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父亲怎么会在乎一个小毛孩呢?”蒋云凡顿了顿,仿佛回忆着以前的生活,“以前我不知道这大宅中有那么多暗涌,我一直觉得大家相处得挺和睦的,唯一破坏我们和谐的人就是公孙璞羽!听佣人们说,在公孙璞羽出生前,我爸和公孙泓已经是好兄弟!我爸让公孙泓辅助自己工作,非常相信公孙泓,他们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结拜兄弟!”
蒋云凡盯着我,说道:“你要知道,我和爸一直都不知道公孙泓跟爷爷的关系,我爸便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一般看待,你说,他们关系多好。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也曾看过,他们就坐在前庭园的地面上,两人捧着啤酒喝。他们是可以一起看星星的男人。”
“你挺羡慕他们的嘛……”我讥讽着说道。
“是啊!男人间的友谊可以到达这种程度,夫复何求呢?!”他底下头,道:“其实我也曾想过,我跟公孙璞羽是这么一种关系,不过……你知道……佣人们……”
蒋云凡爸比公孙爸大五年,公孙爸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特别想要一个人聊天,而蒋云凡爸呢,他刚刚接手公司,也恰恰这个时候,他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听自己的倾诉。如此一来,一个新员工跟一个新老板便成为一对新的患难兄弟。
他们一起打拼江山,在行业中混出名声。在短短的四年时间,把悦息康集团的市值提升了三倍。
他们被业界称为加工业集团的双杀!
因为蒋枫汉始终是公孙泓的老板,所以当他们的意见有分歧时,公孙泓都只能听从他老板的方案。项目进行完毕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蒋枫汉都会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公孙泓的身边,跟他继续探讨事务,化解分歧。
蒋云凡听别人说过,蒋枫汉甚至在公司里说过,以后当他与公孙泓意见用分歧时,第一次听蒋枫汉的,第二次听公孙泓的,两人交替,谁也不用因为无法不能说服谁而浪费时间。
公孙泓的公司地位在很多员工看来甚至凌驾于蒋枫汉之上,此事很多佣人都有在说八卦,说公孙泓没大没小,弄得公司人心都向着他,但蒋枫汉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而内心有愧疚感的蒋正信,对此更是没有意见。他甚至很乐于看到公孙泓的势力壮大。
公孙泓入住蒋家,此事公司普天同庆,一片欢腾。
公孙泓受宠如惊,不过他跟蒋正信和蒋枫汉关系那么好,也不好推搪,恭敬不如从命。
公孙泓一直非常谦卑,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员工,为蒋家做事情。
蒋云凡跟我说,佣人们都奇怪,公孙泓这个人居然没有体现出一点野心,他的地位和实力都不在蒋枫汉之下,但他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他有什么小动作,譬如自己设立一个小金库,或者自己创立一个小公司之类的。佣人们常常跟来家里做访的公司员工打听,那些员工都说公孙泓是依附在蒋枫汉身上的动物。蒋枫汉对公孙泓有知遇之恩,公孙泓这人不会背叛他。
蒋云凡看着我,说道:“公孙泓是一个得力助手,我爸也没有亏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传来一个消息,他在公司楼顶上跳下来,自杀了。”
“他的自杀是被警方认定的吗?”
蒋云凡肯定地点头,道:“这事一闹得很大,因为公孙泓在公司和蒋家家族里已经是有地位的,他的自杀牵扯的东西很多,当时也有传媒介入,他们希望挖掘到什么自杀真相,只不过他们最后都是徒劳。”
我微微一笑,“是,当时的报纸社跟现在不一样,现在如果媒体想要报道的,他们有什么查不出来,但二十年前,那些媒体记者都是看红包吃饭,你们也应该给了不少梳通费吧。”
蒋云凡尴尬地笑着,抽了一口手上的烟,我看着他的表情,感觉他不想再说下去了,可能主要原因是我这样追问,表示我在怀疑他的父亲。谁都不会主动去怀疑自己的父亲。并且这个是死了人的案子。
可是,我并没有放弃,趁着蒋云凡抽了口烟,舒坦地靠在墙壁上,像要睡觉的时候,我站起来,说要上洗手间。
蒋云凡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小心点”。
此时,我看到客厅沙发处的那两男一女早就昏昏欲睡了,三个人团在一起,盖着一张大的被单。
我慢慢地沿着墙壁走,生怕惊动客厅的所有人。我踏上楼梯,尽管脚步放轻,但楼梯的木板依旧会发出一丝丝的“吱吱”声。
每踏上一步台阶,我都回过头来看一下客厅,怕脚下的声音惊动他们。
我终于走上了二楼,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走廊,而此时我看到漆黑的走廊处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医院病衣的老婆婆,此时她正看着我……
她发亮的目光在黑暗的走廊处分外吓人,她慢慢地在走廊处平移出来,头发随风飘后,她伸张着十支长长的指甲。
她走到我面前,突然伸出了她的舌头!
她说道:“医生,来检查吗?”
我对老奶奶点点头,扶她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怕她惊醒其他的人。
我把她扶到床边上,对她说道:“乖乖睡一觉吧!”
她慢慢地躺下,但舌头依旧伸在口外面。
我随手拿了一根笔,用笔尖触碰了她一下舌尖,道:“你很健康,没问题,睡吧。”
老奶奶这才把舌头缩回去,闭上双眼。
我把那根笔放回到床头边上,而我感觉自己的手指怎么粘粘的,我一看,只见刚刚的那根笔的笔尖处满是透明的黏稠物,正往下滴。
这些黏稠物是刚刚奶奶口中的唾液?!……
此时我闻到了一些腥臭味从这些唾液中散发出来。
老奶奶慢慢地转了一个身,把脸正对着我,她的嘴微张,舌尖慢慢地从嘴巴缝隙中钻出来,她的嘴角两侧溢出浓浓的唾液。
腥臭味迅速蔓延整个房间,我仿佛看到奶奶的身体正在骚动,她干枯的躯干正在挪动着,她脸上皱纹的缝隙间吐出了一个红色的舌尖,接着她额头、眉心、下巴、鼻孔、手臂……她身上所有皱纹缝隙都吐了一小段的舌尖。
她身体挪动得越来越厉害,那些舌尖涌动着往外钻,本来只是小小舌尖瞬间伸长,长达一米的舌头们在空中舞动。老奶奶的身体仿佛长出了十几条的长舌头,它们有的互相缠绕,有的在空中探索,有的在舔着老奶奶的躯体……
当舌头摆动时,它们身上的黏稠物便挥洒到房间的各处,有的粘在我的身上。
突然,奶奶口中的舌头仿佛意识到我的存在似的向我脸上贴过来。
我连忙往房门处逃亡,但想到那舌头越来越长,向我追赶过来。
我走出门,转身一手把房间门关上,跟着我冲出来的舌头被门“嘣”一下夹断。
一条半米长的舌头掉落在门前,鲜血和黏稠物流满一地。
我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时,我突然看到地上的那断开的舌尖在律动,它律动得越来越厉害,竟然整条舌尖缩窄拉长,它迅速地捆住我的脚掌。
我一下被它拉倒在地上,我拼命地往走廊前方爬,但这舌头的力度很大,它开始往我身上缠绕!
它像蛇一样,从我的小腿一直缠到了我的腰!尽管它越拉长越细小,但它越细小力度便越大,我的身体也被它弄得越痛。
我奋力去爬,终于我的手拉住了爷爷房间的门框。我回头一看,只见那条舌尖被我拉伸了正个走廊,走廊上全是它的血和分泌物。
我一咬牙,爬进老爷爷的房间,用门把脚下的舌头卡断。我站起来,把身上的舌头松开,打开门,把那一段的舌头也往门外扔。我一扔便马上关上门,听到房间外传来一下撞击声。
我把老爷爷房间的门琐死,打开桌面昏黄的工作灯。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有点恐怖,我也有一种作贼的心虚感。
我翻动老爷爷的书架和抽屉,希望能够找到关于这个家族的记录。
我需要更多的记录,来支撑我的猜测。
我的猜测如果属实,那么它将是我替公孙璞羽续写《摄凶案组》的内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公孙璞羽的痕迹中,告诉我:他在追查着这一件事!
公孙璞羽是一个体验创作型的作家,他的小说讲求的是虚构情节在现实中的意义。
创作《摄凶案组》的初衷很可能是为了追查一些事。而他曾经出现在悦息康工厂,那么说明他已经一步步走入真相的核心地带,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而他要追查的到底是什么呢?
公孙泓之死与蒋正信的病逝,这两大谜团会是他探索追查的主线。
所以我觉得只要我顺着这条线摸下去,一定有与公孙璞羽相遇的时刻!并且我觉得这一刻已不远了!
我在爷爷的工作房中摸索,书架上的书我一本本拿出来看看,希望能够在其中找到一些记录文档。
但我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后,依然没任何发现。
我对蒋正信的房间抱很大希望。主要原因是蒋云凡说过,他和他爸搬出去后,这个房屋一直保持原状,没有人动过,以至于蒋云凡和他爸居然没看过罗禺的那本工作日记!
其次,公孙璞羽因为已经锁定了调查目标,所以没有对这个房间的搜查。
我便成为最有机会在这里找到第一手资料的人!想到这,我兴奋起来,决定到旁边的睡房去看看。
工作房和睡房中间有一扇小暗门,被我发现了,哈哈。我推开小暗门,进去隔壁的睡房。
除了床边上,我找到那张旧照片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特别的。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睡房时,我发现窗边处有一个封尘的石棋盘。
蒋正信喜欢下象棋,所以这个棋盘我一直不维意,但此时走近一看,发现这个棋盘上有一局没下完的棋局。
棋盘上只有八只棋子,棋盘周围并没有棋盒。
奇怪,其他的棋子去哪了呢?我一边疑惑着,一边好奇地抓拿着棋盘上的棋。
正当我的手尝试把棋子拿起来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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