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八节 禁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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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艾雅摩夫最近几天无比激动和紧张,身为王储的哥哥已经离开了威瑟姆,自己也和拉维·拉克维恩定好了行动方针,只要哥哥一到威瑟姆便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就算哥哥死了,如果不搞定自己的父母,这个王位还是坐不稳的,毕竟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会追查,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自己总不能说是母亲干的吧!除掉王储最有益的只有自己,但凡是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把父母控制起来,还要把和王储亲近的文臣都干掉才行,不然这边刚坐上王位,那边别人估计就要闹腾了,所以必须先下手。

说起来这样的计划在这样的王国里应该是没有多少人会参与的,可惜也只是“说起来”的理论推测而已,实际上愿意参与的人还是不少的,只不过他们有个特点——都是军中成员。

只有利益,才能最大限度地调动人们的积极。

总的来说,眼下的索托尼安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派系:想要隐退的父系,即将掌权的兄系,想要夺权的弟系。不过说起来分三派,但是因为民忠、规矩等因素,父系肯定是和兄系站在一起的,而且父亲现在还算是盛年,所以也算得上是兄系的一个主要战力。这样一来自己便十分孤立,哥哥和外庭文臣熟络,父亲有全王国的忠心,自己唯一能拉拢的也就只有武官了。

伊诺·艾雅摩夫虽然说不如兄长的活跃和善良,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点:隐忍与沉寂。想到父亲也是一位十分英明的主,如果过于招摇肯定会被看破,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正常途径去接触,这样的想法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得而知,但是肯定很小就有了,所以在他二十五岁之前的十年,拼命地要求建立军功,总是喜欢往军队跑就是这个目的。当然,也没有谁会对一个小孩子过多提防,而且这样的事情是一个良性循环——好比说吃东西一样,你一开始吃了,然后接着还吃,最后你告诉别人你很喜欢吃这个还要的时候,别人自然也就会相信你真的是因为喜欢了。

索托尼安的外庭是没有权力调动军队的,即使是首相也不能参与军权的调配,所以这样做尽管不一定能避开文臣们的眼界(比如乌利亚这样的精明人),但是最起码减少他们对自己的了解,没事就是一天到晚躲在深宫,有事就是在军营。深宫里学会装装样子怂一点,军营里就拉帮结派招心腹——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和这样的心思一样见不得人,肯定要春风化雨慢慢来,越阴越好。

其实找到突破口也不难,只要把握住他们的利害关系所在就行。王储的宽大善良那可是全国都知道的,当时在阅兵中因为自己的疏忽把地隼放出来差点就结果了他的那些下人,要是按照律法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说“人都有失误,只要不是故意行刺就算了”这样的话把人给放了,本来苏尔特还想借机整整军队里那些少数和他作梗的人,这样一来也就只好放弃了,虽说这样的善良为王储带来了极高的民心,但是敏锐的伊诺·艾雅摩夫却发现其实王储不是很得军队的欢心。

军队是干嘛的?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打仗为了使对手屈服而达到自己目的的,所以才说战争是政治的一种手段,那政治不就是为了获取利益么,大到王国,小到个人,其实每个人都在讲政治——利益的政治。既然如此,那些手握大权的将领们要是说大公无私都如达武一样,就是彻头彻尾的胡说。

有鉴于此,伊诺·艾雅摩夫开始从中挑拨,不过不是挑拨双方的关系,而是只说两点——如果王储这样的人上位,那肯定是能和平自然和平,不能和平想办法也要和平,那么军队的地位就会低下,毕竟和平盛世里暴力的作用不大;其次就算王储不会主观地针对军队,但是那帮文臣肯定是看不起军队将领的,动辄就是“粗鄙武夫”这样的话,要是让王储登基了,下面这帮子和他关系好的文臣岂不是要骑到自己头上去耀武扬威?

这样的话刚一开始说的时候或许效用不大,但是随着王储年长起来,还有上次的币制改革,全都是文臣受赏,哪来武将的荣光?现在的索托尼安也已经被平复下来,整个南境虽然难说安全,但是谁也不敢先动手,地方虽然大,但是王国就那么几个,一动手就算不是生灵涂炭,也是两败俱伤,于民生、经济都是划不来。

所以慢慢地,也就有很多人开始向着伊诺·艾雅摩夫靠拢,这其中既有中下层渴望通过军队与战争升迁的军官,但也不乏苏尔特那样已经位高权重但是害怕失去这一切的要人。

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让人愤怒:能得到的东西被别人阻碍然后得不到,已经得到手的东西被别人半路杀出又搞丢了。

毕竟有些东西丢了无所谓,但是诸如财富、权力这样能给人带来实打实利益和享受的东西丢了,那可就让人难受了,谁愿意吃山珍海味正爽的时候突然被人换成清汤寡水?

愤怒会让本来就没有头脑的人更加愚蠢,但是愤怒也会让本来就精明强干的人更加强悍——那些中下级的军官完全被这一套言辞说动,而苏尔特本来动摇不定的决心也因此而坚定。

当然,还有一个不方便说但却也是根本的原因:伊诺·艾雅摩夫和我们军队这么熟,不说是称兄道弟吧,好歹也是自己人,自己人上去了,这要办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就算一句话不行,多磨磨不看个人面子也要看军队同僚们当初支持他的面子吧,总比那个交情都没有的王储好的多。

什么规矩、传统,又不是对我们有利,谁说二王子就不能当国王的?我们把他扶上去不就算是国王了么!

要是曾经上没有,那就开创属于我们的历史呗!

云波诡谲之中,一个新的惊天阴谋已经诞生,而它所需要的契机也已经到来。

就在伊诺·艾雅摩夫受到威瑟姆的密信说王储已经被彻底处理掉了之后,他立刻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秋天的气息总是不像春天一般生机勃勃,肃杀的凉意围裹着索托尼安城,从平常的住宅到高大的王宫都弥漫着,王堡里那棵娜拉巨树也从夏天碧蓝的枝叶变成了深重的墨绿,可是这一切的薄凉之感并没有丝毫地影响到伊诺·艾雅摩夫的密谋在今晚展开。此前在王储离开后,二王子便按照规定分担一些王国的政务处理事项,所以他能拿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玉章,凡是国王发出的文书或者信件,只要盖了这枚玉章就算是国王的意思。此前王储在的时候,也用过这样东西,但是有个要人命的麻烦:不能外带。

毕竟是国王权力的象征,都让你们外带那还得了?

不过精于谋划的伊诺·艾雅摩夫并没有因此被难倒,既然不能外带,那就直接在内廷把事情做好。于是他指使被自己买通的苏尔特上了一份急件,内容是编造了关于索托尼安城附近的其他小村落有联合起来劫掠的迹象,为了使得谎言更像是真实的,苏尔特还配合他在城郊的军营附近暗中派人放了一把大火,烧光了军营不说还烧死了十几名士兵,这样的大事前一天晚上发生,第二天早晨上急件,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而且那些小群落本来就是打游击的,没事来搞一搞,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难以根除,所以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

一大清早伊诺·艾雅摩夫便入宫处理政务,看到早已安排好的急件自然是大肆渲染一番,然后义正词严地要求立刻召集外庭首相、财政大臣等几位核心文臣以及苏尔特等武将入宫面议。而艾雅托斯也觉得事关重大需要如此,便毫不怀疑地立刻给召集文书盖上了玉章。

大错就此铸下!

接到信件的几位文臣匆匆上路,就在到达王宫外的堡墙时,突然冲出一支亲兵小队把他们直接砍死,聪明绝顶的一代首相乌利亚也就自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但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大乱也就此拉开序幕!

当年平定了叛乱之后,艾雅托斯选拔了自己手下一名叫做“莫提姆”的骑兵军官成为王宫亲兵的统领,因为他作战十分勇猛,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其实这位莫提姆也确实是如此,只不过是当时如此而已——乌利亚是个好首相,这个好倒不是说他人品多么高洁,操守多么高尚,毕竟要治理这么一大摊子王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要对付这么多人的官职,纯粹的好人是干不来的,做什么事情都处处被外界道德规范掣肘的人,怎么能在那样激烈的斗争中生存下来呢?只怕屁股还没做热就被人斗死了。不过有时候“坏”对于搞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镇得住别人,能把事情推行做好。

乌利亚之所以如此受人民爱戴,是因为他在任期间王国的税率年年下调,不管是农业税还是商业税都下调许多,这样的举措自然是深得民心,可是王国的开支还摆在那,你都不收钱了,难道指望天上掉下来不成?

乌利亚是个极其现实主义的人,自然不相信什么天赐财富之类的废话,他有他的诀窍——削减军费开支,想办法从军队身上开源节流。客观地说,这样做其实是对的,毕竟都是和平年代了,搞那么多军队还给那么多钱干嘛?真把自己还当成战乱年代的特权阶层?一没有生产力,二没有多大价值,三还外界环境不是特别需要多量,就这样的情况,留个差不多的数就行了,索托尼安又不准备发动什么大规模战争,多余的就该被裁掉。

但是这样的道理能和国王讲得通,能和人民讲得通,却不能和苏尔特他们讲得通。当年平定之后,艾雅托斯为了拉拢这帮残敌,其实还是给他们一些好处的,毕竟怎么说也是好几万的人,不来点真正的东西,以后要是又反了怎么办?乌利亚当初献上的计策能成功一次,还指望能成功次次?所以必须要软硬兼施。这样就使得在王国恢复之初,苏尔特他们在物质上是很富裕的,尽管不能把财富带回家私用,但是也经常在军营里开个灶什么的,日子也算很舒坦。

现在乌利亚搞这么一手就不好玩了,上来先把福利什么都给平了,然后下调饷金待遇,最后还革除了一部分的军队。这虽然是对的,但确是苏尔特他们所难以接受的,尽管因为艾雅托斯的威名镇着在他们不好发作,但是这笔账就算是记在了乌利亚的身上,据说当时还有个把性情暴烈的被裁军人抄起武器就要去干挺乌利亚,光是死亡威胁就收了好几十封信,后来还是因为艾雅托斯调遣亲兵日夜保护乌利亚的宅邸,才留住他一条性命。

当然有人肯定会骂这些人为什么人品这样差?为什么就不知道要牺牲自己呢?对于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没有回答的价值,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自己牺牲了,你凭什么要别人牺牲呢?

很多事情外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吃着山珍笑窝头的,等临到自己身上,保证就说不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了。

乌利亚的伟大恰恰就在于明知这样做的危险,但为了索托尼安的人民大体考虑,他毅然决然地做了。

大义凛然是十分可贵的,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叫做伟大,但是这样的人也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普通人不想要这样的伟大,就想好好活下去,其实也无可厚非。

事实证明乌利亚也并非纯粹针对军队,他也带头降低了文官的待遇,还请求内廷节制开销,想尽办法轻徭薄赋以利万民。这一切,高高飞翔的雄鹰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王室带头示范,所谓上行下效,有这样的开头,自然后面的事情就好推进。

只是那些憎恨和恼火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淌便被冲淡,反而是在其中把积怨慢慢地发酵,终于让伊诺·艾雅摩夫闻到了阴谋的浓香。为了收买亲兵统领莫提姆,伊诺·艾雅摩夫很是费了一番心血,因为此人统帅的亲兵和普通的军队不同,既不受苏尔特的管辖,待遇也高于普通军队,所以在日常的寒暄混熟之后,伊诺·艾雅摩夫开始伺机搞定这个人。

当然想叫他反抗自己的父亲那是做梦,好歹也是一手提拔上来还一起出入过战阵的,这样的交情想叫他谋逆简直是疯了。既然不能反抗父王,那就反抗别人,还怕找不到你讨厌的或者与你为敌的人不成?

果不其然,人找到了,还让伊诺·艾雅摩夫大为惊喜,因为目标竟是如此的一致:乌利亚。因为乌利亚向内廷也要求节流,所以亲兵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比普通的军士好,但是和最开始动辄就是高饷还能大吃大喝的日子也是没缘了,而且拜乌利亚所赐,他们还要做一件和普通军士一样的事情——降低待遇只是节流,还要开源呢:去搞军屯农!不过这也没办法,平时亲兵也不可能都去看守王宫,总是今天一批干一批休息,现在可好,一批今天干,一批今天军屯,还想像以前那样潇洒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不可否认,“军屯农”的做法的确为王宫减轻了诸多的负担,反正土地都是免费的,人民开垦不完也是浪费,这样多好!既能节约粮食,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以此创收,可谓是一举多得——但是亲兵们叫苦连天啊,其实在北境他们也是吃这样的苦,虽然不要军屯,但休息就是训练,也等于去是没休,可是来这里享受过特权的美好之后,谁还想再吃那个苦?你乌利亚什么东西?就这样把我们的好日子给废了?不找你算账那找谁算账?

其实作为亲兵的统领,莫提姆不需要再遭受这样的苦,最多也就是待遇差点而已,犯不着为此反叛,但是伊诺·艾雅摩夫的心思也非等闲之辈——既然你动摇不定,那我就来帮你下定决心嘛!他把亲兵里其他的军官和士兵买通了,而且他还别有用心地发表了这样一个观点:什么是亲兵?就是一个王国里最优秀的士兵!这么优秀的士兵怎么能和普通的军士做同样的事情呢?这不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么?这不是贱低了亲兵的地位吗?乌利亚今天搞这一套先把亲兵弄残,明天再搞个什么馊主意就把亲兵弄废了!反正他对军队都能下得了毒手,何况亲兵?

这一套歪论虽然不正得狠,但是非常有市场,至少大部分人都被他煽动了,只有莫提姆还没有下定决断,于是伊诺·艾雅摩夫又编织了一个谎言,他声称他十分讨厌的人就是那几个克扣军队待遇的文臣,其他人都还好,只要把那几个人除掉,他就会带头向父王申请恢复此前的一切。

其实这样的谎言很拙劣,别说乌利亚他们这样精明的人骗不过,就算是莫提姆这样的武夫只要见识过市面也大多不信——大多不信,就是说还有武夫相信,当然不是莫提姆,是他手下的军官还有士兵。伊诺·艾雅摩夫是个行事比较阴险的人,虽然他向莫提姆提出这样的建议时是私密会谈,但事后却故意泄露了一点,表面上看是为了怂恿莫提姆手下的人,但实际上还有更阴险的目的——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会和人密谈这样的事情呢?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把莫提姆彻底拉下水!

有人会说,那我直接告密不就行了么?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以说对政治是一窍不通的——手底下人都心心恋恋要干,就自己一个人反对,要不是资历老早就压不住阵了。要是自己把这事捅出去了,或许二王子会被抓,但是他又不会因此被判处死刑,自己手下的人必然知道是自己说出去的,以后还有什么威信?这件事要么选择二王子也就是站队士兵,要么就是选择国王站队王储,眼下王储又离开了索托尼安,此时突然来说这些事绝对不会是精神失常临时起意的,肯定早有预谋!依照这样的推论,王储能否活着回来都是问题,怎么算这笔账都对自己不利。

而且下面人难免有里通伊诺·艾雅摩夫的人,自己总不可能全天候把亲兵召集起来毫无理由地管着吧?别人不要休息,自己还不要休息么?伊诺·艾雅摩夫只需要把里通的人叫出去要么干掉自己,要么干掉那些大臣,然后还能有什么后果呢?毕竟他也是亲儿子,还能乱刀砍死不成?

自己的国王当年连亲手杀了他岳父的苏尔特都能放过,何况是自己的亲儿子?

这其中关系,外人怎么能体会到?

算了,随他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就是杀杀几个大臣,其实真杀了对自己也有好处,不是么?

于是莫提姆开始称病,也不是啥大病,但就是不方便行动,啥事都在家里处理——这就是一个暗示,而伊诺·艾雅摩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暗示,于是那些已经导向他的人开始行动了。

在清晨把反对的几个文臣首领除掉之后,王堡的亲兵们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计划径直步入王宫之中。最一开始当然是老一套虚伪至极的痛斥呈辞,大骂乌利亚等人对军队犯下的滔天罪行,反正王宫都是他控制着,还有谁敢说什么?手下那帮子人来就是为了闹腾这件事的,自然是热血沸腾。而伊诺·艾雅摩夫先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起身挡在父王面前阻拦,然后突然拔出手中的剑指向身后的艾雅托斯。

“你!”

“我并非要杀你,但是我要争取一样东西。”

“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真正治国的能力。”

“能力不都是培养出来的么!你能给我哥哥那样得力的助手,但是就不给我,为什么?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规矩?”

“但那的确是规矩。”

“所以我就要认命是吧?哈哈哈哈!” 伊诺·艾雅摩夫突然放声大笑,“什么规矩之类的废话,都是你们这些老腐朽们搞出的东西!我要开创未来!别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腐朽!”

“那你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认同的!”艾雅托斯倒也是个直白的人,没说几句就直接亮明了自己的态度,反正看样子是难逃一死。

“无聊的老腐朽,父亲,你真的以为权力是掌握在你这个人的身上么?你真的以为你所谓的血脉就值这些么?当年浴血疆场的时候,难道不是打出来的天下么!如果不自己努力去争夺,哪有这样的好事!所以现在,你同不同意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你还不如那一枚玉章有用!”

于是伊诺·艾雅摩夫叫身边的亲兵把他的父王控制起来,然后亲自写下一封公告信。在信里,伊诺·艾雅摩夫以他父亲的语气,先是大谈特谈军队哗变的事情,然后笔锋一转把祸水引到乌利亚这帮人的身上,然后就是自我批评,都怪自己人老眼花没有看清楚事实遭受蒙蔽,最后是二王子孤身一人突破重重困难于内宫之中救出自己,还安抚了军队,稳定了国家,这样的功绩简直是前所未有,别说什么王储,就算是索托尼安的创建者“卡瑟·梅钦”也没有过这样的伟大壮举,二王子简直是文武全才,自己只眼都是因为瞎了眼才没有发现原来二王子如此优秀·····

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不把王位传给他呢?于是伊诺·艾雅摩夫继续厚颜无耻地以他父王的名义决定改立二王子为王储,自己即日起宣布让位,伊诺·艾雅摩夫继位为新王。

瞧见了吧?这是什么?这就是无耻!

但是它实用。

当然,指望这一套说辞想要蒙骗全王国的人那是没可能的,伊诺·艾雅摩夫深知恩威并施的道理,所以紧随其后他还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来巩固自己的王位:首先是把王室宗亲们拉出来请求支持,当然这个“请求”往往都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全家······”这样的形式,几番轮回下来,大部分人也就认怂了,少部分不怂的就污蔑说和叛军有关系图谋不轨直接吊死,虽然他的母亲也心有不甘,但是怎么说手心手背不都是自己的肉?谁当国王,母爱都是一样的,所以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认同,更多的人则是处于攀附的小人心理主动巴结,王室宗亲里坚决反对的人除了活着的父亲,就是高高吊起来的尸体。

毕竟谁当国王都一样,只要好处给到就行。

接下来就是忽悠王国的子民,其实这很简单,虽然说王储的呼声高,但那也就是个呼声而已,反正大王子、二王子都是你家的人,管我们什么事?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呗!何况还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开始有些人质疑一下,只要自己花钱买点人帮自己反向宣传宣传,把这一锅水搅浑也就行了,毕竟真相掌握在自己手里,外面的人再怎么猜也就只能是猜,还能怎么样?

然后就是军队,不过那都是自己人,这一点又稳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帮外庭的文臣,虽然自己除掉了他们的首领人物,但是这帮人都是聪明货,普通人看不出来其中门道,他们是能看的出来的,而且这帮人口舌文笔了得,要是让他们一说这事就麻烦了,虽说其中也有自己人,但是毕竟平时关系拉的太少,那么点人连当挡箭牌都不行,所以还是要自己重装上阵亲手解决。

伊诺·艾雅摩夫望着眼前的王宫大殿,望着之外的王堡,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的权力。

而他亦有决心不惜一切守护自己的权力。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至少,我曾经拥有过!

这一天,将永远被记录在索托尼安的历史上,这场暗地里刀光剑影的动乱,把整个南境都拖入了泥潭之中。

由于乌利亚等大臣被害于王堡宫门之外,所以被史称为“索国禁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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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纪事:湮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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