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浑然无觉一场梦

血流成河……

疾风团的士兵们看到牛血染红了河水之后兴奋异常!有些暂时没有任务的人还跑过来帮忙杀牛。

殷速也在一旁看着,他倒不是不放心,而是听说这几个人宰牛的手段太高明,这才好起来观看的。

这十几个人,每人一把牛耳尖刀,随着手腕在牛身上游走划动,如同游鱼一般顺畅自如,顷刻之间便将七八百斤的肉牛分解成腿、肋、脊等等部位。

牛被分解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再回过头仔细看那些杀牛的活计,那些人身上连一点多余的牛血都没沾到。

“好!”围观的士兵忍不住喝彩起来,这等手段,何等的高超。

殷速也大为意外,称赞道:“你们这手段可够高明的!”

牛贩子说道:“嗨,这点手艺不算啥。从小就是养牛杀牛,这畜生身上啥样子都一清二楚。所以啊,俺们这刀都是沿着牛身上不同部分的缝隙游走的,用的是巧劲儿也不费劲。”

殷速点头道:“熟能生巧,巧能生财!来人啊,每人赏十两银子!”

这些人听了有赏钱,都高兴坏了,方才杀牛的辛苦一扫而空,立刻趴在地上磕头。

殷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去。然后,便有士兵拿来十几口大铁锅,快速挖坑建灶之后,将那十几头牛全都放进大锅里炖煮。

无需添加什么香料,只需要在山泉里撒一些盐巴,然后旺火清炖就可以了。在夕阳的余晖中,牛肉的倾向迅速在空气中蔓延,不大一会便传遍了整个营地。

“真香啊!”疾风团的士兵们望着牛肉的方向流口水。

等到希望完全坠入大山背后的时候,炖的软烂牛肉已经出锅!三军将士开始换着班的吃饭,就连民夫都分到了一勺子牛肉和一大碗肉汤。

这顿饭,算是押送税银的队伍在这几天的行程里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月上中天,午夜静谧。

四下里火盆里的木柴的噼啪声和小河的流水声交相辉映,配合着藏在草窠里的昆虫名叫,别提多么心旷神怡了。

夜晚的风里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和牛肉融合的香味,那种醉人气息还在众人的舌尖嘴角流转着。

唇齿留香,也不知道怎地,即便是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大火还是能清晰的记住刚吃嚼在口中的牛肉的香味。

整个营地中酣声大起,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誓死护卫银车的麟甲军们更是睡的如同死猪一般。

不远处灯影一闪,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从夜色冲跳了出来,如同狸猫一样轻巧的在东倒西歪的押银队伍里穿行着,眨眼之间便到了银车前面。带头的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而后快速的揭开了封条,打开了银箱。

一锭锭五十两的大银整齐的摆放在箱子里,二人眼光一亮,立刻招呼手下把这些大箱子抬走。等到马车都被清空了,又有几个人,抬着造型、封条、重量相同的大箱子走到马车旁边,又按照之前银箱的样子放到了车上。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有条不紊,似乎是已经模拟了上千遍一般!等到黑潮人流彻底退去之后,疾风团的营地再次恢复了平静。没有丝毫的痕迹,哪怕是因为搬运银子而压出的脚印都已经被黑衣人磨平了。

深夜,复归于平静。突然中断的虫鸣又再次名叫起来,直到晨光熹微,万物再次苏醒才停止。

麟甲军千夫长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几天的紧张乏累随着一声哈欠和懒腰一扫而空。

忽然,千夫长发现了问题,身边的士兵怎么全都躺在地上睡着了?

“起来!醒醒!”千夫长大叫。

那些麟甲军听到声音之后立刻从梦中苏醒过来,看到满目惊恐的千夫长,看到鼾声如雷的疾风团,一个个也是不明所以。

“你们怎么睡着了!”千夫长问。

“不知道啊!”众人回答。

就在众人盲人无措的时候,疾风团的士兵也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同样,他们有着与麟甲军千夫长相同的疑惑。

殷速的反应是迅猛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牛肉可能有问题。于是,军医立刻找到昨天的牛肉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速速沿路追赶,看看昨天的牛贩子还在不在!记住,只要看,不要打草惊蛇!”殷速吩咐许愤道。

许愤立刻带着一支百人队向着下游出发。牛群营地距离疾风团营地不远,快马眨眼就到。奇怪的是,当许愤带人到达牛群营地的时候,他发现昨日的牛贩子和那些帮着宰牛的屠夫全都躺在地上,如同疾风团中尚且没有醒来的民夫一般,鼾声如雷,即便是拎起来狠狠的抽着大嘴巴也是难以叫醒。

许愤命令手下,把这二十几个人全部都带去营地。

此时,疾风团的营地中,殷速正准备检查银箱。

可问题是王朝的规定,只要税银接收之后便要上锁上封条。已经封好的箱子在送达王朝之前是不可以打开的!除非有王命!

面对这个问题,殷速和麟甲军千夫长也犯了难。

不看吧,担心银子有问题。看吧,谁都不敢违抗王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愤带着牛贩子一干人等来到了营地。

殷速这些人的样子也是一怔,他本以为是这群人搞的鬼,但是看眼下的样子,这些人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症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千夫长,王命不可为。但此事若不查清楚,一旦出了问题,恐怕你我都超脱不了干系啊!”殷速说的很有道理。

千夫长也觉得此时蹊跷,便说道:“如此,咱们打开其中一箱查看如何?”

殷速点点头:“如此最为妥当!”

千夫长道:“就请大将军选择一箱吧!”

殷速看了看车上,说道:“那就丙字号,如何?!”

千夫长立刻指挥麟甲军将丙字号钱箱搬下了车。

众人把钱箱从车上抬下来,殷速和千夫长同时取出钥匙合在一起,然后在王朝税官的监督下将银箱开启。一番检查之后,让所有人感觉意外和放心的是,钱箱里的银子一分不差。

“这……就太奇怪了!”殷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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