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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之后，王哲并没有立刻放弃。
他回到那家面馆里，让一直抱着电脑坐在面馆门口米莉打开电脑，侵入萧妈妈的手机——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杨教授的声音。
“你是来这里接受治疗的，所以阻碍你的，当然就是在害你。我已经知道了，来的路上有人试图把车拦下来，用很卑鄙很恶毒的手段……所以这叫什么？这就是在害你，害你没办法接受好的治疗。现在，告诉我们吧，那个人是谁？”
“果然啊……带她进来吧，去13号室。”
耳机只有一副，却有两个人要听，所以耳机并不是戴在谁头上的。王哲拿着耳机，举在自己和米莉之间，而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中间只隔了那耳机。
于是两人都听到了杨教授的声音。
王哲下意识地问了一句：“13号室是干什么的？”
米莉冷然道：“电击室。”
王哲不由一愣，然后扭头看向网戒中心的方向，暗暗咬牙。可是片刻之后，他还是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她只能先忍一次电击了。”
“电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里面的环境，令人窒息。”
听米莉这么说，王哲丝毫不怀疑她有所夸张。以米莉的说话习惯，能说出“令人窒息”这种词，就足以说明相当的反人类了。
王哲说：“那我们最好还是再探探，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萧艺依救出来。”
米莉面无表情地道：“其实如果能选的话，我更希望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放出来，把那个网戒中心彻底砸掉。”
“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米莉从王哲的手中拿过耳机，收进了书包里：“没错……那个孩子和杨狗已经进治疗室了。治疗室不准家长进去，所以我们听不到什么内容。现在说说看吧，接下来怎么办？”
王哲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有没有办法，断掉他们的电？”
米莉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对电网做手脚？”
“电影里不是经常有这种套路么？黑客远程操作，断掉一个街区的电……”
米莉忍不住吐槽：“我又不是电工，国家电网的工作人员更不是傻子。你电影看太多了。”
王哲追问道：“那如果一定要断掉网戒中心的电呢？你有办法么？”
女孩扶了一下镜框，眨了眨眼睛：“……埋炸药，炸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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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艺依被一群“接待”押进了13号室。
所谓的接待，也都是中心内的学员，只是表现得比别人更好，更服从。杨教授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毫不犹豫地对其他学员动手。不过，和其他学员一样，这几个接待也是一身迷彩装。
在网戒中心里，所有学员都必只能穿迷彩装，乍一看就像是军训中的学生。因此如果有学员试图逃跑的话，这一身迷彩装就是无法回避的障碍。别人只要看到你就明白你是网戒中心里的人，所以很难蒙混在人群中，相当容易被追捕回来。
进入那间治疗室之后，几个军装青年便抓着萧艺依的胳膊和肩膀，将她摁在一张治疗椅上。紧接着，他们用束缚带将少女捆在了椅子上。
萧艺依当然听说过雷霆萨满的鼎鼎大名，所以她此刻害怕极了。以往在学校和家长面前的嚣张劲头，早已荡然无存，甚至连喊都不敢喊一声。但她并没有就此认命，放弃反抗。正相反，少女尽管一声不吭，却已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挣扎。
可是在几个年龄比她大的男生手中，这点力气根本改变不了结果，连拖延时间的效果都很有限。
杨教授站在一旁，负手而立，一脸微笑地看着少女被绑在了椅子上。
“杨叔，好了。”
几个青年完事之后，便退开几步，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不过其中一个青年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一个底部附有轮子的小型治疗台推到萧艺依面前。
治疗台的高度正好与椅子的扶手持平。而萧艺依的双手，就被绑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这样就很方便操作了。
治疗台上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只有一部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仪器。但是萧艺依在看清了仪器上标注的一行字时，呼吸却顿时急促了起来——【低频电子脉冲治疗仪】。
杨教授拿起纤细的针，刺入了少女的手背。刺的过程并不是很疼，只有一点点尖锐的痛感而已。
转瞬之间，萧艺依就反应过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电击，而且是将针刺入肉体之后，再通电——可是她却宁愿自己不要明白。浑浑噩噩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多好？
反正在束缚带的捆绑中，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
杨教授又拿起一根针，刺入手掌内测靠近大拇指的部位。
学过一点物理的都知道，要产生电流，需要一个闭合的通路。所以只插一根针是不够的，起码要两根。
扎针完毕。但如果仅此而已，那最多只能算得上针灸。关键是通电。杨教授在两根针上，各夹了四个小夹子，一共八个。
这种治疗仪的一般用法是在每根针上夹一个小夹子。所以萧艺依即将感受到的，就是四倍电击体验。而且这款治疗仪的电流上限，大概也是被做过手脚的……
不过在动手之前，教授还有话要说。
“想清楚了吗？刚才妄图拦车的是什么人，告诉我吧。”
“切！”天知道，萧艺依这看似平常的回应，实际上耗费了她多少勇气。
不过很快，这份勇气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杨教授扭动了治疗仪上的小转钮。
痛，剧痛。
超乎想象的，瞬间就足以击破理智的剧痛。
通过手臂，直达神经中枢，没有丝毫阻碍与躲避余地的，纯粹的剧痛。
萧艺依下意识地长大了嘴巴，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杨教授很快就停了。他把小转钮扭回到初始的位置，让电流归零。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萧艺依瞪大了双眼，大口喘息起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少女喘着粗气，低下了脸庞。
杨教授循循善诱：“还不肯说？还想再试试我这台测谎的小仪器？”
萧艺依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
“那就说出来吧，是谁？”
“是……我男朋友。”
杨教授闻言一愣，惊讶道：“还有这事？你妈妈可没说你还有早恋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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