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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咱们真的有缘！”广蔚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叫殷泓的男人。
“缘从何来？”殷速依旧淡淡问。
广蔚笑道：“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同时都找了合适的人。这不算有缘吗？”
殷速道：“你要铁？”
“是的！”广蔚加重了语气：“很多的铁！”
“那需要很多钱！”殷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子。
广蔚道：“还好，我有的是好马！”
殷速淡淡一笑：“你是要以货易货？”
广蔚道：“是互利互惠！”
殷速道：“南晋的精铁可是官府严格管控的战略物资！”
广蔚道：“北地的军马也不是能随便流通的普通牲畜。”
殷速道：“如此，确实算的上有缘。”
广蔚举其茶杯道：“还要结成正果才是。”
殷速拿起茶杯示意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马在何处？”殷速问。
广蔚笑道：“不如先确定兑换的比率，再谈后面的交易，如何？”
殷速点点头，他只是简单的试探，确定对方是诚心诚意的商人之后，这心也放了下来。
“一比八十！”殷速说。
广蔚道：“我亏的太多了！一比二百！”
殷速道：“你不是诚信做买卖。”
广蔚道：“我给的是最公平的价格！”
殷速道：“一百，不能再多了！”
广蔚道：“如此，只能后会有期了。”
广蔚拱拱手要起身离开，他不是虚张声势，而是这买卖确实没办法谈了。一比一百，这样的生意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死。
殷速也没有阻拦，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便算是送客了。
广蔚离开了甲子号桌子，此时，正有一个提醒肥大的商人出现。那肥大的商人见了广蔚，立刻迎了上去。
肥商说道：“广兄！别来无恙啊！”
广蔚也笑道：“哎呀呀，兄台也来了。来来来，我们到雅间去谈。”
二人手挽着手进入了雅间。
殷速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悄悄的进入广蔚等人旁边的雅间。过了一会，等到肥商和广蔚走出雅间之后，那名手下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殷速身边。
“大帅，那人是海州富商吕乐，主营也是海铁。他们方才在谈的也是以军马换精铁的交易。比率，一马换一百八十斤精铁！但是，那个人要的量太大，胖子无法满足。”手下低声耳语。
殷速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人确实是商人了。他对于需求精铁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即便这种精铁是官府管控极为严格的战略物资也是如此。现在，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几乎每一个诸侯都在暗中囤积战略武器。有的是为了自保，有的是为了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
至于北地，更是其中的头号人物。
所以，殷速并没有控制精铁流入北地，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王朝想要控制，北地也会有数以万计的方式得到那些东西。与其如此，还不如通过这一条必然发生的买卖给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北地的优良军马天下无双，若能以精铁换到军马，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去请他来。”殷速吩咐。
护卫立刻去呼唤茶博士，茶博士信任同意，转身去角落里找到正在品茶的广蔚。
不大一会，广蔚又来到甲字号桌子前。
“兄台，可是要再续前缘？”广蔚笑问，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那种和煦好客的笑容。
殷速也破天荒的笑了起来，说道：“必然如此。请坐。”
广蔚坐下之后问道：“方才，广某也是唐突了。买卖嘛，一买一卖之间必然有回旋的余地。小弟把这回旋的余地画的太窄，确实不够诚信。这里，向殷兄赔罪了！”
殷速也笑道：“也是我给的价格太低了些。怪不得广先生。”
二人各自举茶，相视一笑。
殷速知道，这广蔚制作以突然变得如此谦卑，是因为从胖子哪里没有得到足够的东西。广蔚也明白，这个叫殷泓的商人根本无法从其他地方换到优良的军马。
殷速道：“咱们既然是诚心的交易，都说一个彼此满意的比率，如何？”
广蔚笑道：“当然！实不相瞒，方才我已经和海州的一位商人打成了交易。一匹马，两百斤精铁！整个四通城，没有比我这更公道的价格了！”
殷速冷笑，他已经知道了一百五十斤的底价。
殷速道：“海州的精铁何等糟粕，如何能和我南晋的精铁相比？”
广蔚道：“哎……广某如何不知？只是，方才殷先生的底线实在难以接受，这才勉强而为之啊！海州精铁虽然品质不够强，但聊胜于无！”
殷速道：“广先生不必将就！”
广蔚笑道：“是了。幸好只是定了一部分，没有全额采购。若不然，就错过殷先生这么好的客户了。”
殷速大笑，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广蔚的底牌，故此，完全知道对方是在虚张声势。不过，这都是商道手段而已，不必点破。
殷速道：“是极！”
广蔚道：“为了咱们的缘分，殷先生可要给一个让我不要太吃亏的底价啊！”
殷速道：“一比一百三！这已经是我能出到的最高且最诚心的价格了！”
广蔚倒吸一口气：“这……实在太少了些。”
殷速道：“晋铁绝对不是海铁可比的！广先生也是走南闯北的大客商，见多识广，这点自然应该知道。”
广蔚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价格……”
殷速的一名护卫从楼下跑了上来，来到殷速身边低头耳语道：“老爷，家里客到！”
殷速笑道：“广先生可以想想再定，不急。”
广蔚知道这是要终结谈话的意思，不过他没有那么“识时务”而是追问道：“殷先生这次带来多少？”
殷速道：“不算多，二十万斤。”
广蔚道：“可曾预定出去？”
殷速点点头。广蔚急道：“那殷先生还剩多少？”
殷速道：“目下，还剩十二万斤！”
广蔚当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殷速的意思是：现在还剩下十二万，那一会走这里走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剩下就不知道了。
广蔚道：“价格就按广先生的来，不过，我要十三万斤！”
殷速为难：“这……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广蔚道：“殷先生，军中至宝，北马和南铁一样珍贵啊！”
他的意思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殷速略微沉思片刻，说道：“言之有理！”
广蔚笑道：“如此，何日可以交易？”
殷速道：“三日内，南铁可以到位！”
广蔚笑道：“如此，三日内，北马也能到位！”
二人说罢，各自伸出手掌一击，这买卖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