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气氛紧张，大家甚至没有注意到原本和汪啸荣一起出来的青年人先是不见了，后来又出现在柳喃的身后。
“照主人说的，一切顺利。不过，主人，你是怎么猜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隐约听家里人提起过一点。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汪啸荣才是洪长往原先内定的接班人，这才是他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原因——他如果出现了，程尤冰这个会长的位置就更坐不稳了。”
“你们在说什么？”蒋由和Beng一脸懵逼。
“先看戏，回头给你们解释。”柳喃挑一挑眉毛，架起胳膊，笑看着那边两个人。
“是啊，这么多年了，”程尤冰的口气仿佛是在说对方十年前借了自己两毛钱忘了还，“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我是没想到，我没想到我走了之后，我为了你消失之后，你就像疯了一样。我原本以为你真的只是为了老师，为了我，为了能求一个平衡，为了结束贤者的宿命。但是……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启动8……启动那个计划？”
“你走得轻巧啊，远离了我们这里无畏的纷争，还落个好名声；我呢，我得独自承受这一切！我像疯了一样？我这边前有狼后有虎，多少人盯着轶灵者协会，多少人就干脆希望我们轶灵者这个群体消失？我如果不追求力量，我如何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
“尤冰……你要直视现实啊……”
“现实？我还不够现实吗？”
“你要明白，我们轶灵者，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我们并不是反抗命运的勇士，我们只是是逃避天命的可怜人。轶灵者这个群里，或许本来就是一个缓冲的存在，一个灰色的地带；虽然客观存在，但是必然要限制……”
“你闭嘴！”
空气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女人啊……”柳喃啧啧叹气，“这个意气用事啊……真是，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能改改，估计年轻时候惯坏了就改不了了……”
“你说什么啊？你不是女的？”莹小狐白了她一眼，“还是想强调自己讲道理？就你那个讲道理的方法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词夺理吗？还是因为你虽然年轻就是没有人惯着，所以就不得不学着讲道理？”
“你这样着急，还不是自己已经被惯坏了不想改，”柳喃也一个白眼翻回去，“不讲道理本来是你的错，你却把重点转移到有人惯上，就等于推卸责任——啊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试图用讲道理的方法和我争，是不是因为只要她讲不过就可以不讲道理，所以才有了这底气？”
“你——”
“主人，你这么欺负她……”木桃附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太好？”柳喃微笑，“那你作为一个优秀的寻者应该帮主人背锅对不对？那你来帮我骂她好了！”
“主人我闭嘴……”
汪啸荣原本被程尤冰一声断喝喝低了头。但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他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人给自己赌气一般，胆子忽然也大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气头上吗？还是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吗？”
“你……你……我听不进去你说的话，那你就听进去我说的话了？！”程尤冰居然略微带来哭腔，“那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要追求什么？！”
“讲道理的男人婆，现在听不懂了吧？”莹小狐有些得意地抬头望着柳喃，“啊呀，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翻译一下吧。其实说到底，我们老板就做错了一件事——他当年就不应该离开程尤冰。如果他们在一起了，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有了男人，程尤冰就有了她所说的要追求的东西。老板这时候的正确做法呢是冲上前去什么也不说先抱着那个程尤冰，死死抱着，大口喘气，然后说是自己不好没有陪在她身边。然后——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明白了吧？”
“傻丫头。”柳喃垂下眼睛耸了一下眉毛，又注目于那两个人。
“你什么态度，不好意思承认啊？算了算了，看在……哎，不和你计较！”
“不是所有女人都以爱情为第一要义的。虽然她们可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自己放不下的唯有爱人，但只要她们还活着，只要她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她们就不会把爱情放到第一位，因为她们以为爱情一旦到了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就不值钱了。就算退一万步说，程尤冰当年的确是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那现在她总不会还是那样的人吧？这十年的生活，完全足以改变她；甚至于她现在对汪啸荣还有多少感情，我都无法确认。”
“好啊，那走着瞧。”莹小狐也极其不服气地将目光投向那边两人，忽然她脸上有光彩闪过，“那我们不如打个赌，我觉得我对你觉得你对，谁输了就要为对方做一件力所能及合理合法的事，如何？”
“随便你。”柳喃只觉得好笑。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她几天都笑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值得追求的事情很多，你可以用余生去寻找。”汪啸荣站直了腰背，“至于眼下的事情，醒醒吧，你做不成的！”
“为什么？”程尤冰破涕为笑——讥笑，嘲笑，“你觉得以我的能力什么也做不成，就像当年你觉得我不配当会长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我觉得有愧于你放任事态发展，以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而今天这个局面，如果任由你做下去你倒是能成功，但是如果我亲自来组织，你还有这样容易吗？”
“你想干什么？！”
“我想，阻止你。”
“哦？怎么操作？”
“自然是，切断你的技术支持。”
“你——你什么意思？”
“要想继续864计划，你必须要外科研部的技术支持；但如果他们不支持你了你还能干什么？”
“汪啸荣你——你个……”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把老师放到了外科研部吧！”
听着家伙说到这里，柳喃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完了，毓灵拍卖行和灵冥轩长期合作大家都知道，现在他又承认自己和洪长往合作关系密切，自己大摇大摆进灵冥轩串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程尤冰只要不是傻子早晚都得回过味儿来吧？大家都关系好着呢就是不带自己玩？
“主人……”木桃表示心疼主人。
柳喃捂住脸摆摆手，表示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程尤冰咬紧了嘴唇，“那你想要怎么样？”
“就算你要干事情，也要出一个万全之策。现在看来你的计划漏洞百出，所以864我还是先带回去，你就算要人，也要带一个好一点的计划书来要人。”说完，转身欲走。
“好，好。”程尤冰一下一下点着头，“这么多年我算是瞎了。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怕你，我就是防着那个老不死的躲在暗处。”
听到这话，汪啸荣又回过头，“尤冰，我知道你这样只是为了伤我的心出口气，你会这样做是因为你觉得这样的话已经伤不到我了。但我不知道，如果当年我不是离开，而是不顾一切要和你在一起，结局会不会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
“嘴硬。”
“不是嘴硬不嘴硬。我是太清楚你不会留下来，因为你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之所以当年我选择了你，也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为了感情会做到这地步的人。”
莹小狐气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柳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还一次让自己碰见俩？
“别瞪我了。”柳喃无所谓地笑笑，“我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不过出于对你这种小女生的补偿，你可以给我提出你想提的那个要求，万一是我的举手之劳，我就顺便帮了。”
“我要刚才那个小哥哥的所有联系方式。”
“谁？”
“刚才那个小哥哥，和我打对手的那个小哥哥，你们的人事部部长，洪长往的关门弟子——喻杰。”
啥玩意儿？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把汇总好了就给我吧。”莹小狐居然对柳喃露出一个妩媚又俏皮的微笑，那边汪啸荣招呼走了，她便一闪消失，轻捷的确有如一只小狐狸。
“老大，她说什么了？”
“少管闲事。”柳喃瞪了上来八卦的蒋由一眼，前去迎程尤冰。程尤冰却只是冷着脸让他们把本来的事情做完，便绝尘而去。
柳喃于是不由分说把Beng拎到了那几具还没有动过的猫尸旁边，
“把这些黑色的东西其中的灵力与不明物质分离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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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地通知大家一声，我，又要溜号了……复更预计在9月26日以后……嗯大家不要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