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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是有口难辩啊！我明白程总此时的心情，他意思是我把行业的风气弄坏了，当然在他看来我是一个始作俑者，别的作者猜想到我这么做了，他们就一起跟着做了。如此一来，整个行业所有的作品都充斥起泡沫。这种环境下，好的作品也不容易出头，好的作者也会胎死腹中，没有人再去创作好的作品，全部的作品都是靠泡沫堆积出来，正是所谓的“以本伤人”。
他亲眼看到了蒋云凡把网吧的使用授权书交给我，他也亲眼看到网吧里没有顾客但桌上的电脑却是全开着的。他亲眼看到我作品后台的数据最近有飞跃的提升。
我无法向他解释他亲眼看到的一切都是巧合！我更没办法向他解释今晚发生的那种奇特的意外。
我看着程兵，他的表情很严肃，仿佛他就是一个严谨审判的包青天！他双手放在背后，挺着大大的肚腩，仿佛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是不可动摇的。
他的头上仿佛明镜高悬，他脸上仿佛写着公正严明。他紧闭着嘴唇，仿佛表示着他说过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不收不改。
《摄凶案组》不能继续连载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代入到公孙璞羽的身份去生活，我以一个白金写手自居。我与自己的书迷朋友交谈，也是得意洋洋，我甚至闲着没事跟他们谈谈创作心得。
其实我早就忘记了，他们喜欢的是人是公孙璞羽，而不是我。他们崇拜的人是公孙璞羽，不是我。但我已经管不着那么多了，我享受这种变化！我拥有了网络影响力，我拥有了万千粉丝群，我拥有了每天千百的打赏，我甚至拥有了蒋云凡这样的股东进行投资帮助！
因为《摄凶案组》，我有了这个网吧团队，我有了毕无缺和倪释两个好兄弟。
如果停止这部作品的连载，意味着我失去这些所有的所有！毕无缺、倪释和我都马上进入失业状态，我们从零开始？那是不可能的，万丈高楼从地起，在现在的网文资本市场化的时代，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重新爬起来。
停载了《摄凶案组》，我没法使用公孙璞羽这个署名，我辛苦建立的所有东西都如灰一般吹散在空中。
蒋云凡突然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程兵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程兵谨慎地接过那样东西，放在面前看了一看，接着他点了点头，口中吐出几个字“然后呢？”
“然后？”蒋云凡惊讶地看着程兵，“什么然后？”
我走过去，看到程兵此时手中拿着的是蒋云凡的名片。
悦息康集团是国内有名的大企业，所有人都认识，所有人都拥有着这个企业旗下生产线上的产品。
蒋云凡以为用他特殊的身份摆平此事，但显然，程兵根本没有卖账。
程兵说道：“你爷爷蒋正信和你父亲蒋枫汉都是杰出的企业家，他们为社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我个人也非常敬佩他们。但你……非常抱歉，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出色的人才，暂时来看，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富二代。”
“你……”蒋云凡有手指着程兵的脸。
“如果你只会使用这种肮脏的竞争手段，那么你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的，至少我不会给什么面子你！”
“你大爷的！一个网站总编装出一份很了不起的样子哦！”蒋云凡说着说着就用手推程兵的胸口。
程兵不示弱，挺起胸，喊道：“打我，打我啊！我看看这个小地方是不是没有王法的！”
“草！老子在这里就是王法！”
嘭！蒋云凡一勾拳打在程兵的左脸上。
程兵的脸胖，吃了这一拳装得没事一般站稳，他猛地伸手抓住了蒋云凡的衣领，把蒋云凡甩到旁边的电脑桌上。
蒋云凡趴在桌上，桌面上的鼠标和饮料瓶洒了一地。
程兵走过去，狠狠地抓起蒋云凡，他举起右手就要打下去。
“停手！”我冲过去，站在程兵和蒋云凡的中间，我一边推开程兵，一边扶起蒋云凡。
“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还是天气干燥啊？没说两句就要打起来！就算是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没有必要这样伤和气啊！”
蒋云凡站了起来，手扶着旁边的桌角，我知道他的伤还没缓过来。
程兵胖，力度又大，他脸上虽然红了一块，但他脸色不改。
我对程兵说道：“程总！我这朋友其实并非对你有什么恶意，他只是觉得他帮了我忙，反而此时他害了我，他对我有内疚感，所以对你才会如此无礼了一点。”我的手给身后的毕无缺打着手势，让他扶蒋云凡到旁边歇会。
我给程兵拉了一张大椅子，让他坐下。他也有点喘气了，被我这一推，他便乖乖地坐下来了。
我顺势递给了他一瓶乌龙茶，对他说道：“蒋云凡他平时可是冷静的人，属于高冷型的，平日他都是指派别人干活，自己从来不出手的，今天他亲自动手，主要是他真的急了。”
程兵喝了一口茶，说道：“他这么一个富二，有什么好急的？！”
“因为你真的冤枉了我们啊！我们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样扰乱市场秩序，你却把我的作品给砍了，我们当然急啊！”
程兵不说话，瞪着我，眼神里仿佛在对我说：“你这小子，到现在还不认账！”
但我知道程兵此时是想听我解释的，因为若果他的处分这么决断，那他大可现在就离开，没必要坐下来。
我知道时机到了，便说道：“我们使用这个网吧主要是做了一个陪读团，我们把这里称之为‘读吧’，可以理解为粉丝俱乐部。如果反响好，以后我们在全国各地都会有这么一个联盟的网吧，成为我们的书友会基地。”
程兵微微地摆了摆手，道：“想法是挺不错的，只是你一开始说的陪读团，好像其中的组成部分并非单纯的书迷哦！”
我点点头，“是的，一开始我们聚集这些陪读团的人，他们是有网吧福利的，譬如来看我的书，他们能够获得免费一小时的上网时间，条件是他们必须看完最新一个章节，并且发表留言……”我还没说完，程兵便嘴角微微一翘，说道：“那就是僵尸粉。”
“额……不是，他们是真实的人，他们是有灵魂的。”
“也就是那些买来的偶像粉丝，他们负责尖叫，有的人收了钱负责晕倒，是这样吗？”
我滴汗，被程兵如此转化，仿佛我做的事情的确就是这样，只不过我不是真实地提供金钱而已。
程兵喝了一口乌龙茶，道：“我很欣慰看到你的成长。毕竟你懂得了‘粉丝经济学’，这门课程时下是最流行的，也是最好用的营销学问。”
“我……”我无法分辨出此时程兵在夸张我还是在讽刺我。
“你不单明白了粉丝经济学，你还把它落到了实处，让作品与网吧进行了无缝连接，这个结合方式不错。”
我苦笑一下，道：“另外一方面，还给这个网吧做了免费的宣传活动。”
程兵道：“我欣赏你的这个接地气的做法，但问题是……你这行动影响了网站的榜单……”
我知道程兵开始站在我这边认同我的做法了，我笑了笑，道：“这是没办法的结果。既然我的作品多人看，最后当然会在榜单上呈现……”
“放屁！”程兵喊道：“你这是在反攻网站！你知道吗？！”
反攻网站？这是什么东东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程兵环视网吧空空荡的座位，说道：“网吧有四十个座位，每天每个座位轮六趟，每月人流量达七千二百，你的月榜单票数就固定有三万六！你一个小小的网吧规定——每个来上网的顾客必须登陆投票一下你的作品，那么你的固定票数就上三万了。这还是你作品的基地数……就算你只是和网吧小小的合作，你就已经把榜单的票基提高了……”
我看着程兵，我在猜他表达什么……
程兵接着说道：“你还说你的网吧合作规模会不断扩展，那么你增加一个网吧，你就提高起码三万的票数。你跟蒋云凡合作了，我知道他是大财团，他可以帮你联系很多网吧，甚至他可以买下网吧交给你经营。这样我们网站里其他作品的竞争力就不断给削弱。”
“慢着慢着！”我紧张地握着椅子的把手，说道：“你不能这样任性地推断下去的。你不想一下我这样做也是为咱们的网站做了宣传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是，我们的网站注册用户也会随着你网吧的规模提高，这当然也会给网站带来收益……但……我说的是，这不利于作品和作者间的良性竞争。”
“啊？是吗？”我疑惑道。
程兵说道：“其他作者为什么会投诉你呢？他们为什么看不过眼呢？”
“切！他们羡慕妒忌恨我而已！眼红我的成绩就来诋毁我”我看着程兵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