临战状态宵禁严厉,少则三五支分队日夜巡逻,且四周城墙上布置有哨兵时刻观察,想混出去可不容易。
不容易么?
出了李公宅,闫默只管走,夜阑只管跟,走着走着,闫默突然抓起夜阑的手,拐入岔道,躲在道路上的堆积物旁边。
夜阑眨巴着大眼睛,心里莫名悸动。拉我的手,拉我的手了,挨这般近,挨这般近了。只是这么想着,才发觉一队士兵走过去,好惊险,万幸躲得快,可是,躲得怎这般快?关键也没见他有四下观察的举动啊,难不成长者三只眼睛?
士兵不知道走过去没,闫默不先探头看看,又领她继续走,非常流畅地行进着,如入自家后花园,未久,当真就看到一条河,从东面的城门直直流出。
“噢!难怪你问我会不会游泳,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河的?”夜阑说。
“被他们抓进来的时候,看到,也听到了。”闫默说。
“奇怪,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夜阑说。
两人低声耳语,躲在哨兵视野的盲区。
合水坞临水而建,特地引了一条支流穿城而过,就是眼前的这条。
望着,逃出去的路近在眼前,城墙上少说七八双眼睛在看,不定什么时候什么人就刚好瞄到这边,应该说,一直都有人面朝这个方向,两个大活人唐突跑出去,没理由不被发现,真不容易。
真不容易么?
闫默透过石料障碍物的间隙望着城墙上方愣愣出神,等待了很久。
空气静得令人窒息,夜阑险些恍恍惚惚,若不是闫默突然又执起她的手,她都已经做好了面对被人发现后城门躁动的准备,但一切依旧平静,只是没来得及先吸一口,潜在水中稍显吃力……
“呼,唔,呼……我们……逃出来啦?!”夜阑讶异,胸口因为急促的喘气而起伏。
闫默点头。
夜阑倒吸一口气,惊道:“天,太顺利了吧,我还想着要大闹一番然后杀出重围呢,公子,你好厉害呢,你是有三只眼睛吗?”
闫默骂她:“少来,咋咋呼呼的,招来了士兵,我铁定把你扔这儿。”
夜阑笑:“你不会的,对不对。”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人渐渐远去,而坞堡内的人,甚至还没发现他们的“消失”。
天色渐渐透亮。
又是疲惫的一夜。
东南方向,闫默同夜阑走出山林,寻得一处村落。
他们的行李尽失,急需再备些干粮,重新配置武器。
闫默喊夜阑停下,距离村子尚有一段距离,附近的高岭。
放眼眺望,整个村子的情况尽收眼里。
是这么一个情况:
所有的屋门紧闭,没有百姓外出,空空荡荡的街道,寂静无声。
一家大宅院子里,两个身穿便装的男人,吃着果子唠着嗑,另有一人正站在墙角落撇尿。
院中间,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背身绑在一起。大的已是中年,小的那个,看样子约莫8岁,脸蛋干净水嫩,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眸。再看他身上的衣服,布料上乘、款式讲究,应是富人家养尊处优的子弟,却不知怎么让一伙彪形大汉虏了来。
最重要的,还有两匹马拴门口。
“你看到什么啦?”夜阑看见他在发呆。清晨山郊迷雾环绕,她眼前蒙着一片茫茫的白,可看不到那么详细的景象。
闫默两眼放光:“看到了危险,和机会。”
夜阑打个哈欠:“噢……难搞哦。我比较笨,你能不能说的直白一点。”
闫默说:“那边那个大院子里,有一队人马,目前计算人数至少有三个,带武器,他们绑了两个人,有两匹马。”
夜阑说:“好,我们去救人!”
“不救人,偷了马,直接跑。”闫默冷静地说。
“你很冷血诶,你说什么呢你,没同情心的嘛?!”夜阑好像有点生气。
“要救你救。”闫默冷漠脸。
滑下高岭,走进村子,慢慢走近那户农家大院。
院里的两人依旧唠着嗑,另一人撇完尿伸完懒腰刚好进到了里屋。
绝佳的机会。
“跟着我,动作要快,骑了马立刻跑,明白?”闫默把声音夹在喉咙里说。
“明白,等会我们把马都骑走了,他们就是跑断腿也追不上,嘻嘻。”夜阑笑。
“严肃点,”闫默敲她,“准备……动手。”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闫默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盗走了马,“驾”,马缰抽打,随着一声马嘶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偷马啦,快抓马贼啦!”
身后有女子大喊,不就是夜阑的声音!
好个恶奴,原来刚才没真跟上,她假装走了两步就退回,看闫默偷了马,自己却掉头躲到一边,如此也罢,竟然还出卖主人,喊起了“抓贼”来。
院里的两名大汉听到动静,紧接着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慌忙追出大院,吐出嘴里的果子,其中一人骑上另一匹马,大脚使劲蹬,朝着“盗马贼”穷追不舍,边追边叫骂不止。
“大胆马贼!偷到你大爷头上,让我抓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闫默剧本写得妥当,怎想到唱出来却是这么一出。
回头看眼,恰与夜阑的眼神对上,仿佛再次对上信号,闫默恨恨的一眼射过去,缰绳甩动,加速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