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吐出一口浊气，接着是不可遏制地急促呼吸。疼痛、声音，统统消失不见，换成了更加不忍直视的膝盖，我靠，你小子下手够狠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坐在台阶上，缓了一会儿，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孙左好像也松口气，“你说，怎么回事？”
“我听见有人——啊不，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喊救命——在我脑子里喊，拼命地喊。”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我咧着嘴说，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孙左皱着眉，样子很认真：“声音很大？”
“废话！不然我会这么难受吗？！——”
孙左不再提问，也不再解释，好像很困惑。
“怎么了？”别用这表情吓人好不？这是下病危通知书的节奏吗？
“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一般是什么有灵性的东西，在向你求救，但是——”
“但是什么？”卖的什么关子！
“你说声音很大，刚刚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能装出来我就去报中戏北影了好嘛？
“这说明那个东西的力量很强——但如果真的很强，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集中向一个人求救，一般都是因为力弱才这么办。”孙左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能解释。
我撇撇嘴：“那它这么折磨我，是看我不顺眼咯？”
“有可能。”谁料我随便扯的淡，居然得到了孙左的赞同，有没有搞错？“因为我学过怎么接收这些——信号。但是你，应该没有吧？它为什么要选择你？……我俩有缘，管得着吗？
“那你是怎么把它——切断的？”
“切断了？”孙左挑挑眉，来了个反问，这一脸吃惊是几个意思？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淡定的和你扯淡啊！
“我以为——只是减弱，没想到能切断。刚刚我其实只不过是用你比较熟悉的痛觉，唤起你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不是我切断的，是你自己。”
……我还真他娘是潜力无穷啊！下次碰上，只要狠下心来掐自己就好了？
“那——你要帮它吗？”孙左忽然问。
“这么折腾我，让它去死吧。”我手一撑站起来，声音不自然地大，妄图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家伙能听见，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刚刚就像是个噩梦，消散无迹。
“它肯定很痛苦吧？”孙左跟着也站起来。
——何止是痛苦，简直是疯了好吗？
“你就不奇怪它为什么这么痛苦？或者为什么找你？”我向大厅走去，孙左依旧喋喋不休。
“……大哥你直接说你想帮不行吗？”
被我说穿，孙左脸一红，却马上自然而然地继续，脸皮厚得惊人：“是啊，以前我来的时候，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说不定这次，因为你是真正的解题人，能找到点儿线索。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这小词，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我想了想，哼一声：“行吧，等我看完伤，有空就顺手帮帮它。”
孙左咧着嘴笑：“谢谢你了！”
“少来！”我在前，一脚迈进大厅，此时那种阴风阵阵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不知道是我防御能力增加，还是真的消散了。
“有人吗？”灯火通明的大厅阒无一人，说来也怪，虽说我刚刚是用生命在克制，但动静应该也不算小，怎么就没人出来看看？就是俩大活人站门口说这么久的话，该也有人出来瞅一眼吧？这医院，还真是处处透着不靠谱。
“有人吗？”我又喊一声，也顾不上什么不能大声喧哗之类的了，这要来个急诊，不真得急死啊？
“谁啊？”这次喧哗终于有了回应，伴着声音而出的是一个年轻医生，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态度还如此恶劣，你这医院到底是怎么开下来的？
“您好，我是来——”话没说到一半，就又被他炒豆一般打断，语气生硬：“别来了，我们关门了。”话音未落，他手按开关，“咔哒”一声，我已置身一片黑暗。
尼玛，这态度真是吓到我了，恍然间我都以为自己是来讨薪的！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嘴边的脏话咽下去，“你们这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别说你现在关门了，就是开着，不要我钱我都不来看病！——”
回声阵阵，此外无人搭理，还是孙左给予了诚恳的评价：“你这是阿Q精神胜利法啊——而且，那人已经走了。”
我知道！他妹夫的！
“还有我看你精神不错，应该都是皮外伤——如果你是被那两个龙王打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他们一般有数。”
有个屁数！——等等！什么叫被龙王揍了就没问题？问题大了好吗？我像那种只挨揍不还手的人吗？
“去你大爷。”我对这个猜测翻个白眼，“我这是出车祸撞的好嘛？”
说起来孙左一直没问我到底咋回事，也挺不一般的，换做我，早问得他全都交代了。
“哦。”对于我的解释，孙左的回复很高冷，给我一种他完全不相信的感觉——但又偏偏没说，我一再解释岂不是不打自招？——啊不，欲盖弥彰？妈蛋，怎么找不到一个好词？
“走吧，去找找谁喊的‘救命’。”孙左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我也懒得再纠结。
谁在喊救命？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那种种真实而强烈的情绪，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能发出那样绝望的声音？
但是——真的要帮它吗？我本能地感到危险，能生生把一个灵魂逼成这副模样，一定是可怕至极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我真的能帮上忙吗？
但是这事儿——我看一眼孙左，这家伙已经自己出了大厅，正在四下打量，背影挺拔，一看就是充满了干劲儿。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对素未谋面的爷爷这么上心，大概也算是一种对未知的探索？——为了所谓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两步，走出已经漆黑一片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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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昨天涨了两千人气，开心得不行，结果一看流分，居然是三毛多_(:з」∠)_
哪个神仙姐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