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断爱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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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内 日

△发布会现场。台上,虹站在中间,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主持人。台下嘉宾云集。闪光灯此起彼伏。

△嘉宾席第二排,坐着陶源,她一脸激动和开心。

△陶源位置斜后方几排,坐着宴绘,无冕站在她的身后,他们关注着宴绘。

△台上,主持人发言。

主持人:那么,今天非常谢谢虹……

△虹突然对主持人伸出手,示意把话筒交给他。主持人不明就里,递过话筒。

虹(对台下):今天,非常感谢各位前来我的电影发布会,希望电影上映后大家能喜欢,谢谢。接下来,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好消息要宣布。(他停顿一下)那就是,我要首次请出我的未婚妻跟大家见面——

△虹对着台侧,作出请的手势。一个娇小清秀、表情羞涩的女孩走出来。

△台下哗然。

△座位上,陶源彻底震住了。

△周围人群向台上涌去,把虹和女孩团团包围住,各家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向虹。虹面带微笑,开口发言。

虹:谢谢大家关心,我未婚妻不是圈内人……是……我们交往已经有一年了……抱歉没有及时告知大家……

△顺着宴绘的目光看过去,是陶源孤独的背影。

△陶源茫然看着台上,耳中一片嗡嗡。台上虹开口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酒店 内 日

△发布会现场,台上台下,其他人已经走完了。陶源一动不动坐在原位。宴绘和无冕仍在,宴绘担心地看向陶源。

△陶源站起身来,使不上力,又重重坐了下去。她又呆呆坐了很久。

△宴绘站起身来,走向陶源,无冕跟在身后。她走到,轻扶住陶源肩膀。

宴绘:陶源…

陶源(茫然抬起头):宴绘姐……

△宴绘努力搀起陶源。无冕伸出左手,灵力通过手掌散出,宴绘得以稳稳地扶住陶源迈开步子。

宴绘(对陶源):我们回去吧。

△陶源定定看着宴绘。


宴绘家 内 日

△客厅,宴绘手中抓着玉玦,焦急地走来走去。她停下来,右手抓着玉玦的红绳,对它说话。

宴绘:无冕,快回来。

△玉玦发出闪光。无冕出现在客厅。宴绘迎上去。

宴绘:无冕,怎么样了?她有变化吗?

△无冕摇头。

宴绘:那她有喝下你加了灵力的蜂蜜吗?

萤字出现:有。她而今食不知味,喝水时丝毫没有发现里面加了点蜂蜜。

宴绘:那就好。辛苦你了。

△宴绘抓住无冕手腕。

宴绘:可是,我也不想你天天这样呆在别人家,唉……!

△宴绘放开手,转身走几步,蹙起眉。

宴绘(声音很快):也不知那个说法准不准,陶源是不是真的会出事,一般顶多哭两天消沉两天不就好了吗,日子难道还不过了!

△宴绘转回身,对着无冕。

宴绘(面有微微不满):你知道吗?我跟她之前公司又打电话来催,我都快拖不住了,她再不回去,真就没她位置了。

△无冕抱臂,萤字忽然出现。

萤字: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宴绘(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有啊,多年前吧,年少无知的时候,陷得可深了。

△无冕叹口气。

宴绘:叹什么气?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无冕走到沙发坐下。宴绘也跟过去坐下。

萤字:我刚在陶源那,看见她写在纸上的一行字:喜欢一个遥远的偶像而不可得,那种痛苦,有时候比喜欢一个身边的人而不可得还要深刻。

宴绘:……你懂什么意思吗?

萤字:不懂。你呢?

宴绘:……试着去理解。

△宴绘口渴,伸手向桌子上的一盒蜂蜜,从中抽取一条,不小心打翻了整盒,散了一地。无冕忽然站起来。

宴绘(抬头):怎么了?她有心绪剧变?


陶源家 外 日

△宴绘和无冕出现在陶源家门外,宴绘着急拍门。

宴绘:陶源!陶源!


陶源家 内 日

△卧室内。工作台上,散落着水彩笔,稿件等绘画工具。陶源满面泪痕,趴在桌上,右手抓着支笔,不住颤抖,左手压住的纸上,是凌乱不成形的画作,隐约看出当中有彩虹的形状。

△听到敲门声,陶源转头。

△陶源打开门,宴绘和无冕进来。

△陶源一把抱住宴绘,宴绘微惊。

陶源:宴绘姐,我是不是很奇怪啊?我不该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就是难受到没法做其他事。

△陶源直起身,径直往卧室走。宴绘和无冕跟上。

陶源(边走边说):我们公司给我打电话来了,找我回去工作,我很愿意啊,可是我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做不出设计……

△他们走到卧室,陶源拿起床上放着的笔记本打开,给宴绘看。

陶源(自顾自不停说):你看,打开了软件,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

△她放下电脑,又来到工作台边,摆弄稿纸。

陶源:我试着手绘,却什么也画不出来!试着画跟工作无关的东西,喜欢的东西,以前经常画的东西,都画不出来。

△宴绘上前,握住陶源手。

宴绘(摇头):一个月了,你没有半点好转吗?

陶源(哭):没有!我该怎么办?

△陶源抱住宴绘,哭得绝望。宴绘表情也十分无奈。

△无冕站在门口,微微侧仰着面看着他们,身上发出光芒。

△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声音:人啊,你这灵长,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么?你而今这痛苦的一切,都源于心中那深切的无法满足的渴求。别让它扼住你的生命,把你的渴求给我吧,予灵魂解脱,如何?

△陶源从宴绘肩上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四处虚空。

△宴绘看向陶源,见他并没有张嘴说话,却神态肃穆,微微垂首一动不动,身上发出光芒,接着,光芒渐渐湮灭,他抬起右掌,掌中出现一个明亮的光团。

△宴绘做口型“无冕”,无冕没有反应,她急的跺脚。

陶源:宴绘姐,你听到这声音了吗?

宴绘(迟疑):……听见了。

陶源(找着虚空):世上还有这等怪事。

△陶源放开宴绘,对虚空说话。

陶源:好,我接受你的提议,你出来!

△宴绘去拉陶源,陶源却不理她,看着虚空,表情坚毅。

△门口,无冕的身影渐渐出现。

宴绘(吃惊地上前一步):无…你!

陶源:你是谁?从哪来的?

无冕动用灵力,萤字浮现: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也罔问起我的来历,我会帮你,以你如意的方式。

陶源:什么方式?

萤字:你可以通过我的帮助,把你执着的情感转移到某个物体上,比如说……

△无冕转向工作台。

萤字:……一幅画。

陶源:你有什么好处?

萤字:你转移的过程,就是我吸食灵力的过程。各取所需,公平交换。

△宴绘忍不住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们。

宴绘(对无冕,犹疑地):那她从此之后,就不会再为虹痛苦了吗?

萤字:是,她将会对虹彻底失去关心。

宴绘(对无冕):不会有什么身心上的损伤吧?

萤字:不会。交易完成后,按照客人需求,可以选择忘记这场交易。

宴绘(对无冕):你保证?

萤字:我保证。

△宴绘表情犹豫。

△陶源朝无冕上前一步。

陶源(眼神坚定):好,我答应跟你交换。

宴绘(对陶源):陶源!(拉住她)不要这么轻易做决定。

陶源(对宴绘):不,我知道,这一定是老天看见我的难处,派下来给我机会的,宴绘姐,我愿意做这个选择。

△宴绘别开头。

△无冕向两人走来,缓缓抬起虚握光团的右手,工作台上一支笔自动飞到他手中,光团转移到笔上,再离开无冕的手,飞向陶源。陶源抓住它。

△陶源把笔胸口握在胸口,对着宴绘,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微笑。

陶源:宴绘姐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爱好是画画……

陶源家 内 日

△宴绘和无冕站在门口,陶源伏在工作台上挥笔,两人对视一眼,无冕朝宴绘伸出右手。宴绘牵住。

△他们消失在门口。


798艺术区 外 日

△宴绘背对着展览馆站在门口,陶源匆匆赶来。

陶源:抱歉啊宴绘姐,久等了吧?

宴绘:没有。看你气色不错,最近怎么样?

陶源:一直很好啊。

宴绘:那就好,还以为有你作品的展览你都不来了呢。

陶源:不会,当然要来,只是我下午还要回公司加班…

宴绘:啊?大周末的加啥班啊,哪个客户,告诉他 ,纯有病。

陶源:我也不想……


展览馆 内 日

△两人走进展馆馆。刚到内室门口,便发现角落的画作前聚着好多人。

宴绘:哎,那是你的画吗?

陶源(点头):嗯。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

△两人微笑着走过去。

△走到人群外围,没法再往里挤,两人笑着对视。一名男子转过身(第一幕两个女生议论的人),看见她们,目光停在陶源身上。

男子: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陶源小姐吧,你好,我是美术馆的经理,非常幸会,你的作品相当棒。

△男子递过名片给陶源。

男子:这是我的名片。

陶源:啊姚经理,谢谢你,过奖了。

男子(微笑):希望以后有合作机会,嗯,回头我想邀你喝杯咖啡…以私人的名义,可以吗?

陶源:好说。

男子:谢谢。那你先陪你朋友吧,我先走了,再见,一定再联系。

△她们与男子道别。

宴绘:青年才俊啊,看他的眼神,绝对很欣赏你,还带有那么一点意思。

陶源(意外):是吗?

宴绘(意外):你,没觉得挺开心的?

陶源:没有…

宴绘:啊?一般一个女生被一帅哥夸奖,都会很高兴吧。

陶源(笑起来):噢……

△两人离开原地,边走边聊。宴绘有所思索状。

宴绘:嗯……陶源,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喜欢一个偶像虹吗?

陶源(语气闲闲地):记得啊,现在不喜欢啦。

宴绘:为什么?

陶源(漫不经心):噢,他那什么,找了个特不怎么样的女生做未婚妻,就没关注他了,然后就没兴趣了呗。

宴绘:可是你有一阵子,还挺伤心的。

陶源(回想):是吧,那阵子状态挺不好的,估计也不是全为他。有一天我不又开始画画了吗,发现啊,画画还是我最大的爱好和追求,我以后都不会为了工作有需要才手绘,也不会根据客户的要求来,我要画自己喜欢的东西。

△陶源一脸阳光。

宴绘:刚那个男生,你喜不喜欢他?

陶源:嗯?我现在看见身边和电视里任何好看的人,都没有喜欢的感觉。宴绘姐,我这是不是成熟了?

△宴绘站住,彻底怔住了。


陶源因为那副画,透支了所有感情,以后,她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接着,宴绘就会为此跟无冕吵架了。


PS:

嗯,这一卷,来作下说明吧,名字叫“斯人若彩虹”,彩虹象征的就是人物虹,内容想表达什么呢?以下:

陶源(谐音桃源,桃花源,指这个人理想化)喜欢的那个美好的偶像,其实就像彩虹一样,是虚幻的、触摸不到、不存在的,只存在于她心里,真实的虹其实有挺不堪的一面。

桃源因为喜欢,关注虹,通过他的言行认为自己理解他(用长独白描叙来这种感受)。

虹呢,虽然很多人爱他,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很孤独,因为真实的他无法对外表现出来,另外他也有对自己不满的地方(写的独白)。

每个人都有他的挣扎,外人帮不了忙,无论是不是爱他。


另外,要写一个人对偶像喜欢的表现,太多了,混饭圈,接机,礼物等等等等,不可能每个都写。

所以选取了桃源讨厌偶像“绯闻女友”这个部分,因为现实中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也会排斥他女友。这种粉丝对偶像疯狂的爱,放在故事里写当然会更极致,现实中偶像订婚里粉丝会难过,到陶源这,直接垮了。

再者,设定桃源“喜欢却不像别的粉丝那样表达”,一是这是真的爱的很深的表现,二是发自人物性格,她要不是这么什么都闷心里跟自己死磕,就不会有后来的崩溃。


在无冕的灵力下,桃源作品获奖了,这是对她爱好画画的奖赏,是想说: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

至于她失去爱人的能力,还是呼应整个大主题,万事不尽如意。


最后,文绝对没有在传达“喜欢偶像不应该”。人总是通过选择喜欢人事来完成自己。


当然,这一卷写到一半连文体都改了,还是太任性了,结构很松散。


现在还可以说说主角无冕和宴绘的性格。

无冕虽是个灵物,却并不强大,他因为灵力微弱才滞留人间,也不通人情世故,他的灵力,会在以后每个故事中通过“交易”一点点增强。

然后宴绘呢,她反而很“小爷”,能干又自主,一直照顾他,跟无冕互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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