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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啊！”我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冲击力从小腹传来，里面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地闹腾，我的胃像是一个水袋一样不停在晃荡。
“这一拳，是为了伯明翰！”丹佛站在了我的身前。
“哈哈，你的性格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我笑着挤出了那几个字。
“你在干什么？丹佛！指挥官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这样做是想把他打死吗？”克利夫兰一边搀扶着我，一边呵斥着妹妹的粗暴行为。“指挥官，怎么样了？没有伤着吧。”
“我没事，谢谢你，克莉。”
“大姐头，你怎么处处都偏护他呀，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他那是装的啦，我刚才明明都没用力！”丹佛不满地抱怨道。
“行了，丹佛姐姐，其实在我被塞壬抓住的时候，指挥官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伯明翰也劝解着她。
“伯明翰！怎么你也这样！”丹佛发现自己突然陷入了孤立，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切！”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后，便自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过一刻，正是人们会看着表，想要端起一杯下午茶的时候。我正身处东煌的指挥室里，脸上烧伤的皮肤用白色的瓷制面具遮掩住，断掉的左手也重新换上了新的义肢。指挥室里四周坐满了东煌和白鹰的舰娘们，逸仙坐在一尊靠窗的办公桌的后面，作为秘书官的重庆立侍在她身旁。这场景，让我联想起了审判战犯的法庭。
“指挥官也坐下吧，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敌人，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剑拔弩张的。”逸仙开口说道。
克利夫兰连忙帮我端来了凳子，自己也顺便坐在了我的身边。她伸出手来温柔地握着我还有知觉的右手，克莉的温度通过掌心不断传来。我知道她是想要安慰我。
场下的众人一直在不断地窃窃私语着。
“姐姐你看，真的是指挥官耶！可是他的样子有些变了。”
“哼，我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了，落得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香格里拉也插进宁、平姐妹二人的对话，“你们以前见过指挥官，对吧？能给我讲讲他的事情么？我现在的头脑里还是完全没有他这个人的印象。”
宁海有些惊异，不过还是简短地向她描述了一番，“当然见过啦。从前，指挥官一直在与我们一同并肩战斗，就在这个港区之内。大概七年前的样子，因为上面委派的职务调动，前往你们白鹰了不是吗？开始我们还和指挥官有些联系，但后来我们收到消息，说他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了。”宁海回想起当初的往事，不禁流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等我们再见到他时，就变成这样了。”
“咳咳。”逸仙示意众人放低声音，然后她转向我道：“指挥官，也就是前塞壬的星君。你同意有条件向我们投降，条件是不将你的真实身份和所交代的情报汇报给高层，是吧？”
“是的，我希望上面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白鹰那边也一样。”
逸仙看了看克利夫兰，征得她的同意后继续说道：“我们接受你的条件。不过指挥官，我们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首先，克利夫兰小姐她们是怎么来到东海的？据她们所说，是在穿过一片浓雾之后就到达了这儿，但这里距离白鹰的领海可有着好几千公里远，这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想必你们早已察觉到了吧，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她们和你们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内，这里对她们来说是五年后的世界。‘漫游者通道’，我们这样称呼它，塞壬所创造出来的能够穿越时空的虫洞。海雾只不过是掩饰，我们在那片海域中正在进行连接不同时空中出口的试验，那时候她们碰巧误打误撞闯了进来，仅此而已。”
“再就是关于伯明翰，宁海说亲眼见到了她被击沉的景象。那她又是怎么毫发无伤地再次出现的呢？”
“心智魔方，组成你们身体的重要组件。你们一定很好奇那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实际上它就是一个信息终端，连接着某片海底深处一个类似核心数据库的超级电脑。那里储存着你们的记忆、认知、思想、身体数据…关于你们所有的一切。无论身体遭受到了何种程度的严重破坏，只要原始的终端没问题，就能再找来合适的材料重塑身体。不然你以为我们从海里捞起来的那些舰娘们是怎么来的？嘛，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罢了。”
“那你是怎么做到让伯明翰听从你的控制的？”
“很简单，我反向启动了她的心智魔方。这就像恢复出厂设置一样，能够清除她原来的记忆，变为更加听从命令的傀儡。不过我没想到在这一点上该死的塞壬骗了我，她竟然能够靠自己的意志恢复。”
“但是，”我看着身旁的克利夫兰，她那美丽的眼眸也恰巧在凝视着我，“我现在仍然觉得那是一件好事。”
“最后，给我们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吧，指挥官。自从你在那次任务中失踪以来，我们便再也没有得到你的消息了，大家一直都很担心你呢。”
“故事吗？那算不上什么故事，充其量只是一个失去所爱的男人在魔鬼的诱惑下堕入邪道的不堪经历。你们有看过《终结者》吗？对，就是施瓦辛格演的那个提着温彻斯特霰弹枪的猛男机器人。那话就好说了，这些年来，碧蓝航线的行动无疑是成功的，因为在另一条时间线的现在，塞壬已经差不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于是，她们就像电影里的反派‘天网’那样，想方设法回到了过去，通过特殊手段改变了被自己消灭的未来。”
“这个手段就是——D计划，全称：堕落者计划（The Degenerate Plan）。经过这么长久的教训积累，塞壬也终于明白了，赢得战争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使用武器的人。D计划，就是靠着那个迷之黑色魔方的力量，将人类通过一系列的身体改造，变为能够装备舰装的舰船。这个计划听起来就十分疯狂，至于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改造人类，这点我也不明白。不过据她们所说‘指挥者，所有计划中唯一的变量，只要掌握了这个变量，也就掌握了未来。’”
“然后，我在大约五年前，也就是克利夫兰来这儿之前那个时间点的不久后，接受了一个佯攻任务。本来是没有什么风险的行动，但是我遇上了那些来自未来的塞壬。战斗中，我的身体遭到严重损伤，我本以为我就要这样死去了。没想到那些塞壬把我带回了她们的基地，让我接受了改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堕落者，或者说是D级改造型战略打击舰。我以后就一直以这个身份活着。”
“这么说来，那个信使也是一样的指挥者么？”
“按照这个推断应该是了。像我这样的堕落者，远远不止一个。据我所知，除我以外还有三人，分别是：‘信使’；‘皇帝（Emperor）’；还有‘黑骑士（黒の騎士）’。”
“他们的真实身份呢？”
“我不得而知，平常我们都是戴上面具示人。相互间除了特定的时候也很少见面，我们之间的交流全部都是靠信使来完成的，她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不戴面具的人。但很遗憾，在碧蓝航线的指挥者中，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不过有一人除外，我可以破例告诉你们。”我用手指蘸了一点水杯里的水在掌心中画了一个王冠，“皇帝，他是我在白鹰任职港区的前任指挥官，曾因为在港区里闯了点祸而被革职，真名为理查德·玛尔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