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基本工资八千、五险一金、不用坐班——你确定？”
米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而王哲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对方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对于一个家境普通的大学生而言，太有诱惑力了。
“我确定。”
“不过，赵警官……”
“叫我赵队长就好。”
“赵队长，我还是有一个问题。对于杨宏信之类的人，这个处理办法……”王哲组织了一下措辞，“对于这种为非作歹的贤者，你们没有处理办法么？”
赵怀仁的笑容稍稍收敛。他想了想，答道：“杨宏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周围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利益纠葛很深，我们也不好贸然处理。你要知道，就算我们把杨宏信法办了，一样会有下一个迎合那种家长的人出现。”
王哲有些不留情面地直问道：“所以就放任不管了？”
赵怀仁下意识地敲了一下桌子，答道：“某种意义上讲，是的。所以你们俩的作为让我们也很惊喜。这年头，像你们这样有正义感又有头脑的人，确实不多。”
“但如果我们加入的话，以后也会束手束脚吧？以后再遭遇这种违背法律的混蛋，我们也没办法动手了。”
“当然会有约束，但这也是一种保护。你自己想想，有些事情应该不需要我说破的。而且我们大队虽然要遵守纪律，但也有相当程度上的自由。”
“嗯……”王哲低头沉吟，陷入了沉思。
等待片刻之后，赵怀仁忽然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些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答复我。对了，你们救下来的那个李若光，半小时前好像醒了。我们的人和他联系了一下，稍微透了点风。然后他说，想见一见你们。”
王哲不由得有些诧异：“见我们？”
“对，我们给他说了，是你们俩安了摄像头，把杨宏信的所作所为直播出去。所以他说，想当面感谢一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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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已过午夜，自然不适合去医院探望病人。回到酒店房间之后米莉又打开电脑弄到了后半夜，上午自然也就起不来了。
因此，王哲和米莉一起去医院看李若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时，米莉忽然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加入那个行动队？”
“工资八千、五险一金、不用坐班，这些理由还不够？”
“我有赚钱的办法，不需要工资。而且即使不必坐班，日常生活中也会多出很多条条框框……”米莉嘟囔着，“你难道不知道吗？黑客追求的就是自由！”
王哲叹道：“可是我们如果继续单打独斗，风险太大了。我原本以为阿萨辛就已经是总BOSS级的幕后黑手了，但现在看来，在真正掌权的人眼中，阿萨辛更像是个跳梁小丑。如果不找个结实点的保护伞，我们……很难说能活多久。而且你没听出来么，那个赵怀仁说的话，其实是有威胁之意的。”
米莉颇有些困惑：“威胁？有吗？”
“在说了那些优厚条件之后，他加了一句——以后就不能再轻易违反法律了——想想看，为什么要说【再】？”
“……因为我们已经违反过了。”
王哲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已经被他捏住了把柄。如果我们选择不加入，那也行，至少不会被灭口。但是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问题，就不太好说了。”
听他这么说，米莉渐渐回过味来：“原来是威胁！可是他怎么说得这么……不清不楚？”
“说得隐晦点也是正常。说得太明白了，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可我不喜欢这样说话。非常不喜欢。”
“理解，跟计算机打交道的时间长了，更喜欢逻辑性和直来直去嘛。”
米莉的双手都忍不住捏成了拳：“跟计算机没关系，我从小就很难听懂……所谓的弦外之音。”
王哲回头瞥了女孩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马上就要到了，你紧张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被别人视为救命恩人，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米莉微微嘟了一下嘴：“你也被我救过，也感谢过我，别忘了。”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记忆力很好。”
“好好好，我们家小米莉是个小天才……”
“我不是小孩子，请把小字去掉，直接叫我天才。”
————
将近半小时之后，王哲和米莉终于走进了李若光的房间。
这个昨天才受尽折磨的男孩子，今天已经可以靠坐在床上看书了，只是眉眼间还是有些憔悴虚弱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带有条纹的病号服，显得很是瘦弱。对于男孩子而言实在有些过长的头发，散乱地披到了肩头……不过这些都还算正常。不正常的是，李若光居然化了妆。
那妆容并不是很浓，但却为李若光增添了一抹女子般的妩媚。再搭配以憔悴的病容，更是有了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虽然没有女装，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女装大佬——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孩子一样。
“其实我平时并不是这幅样子见人的，但今天，既然是要见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展现出比较美好的那一面。你们就是王哲和米莉吧？那几位警察已经给我说过，也让我看过你们的照片了。”李若光放下书本，微笑着说道。
他的声音倒是没有百微那么夸张，比较偏向于中性化，隐约还是能听出是个男孩子。
王哲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们。话说你妈妈现在……”
“没错，她在照顾我。不过对于女装这种事，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意见了。不过我现在恢复的状况这么好，杨教授的电击好像也没有造成严重后遗症，所以过不了几天，她可能又要开始说三道四……说起来，对于女装这种事，你有什么看法吗？”李若光忽然问道。
王哲想了想，说道：“我是百微的朋友——你知道百微是谁吧？”
李若光顿时恍然：“原来是他啊……是他拜托你们来救我的吗？”
王哲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所以我对于女装并没有什么意见，喜欢以什么样的面目示人，应该是每个人的自由。个人口味问题，只要不妨碍到别人，那就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好……其实，刚才看着你走进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李若光笑了，闪烁的眼神里满是狡黠。
“什么想法？”
“我原本以为，我只是个喜欢女装的正常直男。可是看到你的一瞬间，我想说……”李若光那微笑的嘴角勾起了小酒窝，“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王哲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可千万别说以身相许！”
“怎么，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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