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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嘉懿看着实验舱里的实验品，自言自语：“多美的女孩啊！”
助手在一旁插嘴道：“0528号，上个月抓来的，今天是第一次实验。”
0528号看了鹿嘉懿一眼，明明是来自黑雾区这样的地方的，却意外地有着干净的眸子。是初生的希望与懵懂。
鹿嘉懿难得有一瞬间的恍然——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眼神了呢？
她的眼神皎洁而清冽，不同于其他试验品绝望而哀伤的神情，而是意味深长。鹿嘉懿在想，这意味着什么呢？
上次见到这种眼光的时候，“阿泰尔计划”还没有启动吧。只可惜他已经过了那个还会心生怜悯的时候了。
助手出声将鹿嘉懿从短暂的充楞中唤醒：“教授，开始吗？”
“开始吧。”
他似乎嗤笑了一声，仿佛为了讽刺自己一瞬的失态。他按下了启动按键。
红色的药剂顺着输液导管注入到了0528号的手臂上，冷眼看她开始痛苦地挣扎，全身发烫，像是濒死的鱼一样，绝望地找寻救助。渐渐她的挣扎停了下来，无声无息。
“死了？”鹿嘉懿问，依旧面无表情。
“死了。”助手重复。
鹿嘉懿匆匆写下：“0528号实验，失败。1798。”
他甚至都懒得写完实验次数了，只是写了一个代表次数的“1798”。
这时，助手突然叫喊起来：“等等，她好像还没死！”
鹿嘉懿看向实验舱，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心率检测仪上那条不甘心的绿线还在缓慢而又有力的跳动。
“做对比实验。”鹿嘉懿说，“看看这次的参数和上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助手匆匆校验了一遍，说：“丝毫不差。”
鹿嘉懿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我们进去看看。”
另一个助手提醒说：“教授，这个实验体的注射口产生了异变，形成了红色瘢痕，和之前那些一样，恐怕有危险。”
鹿嘉懿闻言脚步不停，只冲着另一个助手说：“带上枪，叫上卫兵，和我去看看。”
好久之前的一次异变差点毁了鹿嘉懿的实验舱，鹿嘉懿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鹿嘉懿走到了实验舱前，穿好防护服，戴上防护面具，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身后的两个助手也提着箱子走进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四个荷枪实弹的装甲步兵。
“小心残留试剂感染，我可不想你们想上次那个人一样成为下一个实验品。”鹿嘉懿说着顿了一下，“上次那个叫什么？”
没人回答他。他们不愿意回忆起那个可怜的同事。
鹿嘉懿耸耸肩，他并不真的在意他们能知道，只是借这个故事给他们敲敲警钟。
鹿嘉懿走到了0528号面前，她已经醒了。
他注视着她，她还是一副安详而苍白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仿佛走过一个世纪，鹿嘉懿紧盯着她，看她缓缓睁开澄澈的双眼。
——这将是他最出色的试验品。
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