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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找？”我拍拍孙左，语气毫不热切。
“本来很容易，只要四处走走，看哪个地方的声音比较强就好。”
……怪我咯？“那现在怎么办？”
“所以我教你，怎么接收这些信息。”孙左说着，身形一矮，我低头看去，这家伙已然坐到了台子上，盘腿！
大哥，你这样真的好吗？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再说万一待会到了练功的紧要关头，那大夫出来一吼你，不怕走火入魔吗？
“坐下来啊。”孙左见我迟迟没反应，拍拍身边的地对我说，恍然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我环顾左右，终于在内心挣扎中接受了这倒霉的邀请，同样盘着腿，说不出的怪。
“好了，闭上眼睛，深呼吸……”这老套的开场白我都不想吐槽，撇撇嘴跟着做。
孙左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移地继续传来：“呼气——呼气——呼气——呼气——”我靠，这是什么套路？哪有上来就一个劲儿“呼”的？还没完没了！再呼就要断气了！
“呼气——呼气——呼气——”孙左还在继续，声音稳定得像是复读机，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不管不顾，一口气深深吸入肺中，爽！
“怎么样？听到了什么没有？”孙左问的几乎无缝衔接，语气认真，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我呢，睁开眼看着他，一脸懵逼，这就算结束了？还以为只是个开场白！什么都没听见啊！难道是因为我心意不诚，没被憋死？
“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
“没有。”我确认一遍，耳朵里有风声雨声虫鸣声，就是一点儿异常都没。那个要命的声音，根本没必要这么仔细分辨吧？
“呃——”孙左挠挠头，神色好像有点失望，“你先放松，我给你讲讲原理。”
“好。”我答应着，还是一头雾水，这能有什么原理？
“一开始，要先把肺里的空气尽可能地排出，直到你感到特别——难受，好像再不呼吸就要死了——那种挣扎感——就好像生命将转移未转移那会儿一样。”
“恩……”我硬着头皮回应，生命转移的时候根本没挣扎过啊，这要怎么感受？但刚刚绝对是再不呼吸就死了，俺确定！
“……但是这次，生命不在眼睛，而是耳朵。你的生命集中于此，将出未出，此刻会对周围特别敏感，但是意识却因为缺氧而不清醒，直到吸回一口气——这时候的状态与刚才相反，生命很迟钝，几乎注意不到四周，但头脑却分外清醒——简而言之，就是前者是接收，后者是分析，你需要做的，是从两个极端中找到给氧的一个平衡点，既能收到消息，也能意识到它——你刚刚呼气的时候，肯定会经过那个平衡点，但是，可能太急了，或者正赶上间隙，没听见其实也算正常。”孙左娓娓道来，早这么讲不就好了？非要坑我一次——要不再试试？
“行了，”我干脆利落一摆手，“俺明白了。”
呼气，呼气，呼气——我只用三秒钟就进入了刚刚那倒霉状态，假想生命的一只脚在出走……忽然间好像明白了闭眼的意义，睁开眼不是说跑就跑，耳朵绝对去不了啊。说起来我这“生命”是不是比一般解题人的都要“顺滑”啊？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知道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耳朵，毫无温度又恭顺无比，但是，有点儿耳熟？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那你快回吧，注意点儿，别留下什么东西。”男音，不辨年龄，这个倒是很陌生，之前从未入耳。
“好了吗？”又一个新的声音，恩？这个明显熟悉的不行！——孙左！我睁开眼，顺带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刚听到就让你打断了！”
“没事儿，”孙左对我的指责毫不上心，“待会儿再听也行。”
“救命”那种东西当然啥时候听都行，但是刚刚听到的……有种听墙脚的刺激感啊！这一打断，重要的剧情都错过了好吗？而且那个声音，到底是谁？倒霉，再多听一句、一个词我都能认出来！
“我听到的可不是‘救命’，”我拍着大腿，“别打扰我！”
再来！
……
“其实你看，现在我们是新兴力量，”女子——啊不，是女孩儿的声音，不是刚刚那个，这个听起来甚至更为年轻，用的是一种别扭的、强充大人的语气，“世界是我们的，消灾减难盟早晚不过是我们的附庸，你在忌惮什么呢？——我想，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就看你怎么表示了。”
我去，这小姑娘话这么多，像是要拐什么人入伙啊，怎么又扯上消灾解难盟了？世界是你们的？你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啊？听声音倒是挺像。
“……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还是那个小女孩儿，“我们认可你的能力，也需要你的能力，但是别忘了，你只有一个人——”
哟，还有威胁。
“……请你务必再好好想想！”一阵沉默之后，小姑娘好像无可奈何，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再没了动静。被她游说的家伙真沉得住气啊，这么半天愣是一声没吭，佩服佩服。但是听着，怎么又像是个害怕消灾解难盟的人？还特别厉害？这俩情况不搭啊，方醴涧那家伙都不怕——这又跟解题人有关？好像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阴谋啊！但是……
等了很久，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两个片场的故事悉数“下映”！怎么不能多聊会儿？恋恋不舍地睁开眼，是孙左的大脸。
“你看我干什么？！”
“你表情太诡异。”孙左一脸无辜，“听到了什么？”
你这家伙终于还是有点儿好奇心，我挑挑眉：“不告诉你！”
孙左却是无所谓地笑：“一场威逼利诱，是吧？”
我靠——吃惊了一秒钟我就明白过来，这家伙教的我，当然自己也会听！我从这儿瞎优越什么？问题是：“你也能转移生命？”
“当然不能，但是这种程度，通过苦练还是能办到的。”
好吧，你牛逼。
“告诉我你第一次听到了什么？”孙左绕回来穷追不舍，哦，敢情还是听漏了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自顾自继续：“我可还有一点儿秘籍的没告诉你。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两次听到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吗？”自信地笑，再配上个兰花指给我看。噫——什么秘籍，葵花宝典吗？
“为什么不一样？”但最后的问题还是够勾人，我忍不住问。
“你先说听到了什么。”这家伙头脑一直这么清楚。我无奈：“有一个女的说她‘知道了’，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之后一是个男的叫她快回去，注意别留下什么线索。”
这对话都快赶上谍战片儿了，但孙左听后只是思考一会，毫无评价，直接履行承诺：“中指、食指、无名指、小拇指，四根手指，每个指头又都有三节，大拇指掐在不同的指节，听到的声音远近、灵力大小就不一样。”
哇塞，还带调频的？这是什么原理？
“你知道什么是灵力吗？”
“……小说里看到过。”不然我还能说什么？
“差不多，”孙左又出人意料地给予了肯定，“其实一个人越健康、越聪明，灵力就越强，有时甚至跟天地所生妖物也不遑多让——妖怪被人整得挺惨的故事，你也听到过不少吧？”
我点点头，咱可是要学汉语言的志怪爱好者，《搜神记》、《太平广记》、《玄怪录》啥的都看过，里面这种故事一抓一大把。
“四根手指，食指所代表的是灵力最强的信息，小拇指反之；三节指节，最靠近手掌的是距离最近的信息，指尖反之——总的来说，灵力是横坐标，距离是纵坐标，手指和指节是标准单位，它们一共分成十二个区域——刚刚你两次按的部位不同，听到的当然就不相同。”
哇哦，这想法不错啊，我喜欢！
“我要试试！别打扰我啊！”听墙根果然会上瘾，已经迫不及待要听个遍了！
但是，等等——果然一实践就出问题：“要是我两只手地方不一样会怎么样？串台吗？”
“不会，”孙左耸耸肩，一派大师风范：“右手是辅助，又把左手的区域分成十二小份——相当于左手是整数，右手是小数，两只手相乘，天地一共被分成一百四十四块。”切，不早说！
我立马闭上眼，一声不吭，找对感觉后，左手大拇指依次掠过食指的每一指节，右手则是把整个手都搜索一遍——这次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中指——也是一样；无名指——寂静。我这台调频收音机好像出了故障，台都快调了个遍，怎么能啥都没收到？
小拇指——带着焦躁的心情，我摁住小拇指的指根——
“救命……”
靠！
PS：
三千字的大章哦，俺掐指一听，耳中尽是欢呼之声~
感谢大家的抬爱！
就是辣么不要脸系列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