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龙又拿起桌子上关于殷速和广蔚的交易情报,问泽湘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泽湘看了看,笑道:“障眼法而已。”
田波龙笑道:“大将军何故而为之?”
泽湘道:“这就是他表里不一的性格使然。想要在乱世中分一杯羹,却偏要摆出一副忠义之士的嘴脸。骑在墙头,左右摇摆,若非有一方尘埃落定,他绝不会暴露本心!”
田波龙点头,泽湘说的很是有道理。他作为殷速一系的干将,心里又何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天下纷乱的时候,谁不想趁机分一杯羹?
“如此,我们就祝大将军一帆风顺,节节高升吧!”田波龙把情报放好。
泽湘道:“侯爷,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多家留心。”
“什么事?”田波龙问。
泽湘道:“大将军为何会把一百万两银子放在武圣街,而不是星夜兼程运回王城。”
田波龙冷笑:“这事情到此为止。”
泽湘道:“奴婢懂了!”
田波龙起身来到阳台上,扶着栏杆看向武圣街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这才是一本万利啊!”
武圣街依旧戒备森严,乔装改扮的殷速从暗门回到武圣街的府邸之后便坐在书房里休息。这时候,武圣街府邸的管家敲门进入。
“侯爷!”管家道:“南府的人到了。”
南府,就是殷氏对于南晋殷氏的称呼。表面上,所有人都以为王殷和南殷成了两个独立的分支,甚至在某些时间上还表现出了不同的政治主张,形成了一种对立的微妙格局,但实际上这是整个殷氏家族故意而为之的结果。
“让他进来吧。”殷速说。
“是!”管家退了出去,不大一会便带着一个精明的年轻人走进书房。
年轻人一见殷速,便急忙跪下施礼:“给大伯请安!”
殷速笑道:“起来吧!我还想,南府会派谁来,没想到把你派来了。”
来人叫殷离,乃是南晋殷氏的继承人。
殷离道:“是侄儿主动请缨,许久为听伯父教诲,总觉得没有成长,所以把这个见大伯的机会抢来的。”
殷速大笑:“好孩子,快坐。”
殷离是南晋一脉的年轻翘楚,可谓是文武全才,又是一个及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相比于殷速的亲儿子殷飞虎,殷速总是喜欢这个孩子多一些。
就连一向眼高过顶的殷飞虎也对这个本族的弟弟高看一眼。
殷离道:“大伯,二十五万斤精铁已经到位,随时可以交付。”
殷速点点头:“好!在四通城留下五万斤,其余的交给北地,同时把那两千匹战马带回家去。”
殷离道:“大伯放心!”
殷速又道:“另外,你走的时候再带走一百万两白银!记住,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殷离微微一惊,本来他只是交接精铁和马匹的,不知道怎么又多出了一百万两白银!不过,他聪明的选择不问,对于他来说,只要努力把大伯交代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大伯放心!”殷离答道。
殷速点点头,对于这个侄子他还是很放心的,印象中不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没出过任何的纰漏。
“既然来了四通城,就好好的玩一玩。三天之后才要交易。”殷速道。
殷离急忙道:“侄儿还要安排银子的事情,不敢因娱废公!”
殷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就是这点好,很知道轻重缓急。
“年轻人懂得克制,很好!”殷速点头称赞:“今日天玩,你且去休息,明日咱们好好聊聊。”
殷离道:“遵命。”
殷离走侯,殷速便又开始谋划其他的事情,不提。
且说,四通城里,广蔚回了自己的住所之后也卸掉了妆容,露出本来的面目。广蔚不是别人,正是广仓蛟。
本来,真广蔚是负责这次暗中马铁交易的事情。但是,广仓蛟想要图谋税银,这才接了任务乔装前来。
封不同也回到了客栈,他失去打听那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二人坐在八仙桌上喝茶,核对信息。
广仓蛟道:“我已经和殷家接头了。来人你猜是谁?”
封不同道:“难道是殷速?!”
广仓蛟道:“正是他!别看他化妆打扮了一番,可还是被我认出来了。”
封不同道:“如此手来,王殷和南殷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分裂了!”
广仓蛟冷笑道:“这都是殷速的小伎俩!不管是王朝是还反抗者,都留有一支力量,这样,他殷族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封不同道:“这天下哪里有不败之地!若是左右逢源,或许会两不讨好!”
广仓蛟道:“这就是殷速的胸襟,也不过如此罢了!说说你那里的情况。”
封不同道:“税银在武圣街的仓库里,外有三千疾风团把守,内有一千麟甲军护卫。可谓是防卫森严!”
广仓蛟道:“殷速不堪,但是防卫的本事还是有的!”
封不同担忧道:“按照这个配置,咱们很难得手!”
广仓蛟道:“牲畜到位了吗?”
封不同道:“四千匹战马,三天头黄牛,一千封骆驼,都已经到了黄泥岗了!”
广仓蛟道:“那就不是问题了!”
封不同道:“公子可有完全的把握?”
广仓蛟道:“这世界上哪儿有完全之策?祁兮尔出了这道题,无非就是跟我斗法,无论如何我也要拿下来!哪怕只有六成的把握!”
封不同担忧道:“那咱们该想预案!”
广仓蛟道:“没必要!若是一击不中,再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以殷速的性格,一定会增兵防守,且星夜兼程的!”
封不同道:“好吧!既然毕其功于一役,那我这就去亲自督战!”
广仓蛟笑道:“若是老封你亲自监督,我这把握就到了九成!”
封不同苦笑:“多谢公子!那我就先去了!”
广仓蛟道:“你先走,我安排一些事物,稍后就到!”
且说,四通城依旧如往常一样的热闹,这一夜,依旧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次日卯时,武圣街的疾风团便动了起来,出库、装车,全程都有麟甲军监督
麟甲军一夜三成三班值守,他们敢确保白银万无一失!
可是,人往往就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如此,万无一失之中,便包含了无可救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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