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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宏言……”
意识沉浮了一下,好像慢慢接近了水面。白宏言感觉像是重新长出了所有的器官一样,身体的感觉慢慢回到大脑的感知中。
“白宏言下等兵!”夏痕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传来,夹杂着枪林弹雨的声音。曳光弹闪亮的弹道凝滞在空气中,把他们的位置照得一览无余。他还没有作出反应,夏痕突然捉着他跳起来,在空中开了几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上,夏痕从差不多十米高的钢架上起跳,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弹幕中加速前行,弹幕在它的装甲上留下一道道弹痕。夏痕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白宏言的屏障,双手交错着格挡在眼前,子弹打在防弹衣上后失去动能。虽然没有出现明显外伤但是每一次中弹夏痕都感觉五脏六腑在体内发生位移。
吉普车漂移出接近90度的曲线,夏痕稳稳地踩到车上,装甲板上微微凹下去一点。顾不上脚痛,夏痕第一时间捉住车前玻璃上的缝隙,同时作出压制射击。
军用车狂暴的加速度几乎把夏痕甩下去,这辆车在弹幕中穿梭,不远处的志愿军做出了弹幕压制,但是因为火力差距太大所以效果不是很明显。
“下去!”夏痕大吼了一声,不时有零星的弹幕在装甲板上擦出火星,吉普车一侧的车门被人踢开,刚吹了阵风清醒过来的白宏言马上翻下去,然后一踢车前玻璃后翻到后座上。紧跟着夏痕一边开枪一边拉着车门下来,一边开枪一边趁机把门关上。
“干特么,再慢一点子弹就不够用了。”夏痕接过副手递过来的蓝牙耳机把电源关掉,然后卸下打空了的弹夹,从大衣里摸出另外一个弹夹装上,完事后就着发烫的枪管点了根烟。
“长官,麻烦考虑下还有不抽烟的未成年人啊……”白宏言猛的咳嗽起来。
“车上的空气循环系统很好用的,等下就闻不到烟味了。”夏痕把烟换到右手,尽量离白宏言远些。
“疏散幸存者和游击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我们要去哪个据点?”副手开车很稳,已经从战线撤离。
“去新兵训练基地。还有、另外一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白宏言下等兵的家人已经获救,现在正在送往B域中心医院急救。两个人身上都受了伤,还有一名士兵在救援过程中牺牲,具体在地下掩体里面发生什么事还要等他们清醒之后才能知道。”
夏痕回过头看了白宏言一眼,后者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扭过头去什么都不说。夏痕心说你个男孩子闹什么别扭,想谢我就快说出来。
可是又突然觉得……这样保持沉默也不错。
黑色的浓烟像是把天空包围起来一样,到处都有在起火的建筑,矢吹江上的风让树叶沙沙作响,水泥马路断裂破碎后露出深灰色的土地。
依旧不时有枪声回响,伴随着爆炸声。平时能看到的鸟类全都消失不见了,倒是以前很少见的乌鸦在一些地方落下啄食尸体,成片成群,在没有枪响的沉寂中安静地进食,不时抬起头警戒地看向四周。
夏痕抱着后脑勺靠在座椅上,烟味来不及散到白宏言那里就被处理走。白宏言坐在后坐上,一遍遍重复测试枪的弹簧硬度。副手开车很小心,从小路不断绕向位于城西的训练基地。
夏痕一上车就把蓝牙耳机关闭了。他担心那个内鬼,既然有能力修改防空系统,那么入侵加密的通讯频道并锁定他们信号的位置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吧。
像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行动受到了很多限制。夏痕觉得心烦,转头看向窗外。吉普车从废墟间经过,引擎声惊吓到一些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起来。
云层逐渐变厚,形成高耸的云峰,然后突然崩塌。
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发出震动,余音回响。心电图平稳地起伏,少年顶着空洞的眼神,脸色惨白。良久之后,他伸出手,比出扣下扳机的动作,不知道在瞄准哪里。
无论是铃还是库特,游戏最后的结局都是Bad End。只要自己希望可以接近就会变成悲剧。不管自己问了自己多少遍“这样是正确的吗”,非常努力想要去改变,最后却都是无能为力。
不对、有时候不是不知道正确的选择,而是因为那个正确的选项他做不到而已……没有办法下决心做出正确的决定。在那个galgame中,铃的那条世界线的的中途,有一个选项问“要不要带着铃从学校逃走”、明知道那样逃走不会有好结局的,但看到铃受委屈的模样、不忍心让她再独自承受痛苦孤独……于是按下了“逃走”的选项。
然后身份为主角室友的NPC让主角再好好考虑下去,表示如果主角执意要走的话也不会阻止。之后那个问“要不要逃走”的选择重新跳了出来。脚本已经很良心了,这很明显就是在和你说你的选择是不对的换个选项,现在还可以回头。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楚子阳当然知道……逃走当然什么都解决不了。
但是、就算只是在那终究有限的逃走的时间里……能让铃获得小小的幸福就可以了。一边嘲笑着自己真是没有远见啊、一边再次按下了同样的选项。
然后一面享受着慢慢变味的生活,夹杂着藏于言语中的幸福,倒数着即将结束的生活。
错误选项带来的生活,最终还是崩塌了、意料之中。
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话,结局来临之前的幸福不过是泡影,是没有意义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楚子阳也是。可是有些结局不是人们知道、不喜欢就能改变的。
吉普车突然失去了平衡,三扇车门里几乎同时跳出三个人影,吉普车翻滚了几圈后爆炸形成一个火球,车胎被穿甲弹打爆了。
夏痕大吼了一声,向着三点钟方向连续开了几枪,趁着这个时候躲到路肩下面。
远方的树林中一片沉寂,但是毫无疑问有一个狙击手藏在里面。夏痕比了个手势,副手点点头,往他们来时的方向扔出一发烟雾弹。白宏言跟上他们的步伐向城西的方向继续前进,那个烟雾弹不过是障眼法。
一发穿甲弹贯穿了护栏,从夏痕头上飞过在一棵树上撞出撕裂的声音。
“见鬼,好像装备了红外探测仪。”夏痕轻声骂道。
正是因为自己无法改变,所以楚子阳……只希望可以沉溺在泡影中,最好能到永远。
他的愿望很简单,但是并不容易。
不过愿望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吧。如果愿望都能轻易实现的话,不就会变成廉价的东西了吗?
心电仪上突然传来警报的长鸣。少年一把抓住贴在自己身上的电极全部扯掉,墙上挂着一套好像专门为他准备好的衣服,他的手机、雨伞也都全部放在那里。衣服口袋里还有一张写着离寒病房号的纸条。
从子弹取出来到现在,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但所有的伤口都只剩下一条缝,那是手术的缝合线,线下的肌腱骨骼已经全部恢复到毫发无伤的状态。
少年推开门,弧形走廊的那头已经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不紧不慢走了几步,推开另一个病房的门。
墙壁那边传来噪音,应该是医生冲了进去。
“还没走远,快去找回来!”他听到了医生的吼声。没过几秒就有人敲了下这个病房的门想要推进来,但门已经被少年反锁了。
“备用钥匙!”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离寒的病床边。离寒受的伤比他轻,但为了手术而做了麻醉,现在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Galgame里那条世界线和铃的分别很快,虽然意料到了却依旧来不及告别。
现在应该还有半分钟吧,但是自己该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现在都只是说给自己听吧。
机翼旋转着切割空气,巨大的探照灯打在路边的树林中。加特林的枪口调转,枪管对着他们开始旋转起来。白宏言暴起扑向夏痕,两个人滚进树林的阴影里,顺着斜坡一直向着树丛深处滚去。副手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跑起来,他装上了信号弹,向着从上空俯冲下来的直升机发射。
信号弹是红色的,意为“危险,请勿靠近”。但现在这个信号的意义不重要了,信号弹的红色烟雾会在空中凝滞一段时间,他只是希望那可以阻挡一下视野。
弹幕密集到几乎在空中相撞,被弹幕扫到的地方树木不断折断,副手趴倒在地面上,但还是有不少血洞在身上出现,一棵树的主干压到腿上。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想把直升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来六十四区已经八年了,论资历比夏痕还老,但是夏痕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成了副手,工作就是帮夏痕处理那些细碎繁琐的事情。偶尔还在夏痕不想工作的时候开车带他去大街上转两圈,如果刚好是晚上还会顺便和他一起蹲在街头吃宵夜。
看起来不像是军人,倒像是失意的中年人们凑在一起聚会,回忆自己的大学生活。
但他还是觉得直到碰到夏痕他才算是跟对了人。夏痕一点也没有上级的样子,下属生病的时候还有过在下属病塌旁守到下属醒来的经历……夏痕生活节俭,除了每两年军部重新给他定制军服之外基本上不买新衣服,一年四季出去兜圈的时候脱掉军服就那么两套便衣。说是工资发下来舍不得用存下来以后可以在自己老家买房子。可是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反正肯定不在六十四区。他一直单身,倒是手下的人一个一个都结婚了,每次他都是礼金送得最多的……说是出于高级军官的面子倒也说得过去,虽然没人觉得他是爱面子的人。
而且要面子的话就不会每次都喝得烂醉了。最后甚至有人结婚特意把婚礼放在次日夏痕不用工作的日子举行。
因为参加婚礼算是私事也就不好让单位里专职给夏痕开车的小伙子开车过来接,副手就只能无奈地把夏痕搬上出租车,又不放心自己也上车把夏痕送到家。
醉酒的夏痕就靠在出租车的窗口,沉默地看着闪过的风景,不像是醉汉倒有点文青的感觉。下了车副手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人送上楼,要不他在楼梯上摔跤就地睡到第二天被邻居看到了影响不好怎么办。这时夏痕摇摇手说“送到这就行”,然后一边摇摇晃晃一边脚下生风地上楼。
夏痕对下属很好,下属也想尽自己所能帮夏痕,但是夏痕在工作上太能干了他们没这个机会,于是就转移到帮夏痕介绍对象上。不过夏痕刚上任的那两年,管出纳的小姑娘和在会计岗位上兢兢业业三年的御姐都在暗恋他,也就没有人多事。
但是小姑娘有些自卑,看到夏痕独自抽烟的背影是如此遥远,暗地里哭了一把,最后和炊事班的青涩小伙结婚,婚礼的时候夏痕也出席了,也喝地烂醉弄得小姑娘心慌慌。
不过也就这样没有下文了。
御姐倒还有胆量一些,她看到副手经常和夏痕鬼鬼祟祟开私车出去,于是问副手出去干什么了。御姐气场太强副手架不住,就把夏痕出去蹲街头吃宵夜的事情招了。不过招出去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御姐的姿色在六十四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也不错活泼开朗的,还听说厨艺了得家政勤快……啊最后一点他是没机会体验的啦,看御姐这架势是准备要拿下夏痕了,能来个人料理夏痕的生活也不错嘛。
然后夏痕那天晚上蹲在街边啃羊肉串的时候就“偶遇”了御姐,当时御姐心说呀男神就是男神,啃羊肉串都美如画,然后不由分说把夏痕拉去酒吧对吹。虽然夏痕老是喝醉但酒品真的不一般,御姐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把自己灌醉,然后对夏痕踢出临门一脚,就等着裁判吹哨进球。
然后御姐失恋了,夏痕依旧一个人孤寂地抽烟。
结果时间一晃,夏痕也二十七八了,单位里的人都已经换了一批,新一批的人都结婚了大半……他还是单身。
子弹继续打在副手身上,他被死死钉在地上。生命体征迅速消失,心跳接近180次每分钟,血压上升瞳孔涣散。
他曾经也是一些人的上级,就算夏痕来了六十四区,他走在单位里也还是会有人和他打招呼说“长官早上好”。在千年圣战时期,十八岁的他从一个班长爬到少尉,也算得上是战功累累,但他知道自己和夏痕不能比,不能算是合格的上级……尤其是看到夏痕为了救一个下等兵而冲进弹幕里之后。
那是他心头最深的痛,在他还是一个小班头,手下还只有十来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士兵的时候,某次行军的时候掉队了,晚上又碰到敌人。当时他说等死不如突围,于是带头冲了出去。
然后他身后的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他都没有回头,冲出去了就把枪扔了死命地跑。跑了差不多三公里,他听下脚步回过头时,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视野尽头处,一个年轻士兵躺在地上,地上是一摊血迹……那是受了重伤还死命跟上他的脚步,活生生被伤痛和疲惫折磨死的。
然后没过两分钟,联军的大部队就到了。他们如果据守住的话、应该是能撑到这个时候的。
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承担不起指挥官之重……因为他受不起因自己的错让别人血流成河。而作为军官,没有这份决断力的话也就只能碌碌终生了吧。但他觉得这样就好……只要不用再一次回过头只剩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只要不再感受到那份悲伤,就算这次死的人是自己也无所谓了。
坡下传来落水的声音,滚下去的两个人进了矢吹江的某条支流里,敌人应该很难再找到他们吧。
副手突然笑了出来,他的骨头几乎全部被打成碎片,痛觉神经都承受不了自己关闭了。但他还是很想笑,像是嘲笑说“一群傻逼让你们追我你们就来啊”。他用勉强还能活动的牙齿扯开了手雷的拉环。
“向夏痕中校,敬礼!”他轻声地说,脑海中补全了自己行礼的画面。
以我们的拳,为我们的盾。
手雷炸开,传来让人不由叹息的声音。
最后少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俯下身去亲吻离寒的额头,像是再说“再见了离寒……我的妹妹”。
少年拉开窗户,如注暴雨一下子灌了进来,狂风吹得人脸上发疼,空中到处都是被折断的小树枝,还有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虽然对出云祭没有多少印象,但每天和出云祭同一时期到来的这场特大暴雨倒是让人印象深刻,基本上到了这个时候学校和大部分事业单位都会放假,他会和他的家人在家里度过两天的时间,大家都足不出户。
他关上窗,在暴风雨中撑开雨伞,放任自己从十层高的地方跃起。
这个时候医生找到了备用钥匙推门进来,房间只有平稳的仪器的声音。
雨伞在这样的风雨中都没我散架,空气阻力减小了重力加速度,楚子阳稳稳着陆。
他打着伞,在雨点开散的地面上踏出一步,也不管弄湿了鞋袜让脚很难受。
两个小时前他和离寒在地下掩体里遭遇了某人,那个人穿着联军的军服。一开始他所想到的只是“得救了”这样简单的事情。但是那个人却突然抽出一支针管给离寒注射,因为没有防备,楚子阳和离寒都没有反应过来。注射完成后离寒的意识突然消失,楚子阳下意识地拔出枪。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千统联军会处于劣势吗?因为我侵入了联军的放空系统,把明正同盟的战斗机序列都输入进去。”
那个人死死按着楚子阳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相比起我为什么叛变,你要思考的问题更应该是明正同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才是吧?毕竟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都原因的。”
“啊这个事情还要从千年圣战说起。你也知道在战争期间有奥利哈钢投入到战争了吧,我可以告诉你那场战争里奥利哈钢被强行与人进行匹配,怎么匹配也可以告诉你哦,就是在人的心脏里注射麻醉剂,然后用体外循环系统暂时代替心脏的作用,接着就是在心脏中植入奥利哈钢,如果匹配率高的话还没事。但是如果匹配率不够的话人就会轻易死去,而且啊,整个手术的过程中是不能麻醉的哦,顺便一提,能不能匹配成功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标准,也就是说纯看运气哦。”
“有些离题了,继续说这场战争的起因。匹配的成功率很低,但是千年圣战期间还是出现了一个怪物级别的试验品,匹配率高达95%哦,可是明正同盟被某个科研人员摆了一道,这个试验品流落到千统联军的领地上……不过幸好千统联军并不知道,因为那个科研人员给试验品安排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
“明正同盟也没有放弃,战争结束很多年后,你猜发现了什么?某一天突然发现那个试验品死了哦,而且死得很奇怪,作为几乎最强的试验品,他的再生能力强横到几乎不会死……但他就是死了。同盟花费很多人力物力把那个试验品的尸体运回同盟的领地上进行解剖……结果,与他匹配的那块质量为3671.7660克的奥利哈钢不见了,尸体上也找不出死因,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
“可是那块七斤多重的奥利哈钢出现在你的手上,还变化成从来没有观察到过的形态……你知道那块奥利哈钢在哪里的吧?它覆盖了整把伞,近乎和伞融合在一起。同盟的人采集到你的血液样本,得到的与奥利哈钢的特殊辐射有关的信息素为0,也就是说你和奥利哈钢的匹配率为0.这让那些科学家很感兴趣,所以他们选择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你。不过你的表现真的很差劲,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克制不住好奇心于是发动了战争想把你带去同盟的领地。本来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的。但是你的家人实在太烦人了,同盟的特工愣是一年都没有找到机会。后来一位有些门路的科研人员和恐怖分子合作,想制造混乱趁机动手。不过那个叫夏痕的家伙强到恐怖,那些恐怖分子还没动手就被歼灭了。还有各种方法就不一一说了,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联军的上层也渐渐注意到同盟的目标是六十四区的什么东西,因为你的存在很快也要被联军发现了,同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于是宁可发动战争赌一把。”
“这场战争,是因为我?”
“给你个建议。我帮助同盟是有理由的,相比起联军,同盟对于你这类人的做法还算是人道的了。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来把你带走的,要把你带走的话我就不会说这么多了。是去哪边,这种事情应该你自己来决定嘛。啊还有,我知道你习惯逃避争纷,但是这次、不要企图逃跑。”
“同时被千统联军和明正同盟盯上的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他的藏身之处的。”
“还有,如果你真的爱自己的家人的话,最好独自面对这件事情。你已经是无法躲避了的,在这个争纷的漩涡中,被你牵扯进来的人都会死。”
“已经有人因为你而死了,也该意识到了吧。”
与C域相邻的六个域中,除了B域都已经受到了攻击,B域也进入了战争戒备,平民的疏散都已经完成了。老街上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三角屋顶,屋檐上不断滴着水,屋檐连成一线,就像是瀑布一样。这些屋子里都已经没有人了,楚子阳站在屋檐下躲了会儿雨,然后下定决心从一个窗口翻进屋子里。
“打扰了,非常抱歉。”明知道没有人,楚子阳还是轻声说。他穿的是帆布鞋,在雨中早就湿得像是烂泥了。
他摸到了电闸,把总开关向上扳起。但是接下来就没这么顺利了,死活找不到电灯的开关。他把手机留给离寒了,现在手上都没有一个照明工具。他决定先从楼梯上去二楼,主人的房间一般都在二楼,他想先换上一套干的衣服。雨太大了,雨伞早就没有作用了。
自己还是选择逃走,就算又一次被警告不要逃走、自己还是逃走了。或许无论重复多少次,以及的表情都是这么懦弱吧。
不管是千统联军还是明正同盟,哪边都不想去。只想待在家人身边……一直像个孩子一样。即使被警告了不要逃走,自己也清楚迟早会被找到的,也想在这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的时间中,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家人。
和游戏不一样,对于不存在happy end和true end的未来,只是想延长那份幸福持续的时间应该也是对的吧。
喧嚣的雨下得很沉默,林梢翻雨,一点一滴化为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