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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凡从裤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条钥匙？！
“这是？”我看着这条好无特色的钥匙问道。
蒋云凡慢慢地指了一下网吧的门口，说道：“这一条是这里的钥匙。”
“哦。”我应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蒋云凡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不过他递给我钥匙，大概是要我锁门吧。
此时，我听蒋云凡说道：“这个网吧给你的。”
网吧给我？什么意思？我愕然了，蒋云凡说话怎么老是说一半不说呢……我看着他，问道：“你意思是你租了这里？”
“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以后这个地方就是属于你的了。我会安排人进来做一下改建，让你们在这里有一个宽敞的歇息室。这里也有一些设备需要维护一下，啊，对了，厕所那里也要重新装修。”
蒋云凡一边说便一边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地址我发你了，明天过来！对！所有费用找我秘书要！预算三百万，你自己给我看着。”
什……什么？三百万？我被他的言语吓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在我身后的毕无缺反应比我快，他猛地跳起来，拍着我肩膀道：“这个网吧属于我们了？！哈哈！太好了！”
蒋云凡放下电话，看着我说道：“怎么了？不喜欢？你的脸上写着各种尴尬……”
今晚的怪事我都很没反应过来，此时又有这么一个惊喜，我能说什么呢……我瞪着蒋云凡，慢慢地说道：“为什么？”
蒋云凡走到冰箱处，像在自己家里似地在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他捏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你说为什么把这个网吧送给你？……你放心吧，这个网吧不会放到你的名下，它的名字依旧是属于我公司的，也就是说，这个是我公司的不动产，我只是给你使用权！不过这个使用权的权限很大，你想在这里做什么都被允许的。”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水瓶，走到一个座位处，拿出一个公文包。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道：“这是授权书，我已经签字了，所以……你放心吧！”
我坐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道：“蒋云凡，你已经帮我不少忙了，我……我不能接受……”
蒋云凡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一笑，道：“你是怕被公孙璞羽知道？他说过不允许我帮你吗？我也没帮你什么，我现在只是做一场投资，投资你的事业，这是有回报的生意。这个网吧里出现一个名人，我的网吧也是会出名的，不是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他把那份授权书塞到我的怀中，道：“你就放心在这里工作吧，我也喜欢你的作品能够越做越大！”
我没有接过授权书，但毕无缺却一手把授权书接了过去，他说道：“盛情难却啊！我们不能这么拒绝别人的投资，这个网吧可以成为我们公司的雏形了！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员工在这里上班，这么我们的网吧就可以一边营业一边开创我们的版权作品领域。”
蒋云凡对毕无缺喊道：“很有经济头脑，不错哦！”他看着我说道：“你有这么一个经纪人，我觉得很好，至少你走少很多弯路。”
他突然拍了拍我肩膀，说道：“你就放下你的固执吧，我们都是兄弟嘛！你就当我是你的一份子不就得了嘛！”
我淡淡地点点头，突然网吧门口传来了鼓掌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一个胖胖的黑色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个人一边走进来，一边拍掌，“好，好，我果然没有猜错！”
网吧昏暗的灯光照在那个人肥厚的脸上，我看出来了，这个人居然是程兵！！
我惊讶地喊道：“程总？？”
程兵走过来，抢过毕无缺手中的网吧授权书，他瞄了一眼，用力地把授权书拍在我跟前的桌子上。
“垃圾！”程兵喊道。
毕无缺一听，傻了，他推了一下程兵的肩膀，吼道：“大叔，你谁啊？怎么来这里搞事？！我们这里跟你有个屁关系啊！”
“哦！是哦！”程兵喊道：“是跟我没有关系哦！”
“就是！快给我滚出去！”毕无缺喊道。
毕无缺一边喊一边用手推程兵往外走。
程兵一伸手，一拳头打在毕无缺的脸上！
嘭！
毕无缺被打到退后三步，差点没站稳。
“你个扑街！”蒋云凡在旁边也喊道：“你怎么打人呢！”
程兵说道：“哼！现在的晚辈真是无礼！”
毕无缺爬起来，双手撑着两边的桌子，“你这个大叔，真是……放肆！”说着他两手用力，向着程兵飞出一脚。
程兵被踢一脚，马上又想还击，我冲到他们中间，喊道：“停！停！够了！”
我看向程兵，说道：“程总这是什么回事呢？你总应该跟我说清楚吧！明人不做暗事，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以打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哼！怎么惩罚都行？！你说得倒是豪爽！我怕……我怕……连惩罚你的机会都没了……”说着说着，我看到程兵眼眶湿润，他流眼泪？
我看着他无力地搀扶着旁边的座椅。我走过去，把椅子给他拉出来，让他坐下，“我知道你大老远过来，肯定不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但你总该给我说说看，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气到你老人家了！”
程兵指着我的鼻子，喊道：“我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凉簿的人，这么忘恩负义的！你也太阴诈的！”
我一头雾水，说道：“我做了什么呢？”我看向桌面的那份网吧的使用授权书，“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因为这份协议而来的吧。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走那么远都要找到我，你一路上到底想些什么？你说来听听啊！是不是文学网站出事了？”
程兵喊道：“我让你代替公孙璞羽创作《摄凶案组》，是出于大局来考虑，但没想到你好胜心那么强！你果然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枪手啊！”
我抓了抓头，喊道：“公孙璞羽要我赚到钱，才允许跟我见面，你知道我多想见到他！”
“但你也不能这么做！你居然养幽灵？！”
哦？我傻眼了，养幽灵？这怎么听起来想是给别人下降头似的。
我说道：“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巫术啊？我听说过养小鬼，就没听过养什么幽灵！”
“装！你还装？！”程兵站起来，指着漆黑的网吧说道：“这个网吧里有人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也看了一眼周围，网吧依旧漆黑，微弱的光线都是从桌面上的电脑传出来的，除了无数台闪烁着光亮的显示器，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说道：“这里除了卡座里睡着我一个兄弟之外，就咱们四个了！”
“哼！那就是啊！”程兵说道：“那网吧里坐着的都是幽灵么！显示器是开着的，网吧是营业着的，我就是没有看到人，你还说你不是在养幽灵？！
”
额……我怎么跟他解释呢？！不是网吧没人，只是他们刚刚都被赶出去而已。
毕无缺急了，他对着程兵喊道：“这位……我想必是圆点文学网站的总编了。我首先为刚刚的失敬抱歉……”他没等程兵回话，他又说道：“你一来就说这么玄乎的话，我们真的很难懂，譬如一个商店里面，如果没有顾客，你就说这个商店没有开业的必要吗？如果别人开业你就说别人在养幽灵吗？就算我们是在养幽灵，那跟你何干呢？你别说得好像很恐怖的样子，其实我们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我们只是觉得你老特傻叉！”
“毕无缺，注意用词……”我转过头，对毕无缺说道：“虽然我很认同你用傻叉这个词，不过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嘛！”
程兵说道：“你知道养幽灵带给我们多大的伤害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摇摇头，再次请求程兵把养幽灵这事说得清楚一点。
程兵坐下，给我们解释了这个行业术语。
原来，这个行业术语首先是出现在电影行业。电影行业因为追求票房数据，所以有些电影院开设了“幽灵场”，幽灵场的意思是在非繁忙时段，电影院依旧放映电影，而场次中显示该场的售票是售罄的！有很多时候，电影院里都是空空的，不过他们的票都卖得很好，这就造成一种“幽灵场”的现象，幽灵场推高了电影的票房，利用羊群效应欺骗了消费者观众，所以近年来常有票房好，但观众口碑却是一般的电影。
程总解释了这个词的起源后，他说道：“很多人发现了《摄凶案组》最近涌现了很多幽灵读者，那些读者都不知道是怎样冒出来的，那些幽灵读者不单单刷着图书的收藏和点击，还不断提升着图书作品的推荐票，幽灵读者让作品进入了首页榜单。其他的作者表示，这种低成本手段吸引读者，破坏了行业的公平公开的正常竞争环境。”他看了看没人依旧开着的电脑显示器，说道：“外界很多人开始质疑我们的网站的公信力，觉得我们的图书都是幽灵书，全部图书都是靠幽灵堆积出来的，整个网站根本没几个人。最近甚至有人说我们的网站根本就是幽灵网站，除了作者，其他的所有数据都是靠幽灵刷出来的。我们面临着一场信任危机。”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给我打个电话便能马上跟你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程兵睁大眼睛地看着我，道：“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一定会在电话里说你没有养幽灵啊！你当然否认所有罪状啊！”
我眨眨眼，道：“那当然，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么做过啊。”
程兵道：“我亲身来到，我就一清二楚了，不需要你解释什么，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程兵摇摇头，道：“国内什么行业都玩潮流，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好胜虚荣作假的人！弄出一个个作品泡沫、作者泡沫、网站泡沫甚至堆出一个大大的行业泡沫，最后弄什么生态圈利益链，泡沫扩散到承受不了了，就爆破。一破之后就沉寂，十年不复苏，到那时又是谁都不做这些事情了……这些行业就仿佛成了荒地一般。”
“慢着慢着，我说程兵总编啊，我真没弄什么泡沫！网吧里真有人的！”我连忙解释着。
“是，真的有人，我都看清楚了，可惜我没涂牛眼泪，看不到呢！”
欸呀，我急了，这事我应该怎么向程总解释呢？！
程兵突然站起来，说道：“行了，这事我总算弄清楚了，我们的网站也无法留住你了。《摄凶案组》的电子版权是我们的，你以后就不要再写了！”
“什么？”我的冷汗湿了一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